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陆臻所谓的帮忙?
摔一跤就直接传送?
哈哈,真是太好了!
季然喜形于色,蹩摸了一下四周,没看到称手的挖掘工具,正想着是回去找锄头,还是怎么的,眼前一晃,人就站在季宅农具堆放的储物房了。眼下时间紧迫,季然都没来得及多想,就扛了把锄头,脑子刚冒出回的念头,人就再次回到了坟前。
回到坟前,季然也没耽搁,抄着锄头就对着坟包挖了起来。他这也没有掘坟经验,所以没想那么多弯弯道道,就是随意挑了个位置就开挖。
体力劳动最是累人,尤其还是掘坟,但奇异的是,季然却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包括抡动锄头咬紧牙关都感觉不到着力点,但就是如有神助,没抡几下,坟包就豁出了个大缺口,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骨灰坛子。
古代的传统墓葬都是留全尸的土葬,这样焚烧的多是穷人家经济困难为节省棺材才这样。陆臻死后为陆家挣了一大笔丰厚的赏赐,然而最终所得,却还是这么一破瓦罐儿坛子。
想着就让人心疼。
季然深吸口气,这才跳下去抱着骨灰坛子爬了出来。有了经验,这回他出来就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了一声京都府邸。
睁开眼本来以为会是自己的房间,结果却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梦里那个似洞非洞似墓非墓的地方,这次也不是在洞口,霍然入眼的,就是装着陆臻的那口瓮。
“卧槽,怎么是这里?我这还阳石还没……”
话没说完,就听咚地一声,季然低头就见那块本该呆在房里的还阳石竟凭空出现在了脚边。
知道应该是陆臻,季然倒是没大惊小怪。想到陆臻说的心头血,当即一把撕开衣领,就地捡了个形状尖锐的石块,对着心窝就是一扎。
本来以为会像之前那样毫无感觉的,结果被痛得个激灵。
“卧槽,不是梦境么,怎么还能感觉到疼啊?”这要是事先有个心理准备,季然未必能这么干脆利落的对自己下狠手。
狠吸两口气缓解掉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痛感,季然这才揭开瓦罐儿封坛,微微弯腰,将血滴了进去。陆臻说只要两滴,担心会不够,季然还特地多滴了些。
“够了季哥儿,你过来。”陆臻微颤的声音从瓮里传了出来。
闻言,季然单手胡乱拢了拢衣领抱着骨灰坛子就踩着白骨站了上去,“是,现在就把骨灰倒进去吗?”
“是,你倒。”陆臻道。
季然二话不说,罐子倒扣,骨灰就直接倒了进去。
“还阳石。”陆臻的声音有点缥缈。
季然又跑去搬石头,用了老劲,结果却没感受到重量,这样他也就抱得轻松了。然而踩着白骨站到瓮前时却犯了难,翁口就那么点大,石头就这么扔的下去吗?
季然正想着去找工具敲碎了扔,陆臻就阻止了他,“就这么扔。”
“啊?”季然举着石头对翁口比划了下,“这能行吗?不会被卡住吧?”
“不会。”陆臻催促道,“你扔就是了。”
听着陆臻急切的催促,季然心里莫名一紧,都没过大脑,就条件反射的将石头对准差不多大小的翁口砸了下去。
然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明明看着就是差不多大小,石头砸下时却毫无阻碍,咚地一声巨响就砸到了底。
季然被这动静惊了一跳,试着喊了两声陆臻都没得到回应,犹豫着退下白骨,站在了一边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然原本还在等着陆臻还阳变成人走出来,然而等了半天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他按捺不住要过去看情况时,突然听到锵的一声嗡响,一把……镰刀嗖地就从瓮里飞弹了出来,空中拧转抛出个半月弧线,稳稳当当掉在了季然脚边。
季然低头看着镰刀一脸懵逼。
卧槽!臻哥呢?这镰刀是个什么鬼?!
他一脚踢开镰刀,踩着白骨就重新攀着瓮站了上去,然而探头往里看时,却没看到什么陆臻,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卧槽!槽槽槽!
陆臻人呢?
怎么没了?
难道是没能抵住这魔瓮的魔性,被煮化蒸发了?!
这么一想,季然整个都惊悚了。
可是想想又不对,那镰刀就是从瓮里出来的,难道……
机械的转回头,看着那的确光华非同一般的镰刀,季然嘴角眉头都是一阵抽。石头,骨灰,陆臻都不见,凭空冒出把镰刀来,别,别告诉他,这玩意儿就是……
季然正天马行空风中凌乱,外边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不及多想,跑过去捡起镰刀,闭上眼睛念了个回,睁开眼,人就……以头抢地的姿势趴在地上了。
脑袋又痛又晕,季然都没能一下起来,闭上眼缓了缓,这才睁开眼睛就地坐了起来。用手一摸,老大一个包,不过比起脑门儿,心口传来的抽痛更明显,季然拉开衣领,心口霍然就是之前在瓮前弄的伤口。
伤口在,看来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季然激动了一瞬,可随即想到陆臻有可能混着石头被炼成了一把镰刀,就郁卒。反应过来两手空空,蹩摸找了一下,才发现那把镰刀正安安稳稳的摆在牌位前。
季然其实并不确定这镰刀真和陆臻有关,可陆臻跟石头骨灰都消失无踪,就剩下这么一把镰刀,他才忍不住怀抱希望的这么去想,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不好的结果,他却是连想的勇气都没有。
比起消失,季然更希望这镰刀就是陆臻,至少有个实物,后续可以再想办法。可是想到陆臻变镰刀,季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妈蛋嫁个男鬼就够悲催了,现在居然还要跟镰刀做夫妻,这老天还能再坑点不?
深吸了两口气,季然这才忐忑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光华乌亮锋芒大绽的镰刀,小心翼翼的喊了声,“臻哥,是你吗?”
“锵!”镰刀应声蹦了一下。
季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有后退,为了确认,又喊了一声,“臻哥?”
“锵!”镰刀又蹦了一下。
季然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卧槽,你真变镰刀了?!”
“锵锵!”后面一声锵声儿有点低,莫名让人想到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