这男人的腰封各种款式,特别多样,宋依依每次见的都是不同的。但慢归慢,对方倒是也没催,什么都没说,很是有耐心。
宋依依出了汗。
她一面羞赧,一面着急,始终都在维持端庄矜持的模样,好半天后终于给他解了开,暗地里松了口气,继而为他宽衣解带,嗲声嗲气,声音又很小地问着,“大人要依依伺候沐浴么?”
傅湛沉声,“不用。”
宋依依红着小脸儿“嗯”了一声。
膳食过后,夜幕降下。
那男人在床前翻书,宋依依早换好了衣服从净室出来,但迟迟未上榻,在地上晃来晃去。
她的脑中几近没停下想事情,时而小眼神儿便朝着傅湛瞄一眼。
那男人就是这般,与她若近若离,忽远忽近,捉摸不透。
上次还半夜三更地去找她,和她亲热,后续翌日中午又来了,还蒙起她的眼睛,很珍视地抱她,宋依依还以为他有点喜欢她了,哪知高兴的太早,而后他便又一连九日都未见人影。
本以为自己多心了,他没有点喜欢她,但今日那种场合下,他竟又维护了她。
然后让人匪夷的事再度来了。
倘若说他那时对她还是热的,眼下又明显是不冷不热了。
终是很久之后,她方才小心翼翼地从他脚下爬上了榻,上去后便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傅湛的身边,心里头不安分,然行为上不大敢。
这是镇国公府。
这般没一会儿,宋依依听得傅湛落书的声音,继而熄灭了榻旁灯盏,人躺了下......
男人刚躺下便感到了身旁的小东西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儿靠了靠。
傅湛一言没发,也没动,鼻息之中满是她的香气。
不止是此时,整晚都是。
她桂馥兰香,走到哪,哪便是一股子香。
眼下人在他的床榻上,榻上便已皆染上了她的香气。
傅湛不知不觉心起它念。
正这时,那小东西又往他身边凑了下,一下之后还要再凑,然尚未待行为,男人大手一把摁住了人,心里蹿火了一般,将她压将下去,继而压在胯-下。
俩人好似干柴烈火,小姑娘脸色绯红,发出小猫似的嘤咛,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很隐忍地不敢出声,心口起伏连连。那男人一言没发,大手早箍在了她的腰身,粘在了她的腰身,严寒顷刻变成了盛夏,二人双双浑身烧起,继而接着便只剩下了动作。
直到得到了餍足,傅湛方才清醒。小姑娘好似暴风骤雨后的花骨朵,呼吸急促,青丝贴在小脸儿上,一面喘息,一面水灵灵的眼睛一直看他。
傅湛半倚在榻上,额上有汗珠,侧头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脸上。
对视须臾,他舔唇笑了,笑出了声,抬手拨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温声道:“害怕了?”
宋依依点头。
男人此话一语双关,一面是说上午在墨夫人房中,一面自是便说适才。
她适才喘息的极为厉害,声音软的不成样子,又细又小又让人冒火,稍微大一点点的动静都无,傅湛当然瞧出了她害怕给人知道。
男人似笑非笑,“有什么好怕?”
小姑娘钻进了他的被窝之中,头枕到了他宽阔的臂膀上,小手去搂他的脖子,更娇气了。
“依依怕人骂.........”
傅湛沉声问道:“谁骂你?”
宋依依更紧了紧小手。
她不知道,但知道如若给人知道俩人这般,就会有人偷偷的骂她。
宋依依没答,转了话题,糯声问着:“墨夫人可好了?”
傅湛淡淡回着,“无碍。”
宋依依接着又问,“.......到底是何缘由?”
傅湛语声慵懒低沉,“巧合吧。”
宋依依“哦”了一声,软柔的身子又往他结实的臂膀上贴了贴,终是再开了口。
“谢谢大人白日里帮着依依,大人不生依依的气吧?”
虽然震惊,亦没想到,那会儿事件也可谓只发生在须臾,但宋依依自是到此时还记得自己短短那一会儿功夫是何其窘迫无助。
如若傅湛不为她说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会被贬低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必然要落个无地自容的处境。
傅湛听得此,没多说什么,半晌方才混着声低笑,回了一句。
“你有什么错?”
