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下美人如云,翩跹起舞。
即便是在十几个妙龄美人中间,那人还是能脱颖而出,最为显眼耀眼。
其赤脚,身姿纤细灵动,一袭红纱,衣着淡薄,发髻松松挽就,艳似烈阳,妖而不冶,媚而不俗,淡淡回眸,便已百媚丛生。
纤腰,衣裙,轻盈体态,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随着乐曲愈发激进,她急遽旋转,霓裳摆动,绣带飘扬,柔若无骨地仿若大殿中-央渐渐盛开出一朵火红的海棠,与乐融为一体,溅起花色,迷人双眼,惊世骇俗,直到琴曲骤然停止。
虞帝萧沉玄慵懒地坐在御座之上,缓缓抚掌三声。
美人已跪于他面。
男人抬腿,皂靴轻轻缓缓地置于她娇嫩的脸下,将她那张艳媚的脸抬起,动唇淡笑。
“朕的舞姬之中,便属你的舞技最为精湛,每次都能给朕惊喜,不愧为彼国第一贵族培养出来的高门贵女,嗯?大晋太后.......”
作者有话说:
昨天写完后觉得写的不大对,就替换了,剧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增加了一些进程,字数,买过的不用再买,那部分算是赠送的,另外发红包。
第95章 浮真相(七)
傅湛派出的人两个时辰内带来了王秋香。
此人十四岁起在傅婳房中伺候, 比傅婳大两岁,离开傅家成亲时十九,与傅婳嫁入东宫同年。
她进来后看到傅湛与宋依依, 恭敬地跪拜下去。
傅湛与其先是简单地聊了两句,而后奔了主题。
“你可还记得大小姐与二小姐十六那年买回的几个奴隶。”
王秋香料到了世子此番找她来怕是询问一些昔年旧事,但却也万万没想到是问什么奴隶。
王秋香怔了下, 下一瞬颔首恭敬作答。
“民妇记得。”
继而没待傅湛继续问,她先补充, 或是说纠正了一句。
“民妇当年正好在场, 陪着小姐同去,但去奴市之时,只是大小姐一人, 并无二小姐。”
“哦?”
彼时俩人一起出府, 一起回来, 一共买了三个奴隶。
家里包括傅湛都很自然地以为是俩人一起买的。
原来是长姐一人所为。
傅湛了然, 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他三人中, 高个子的那个。”
王秋香连连点头, “民妇记得,那是个很漂亮的少年,十八九岁, 个子很高,人很瘦,很结实, 什么都好,力气很大, 什么活都干的不错, 就是孤僻, 几乎不说话,而且他的眼睛......”
傅湛点头,知道他二人将那人对上了。
傅湛直言,问了他叫她来的关键一问。
“你可有印象,他是哪年哪月从傅家逃走的?”
王秋香略一思索,没耗多时,因为那事她记得的很清楚,之所以清楚,是因为赶在了一个特别之时。
妇人肯定地道:“建元二十六年。”
傅湛问:“何以如此确定?”
而后,她便道出了傅湛心中所想。
“因为那年二小姐过世,后来他失踪,寻他的时候,问过的人几乎所有人都说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二小姐下葬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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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梁宫廷。
面前美人一言不发,任由他讥讽羞辱,虞帝缓缓地落了腿,起身,将女人一把拽近,扯落她的纱衣。
美人挽着头发的木簪被晃落,一头青丝随衣掀起,散乱,遮住半边容颜,白瓷一般凹凸有致的身子几近无半分掩盖。
殿中人尽数退去。
虞帝将她推至榻上,欺身压在胯-下。
床榻四处通透,罩着红色纱幔,四面飘动,一股颓废气息铺陈而来......
男人肩膀宽阔,体格结实健硕,身着价值千金的墨金龙袍。然这龙袍之下,褪去衣服的里边,他的背脊上赫然印着一个“奴”字烙印。
萧沉玄捏起傅婳那张艳丽媚惑的脸,直进直出,唇角轻动,冷声:“大晋太后,叫两声听听.......”
他笑,眼中满是讥讽与羞辱。
美人淡然瞧他,丹唇缓缓微动,媚眼如丝,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万种风情,一副浑然天成的妩媚,可谓妖到极致。
萧沉玄冷笑,靠近,哑声朝她。
“不得不说,这高贵端庄的贱货就是比低贱的好玩儿,好玩儿上千倍,上万倍。”
“大晋太后,你可想你那短命的丈夫?”
“在杀夫之人的胯-下是什么感觉?”
“嗯?为入皇家不择手段,不惜手屠亲妹的大晋太后...”
他说到此更靠近了一丝。
“拜你所赐,朕要让这天下间所有的人都同朕一样,不得光明,永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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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声惊雷,隔着窗子,外头霍地一亮。
不知何时起,乌云又压了下来,密布遮阳,如入黑夜。
王秋香继续道:“......他好像喜欢二小姐,好像唯独在看二小姐时眼中的目光会变乖。民妇清楚地记得,陈家四爷年少还在世时有一次醉酒,碰了二小姐的手一下,他像狼一样扑了过去......那次,他被陈四爷的人差点打死。”
宋依依插口,“你,确定是二小姐?”
王秋香点头,“回世子夫人的话,民妇确定。”
宋依依背脊寒凉,便就又看向了傅湛。
因为他刚才说,他唯独在看长姐时眼神不同。
到底是长姐,还是二姐?
如若真是二姐,那......
事情的根源......
然这般刚转过去,她便突然一晃,眼前蓦地一阵发黑。
再接着,宋依依便就什么也看之不见,耳边最后残留的记忆是傅湛的唤声。
“宋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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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再度睁眼之时已经入夜。
外头仍是“哗哗”雨声,屋中点着灯。
“宋依依......”
傅湛未走,她昏迷小半个时辰。
他一动未动,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太医过来看过,说人只是虚弱,身子骨无大碍。
但直到见她醒来,傅湛心底的石头方才落下。
然前一个刚落,后一个又重重地砸压过来。
女孩儿眼中有着几分难掩的惧怕,糯声糯气地道:
“你是谁......”
傅湛哽住,嗓中有物咽不下,吐不出的感觉,心重重一沉,犹如被千丝紧缠........
但他微微笑了笑,握起她的手,温和地开口,“依依,我是傅湛,是你的丈夫.......”
“傅湛......”
宋依依慢慢起身朝他靠近,而后亦如上次,鼻子过去朝他轻轻嗅了嗅,终于笑了出来。
“嗯,你是傅湛。”
傅湛摸了摸她的头,“你能闻出来么?”
宋依依像小狗一样,又朝他闻了闻,应声。
“嗯。”
傅湛展颜而笑,怜爱地又摸摸妻子的发心。
接着见她小脸儿慢慢冷下,有些忧愁的模样。
“我是不是白日里也有过一次,不认得你了?”
傅湛“嗯”了一声。
宋依依叹息,“你不觉得这样很烦么?”
傅湛摇头,“我不觉得,依依。”
宋依依道:“我刚才做梦了。”
傅湛问着:“梦到了什么?”
宋依依笑了声,“滑稽的很,我梦到在街上,你我走散,我不知道哪个是你,就悄悄地挨个闻.......”
她说完想着那可笑的画面,忍俊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