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记什么了?”
周修尧扬了扬唇,凑到徐锦文的耳旁缓声道:“狼‘吃’喵,狗……却不吃。”
徐锦文刚听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等回过味儿对方话里的意思,徐锦文:“……”他幽幽瞅了周修尧一眼,殿下你的高冷人设呢?你这么流氓了,要不改名叫周狼狼好不好哇?
不过等徐锦文到了珍宝斋,却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徐锦文刚踏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刚开始是被对方的气度给吸引的,觉得有些眼熟。
等对方回过神,徐锦文看到对方脸上戴着的面具:“……”
可不熟悉来着,是那个安丞相!
徐锦文立刻就拉住了周修尧的衣袖,要让周修尧走。
不过安丞相显然也看到了徐锦文,挑眉,视线清清冷冷地落在了两人的衣袖上:“还真是巧。”
“不巧不巧,我们这就走了啊。”徐锦文立刻道。
安丞相却是直接走了过来:“徐伴读莫不是……还在因为大殿上的事生气?本相不过是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若是知道徐伴读这般记仇,本相就不开了,要不……徐伴读在这珍宝斋里选一样,当本相给徐伴读的赔礼如何?”
徐锦文:“……”为什么他有种这安丞相的智商又回来的感觉?
先前在大殿上,对方就像是一只逮着谁咬谁的狗,如今,却是说话滴水不漏。
他要是说生气,那就是开不起玩笑,到时候传出去,就是他小气,他没气度……若是给殿下丢了脸,那就不好了;可要是接受了赔礼,他堂堂徐伴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特么……完犊子,早知道带着俞昌了,怼回去!
拿出你前世的本事怼回去啊啊。
周修尧显然感觉到身边的小东西炸毛了,握住了徐锦文的手,冷淡地抬头看过去:“哦?安丞相要不选两件,本王当做送给安丞相的践行礼如何?”
听到这话,安丞相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是身体明显一怔,面具下的瞳仁幽幽眯了起来。
徐锦文本来还没听懂,随后就明白了过来,差点乐死了。
这燕国的使臣据说是要留下给那娴珠公主选一位驸马的,至少是要留一个月,殿下却是直接送了两件践行礼,一件还回去,一件践行,就差直接说:你可以滚回大燕了。
哈哈哈,殿下你可以的,骂人都千转百回的。
徐锦文喜滋滋搓着手:“对啊对啊,要不,徐伴读也送安丞相一件践行礼?”
安丞相一双桃花眼沉沉如漆,凉凉扫了周修尧一眼:“养得牙尖嘴利的,仔细别被反咬了。”
周修尧淡淡道:“是吗?有这份闲心,安丞相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安丞相想到什么,冷笑:“不劳费心。”
周修尧:“是吗?”那你别后悔就好。
徐锦文是没听出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知道最后安丞相被气走了,周修尧将另外一半玉石给雕刻成了狼的形状。
只是回程的马车里,却将两人的玉石调换了。
徐锦文护着绳索:“不给!喵是我的!”
周修尧淡定摊开掌心,静静躺着狼玉石:“喵是本王的。”
徐锦文一开始没听明白,等听懂了对方一语双关的话,耳朵尖红了红:“殿下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怎么能抢喵的东西?”
周修尧:“是谁答应要给本王玉石的一半的?”
徐锦文道:“给你了给你了!你手里的这个就是你的,这是我的。”
周修尧:“……确定不给?”周修尧挑眉,锐利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了一圈徐锦文,最后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徐锦文迅速遮住了脖子:“你、你看什么?”
“没什么……看来徐伴读是想让本王半夜三更去亲自拿了。到时候,本王顺着徐伴读的脖颈往下,指腹勾起绳索……”周修尧越说越不要脸,偏偏对方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听得徐锦文一张脸通红,最后将玉石掏出来,赶紧拍在了对方的胸口上:“给你给你给你!”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殿下一本正经的面容下,这么……流氓?
周修尧满意地收下了,将狼玉给了徐锦文,顺便叹息道:“徐伴读,以后吃豆腐可以直接,本王不介意。”
徐锦文这才看到自己的掌心还按在对方的胸口上。
徐锦文:“……”
徐锦文出去了一趟心情极好,除了中间出了点小插曲遇到了那个安丞相之外。
不过徐锦文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这安丞相就出了事。
“什么?那安于白昨夜遇刺了?”徐锦文翌日醒来就听到小顺子禀告,本来他还奇怪殿下一大早怎么就没影了。
小顺子道:“可不是……徐伴读你不知道,听说昨个儿半夜都闹到皇上那里了,听说安丞相受伤不轻,这燕国的使臣在大周遇刺,皇上这不是着急了,后半夜就将殿下给召进了宫,徐伴读那时还未醒,殿下也不让人吵醒你。”
徐锦文皱眉:“那殿下会不会有危险?”
小顺子赶紧安抚道:“徐伴读放心,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殿下身手这么好,再说了,那刺客已经刺伤了安丞相,不可能再来刺第二次了。这次召见的还有旭王他们,皇上让殿下与旭王一起查这件行刺案,怕是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了。”
徐锦文虽然知道周修尧不会有事,可还是担心的不行。
周修尧一直等到了半夜才回来。
徐锦文还没睡下,听到动静,一骨碌爬了起来,扒开床幔,只露出一张脸:“殿下?”
周修尧本来正脱外袍的动作一顿,回头就对上了徐锦文担忧的目光,嘴角扬了扬,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还没睡?”
“属下睡不着……”
“怎么,担心本王?”周修尧俯下身,轻声问道。
徐锦文这次倒是特别老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