但关于此事,他当然并非什么都没想。
彼时他没犹豫,但后续想起,倒也不怪他母亲意外,从理智上讲,俩人出身悬殊,身份地位悬殊,一个是妾,一个将来要做妻,天差地别,他是不该为她,驳了那陈柔薇的面子。
但事实上做了,且也没什么悔意,便是再来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潜意识里似乎就是觉得这宋依依比那陈柔薇重要得多。
至于他为什么觉得她更重要,傅湛想了许久也没得出什么答案。
终究不过是个解闷的替身,便真那么重要?
夜晚,他破天荒,初次搂着宋依依入眠,入梦。
时隔九日,他再次梦到了“她”。
梦中,画面依旧在重复。
窗外繁花似锦,葳蕤春华,她正在房中桌前写字。
然不同在于,视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看到了她笔下所书文字........
少女玉手缓缓轻动,慢慢书写,最后在落款处写下名字。
朦胧中,只见她提笔而去........
第54章 初见名
傅湛蓦地睁开眼睛。
天已亮起, 盏中的烛灯早已燃尽。
男人额际有汗,睁眼之时手臂猛然一紧,怀中不着寸缕的小姑娘早醒了, 本正看着他,小手要去摸他的鼻子,被他突然一动, 紧贴到了他的胸膛上,一声轻咛, 水灵灵的眼睛一连眨了好几下, 娇滴滴的小嗓音出了口,“大人?”
傅湛这才还神,视线渐渐清晰, 梦中少女变成了宋依依。
同一张脸, 一个稚媚, 一个温婉, 瞧上去全然不同。
他盯了她半晌。
小姑娘好似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 美目睁圆。
良久良久傅湛方才动了下, 手臂松开,继而起了身。
宋依依也随之起来,拽过衣服穿上, 又去看那男人。
“大人做噩梦了?”
她关怀地问,但对方的脸色颇沉,且一言没发, 并未答,起身穿了衣服, 边穿便朝她问道:“你醒了多久?”
宋依依先穿好了下床服侍他。
“依依刚醒, 怎么了大人?”
小姑娘过来, 傅湛便松了手,由着她服侍,沉声道:“没什么。”
而后婢子端来银盆,男人盥手洗漱,继而穿衣用膳,这期间宋依依一直相陪,时而与他说话,但他有一搭无一搭,虽然瞧着与往常无二,但又有明显差别。
宋依依瞄着他的脸色,总觉得他心不在焉,一直到走都是这个状态。
傅湛是心神不属。
他梦过无数次那个女孩,曾试图在她以外的事物上寻找端倪,但大都未成功。
梦中除了她以外,大部分的东西皆是虚化的,他看不清,且满打满算只七八个场景,除此之外大多时候只是她的一颦一笑。
唯一次看清了,断出了她过目不忘,且能拿国子监第一,便是通过她翻阅一遍就可书写整本书上的文字和那一张张国子监卷题之上的“甲”字。
那事断出在一个多月前,因为此,他亲去了国子监翻阅了所有考过榜首的监生,结果确是连一个女子都没有。
马车之上,傅湛闭目,脑海之中尽是昨夜画面,挥之不去,忘之不去。
许久,他都未曾脱离。
早朝后,他通知手下回府,“让宋依依在国公府再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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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自傅湛走后,便穿戴好了等待墨夫人召见。
果不其然,上午消息便来了。
她本来见国公夫人就紧张,有了昨日那事无疑更拘谨,沿途一路脚都软了。
但所幸这一日比前一日顺很多。
没有陈五小姐,也便没有人指桑骂槐地贬低她,墨夫人也是常态,瞧着并没再有什么不适之感,对她亦不苛刻。
确是像兰儿之前所言,不过是问她三两句话,比如出身,父母,年龄,以及可读过书之类。
宋依依皆一一作答,乖巧的很,力求端庄,始终皆是一副稳稳的小模样。
墨夫人虽没与她笑,但大体和蔼,可谓平易近人。
话问过了,人也见过了,赏了些东西,让她下去了。
从她寝居出了门。
兰儿笑着拉拉她的衣袖,“夫人赏给姑娘的那串手串价值连城!”
“......??”
宋依依小脸儿微红,举起自己的细腕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