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文的生父意外亡故之后,灵思悲痛谷欠绝之下,导致“气绝”,被当时误以为她已经死去生下徐锦文的徐阁老与他的三子合葬在了一起。
灵思后来恢复了神智,从棺材里清醒了过来。
她望着身边早就死去多日的情郎,本来是想过殉情,但是不甘心就这么让对方死去,于是,被当时悲伤冲昏了头脑的灵思,想到了族里的圣石,竟是生出了为其续命的想法。
但是灵思没想到的是,为死人续命,本来就是违背天意,灵思失败了,她也被发现了之后,被锁在了这里等待惩罚。
灵思心甘情愿受罚,情郎已死,她本也是生无可恋。
可她没想到,她当年冲动之下做出的续命,却是有牵扯的。
她当年为了改变徐锦文生父的命格,动了徐家的命格……未曾想,自此改变了徐家的运势。
虽然周玉炜当年的所作所为占了大头,但是徐家本可以顺风顺水,但是运势太差,潜移默化竟是加重了这种,导致了徐家落到了如此惨境。
灵思这才知道自己当年一手造成了什么,悔恨之下,她逃出族里,想要救徐家,却根本来不及了。
她再次被抓了回去,这次,却是用一生的修为逆天改命,为徐锦文重来一世,救他自己,也救徐家。
只是这种逆天改命,本就不是能有预测的……
徐锦文重生了猫,只是结果似乎是按照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灵思耗尽了心血,才与老者一起,算出了这次逆天改命可能造成的结果。
为了修复这种结果,需要将徐锦文带回圣地,靠着圣石养成特殊的体质,回归正常。
徐猫猫听完这一切,完全傻眼了。
他怔怔望着前方,望着那池水正中央涌上的一块灵石,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对他来说,这个人是陌生的,可她却是他的娘……
他从未见过的娘。
可对方却又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应该说什么,怨对方太过痴情不惜想要为夫续命?还是为他逆天改命帮他修复命格?
可这不对……怎么都不对……
灵思垂着眼,望着老者怀里的徐猫猫,泪珠簌簌落下:“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敢奢求,只是如今我大限已到,我被困在这里,连着上一世,已经四十多年了……若是可以,我很早之前就想去看看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终于还是等到了。我死了之后,你也不必难过……这么久了,你父亲在地下等了我这么久,我也终于……能去找他了……虽然这句话迟了,但是,阿文……对不起,娘从未真的想过不见你……”但是她也的确是错了。
她不该以圣女之身奢求普通人的情爱,却未曾想间接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
如今,以她的死来修复这所有,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徐猫猫听着这声音,猫眼红红的,最终还是没忍住,从老者怀里挣扎出来,一溜儿烟跑了出去。
只是就在他即将跑下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站在山洞的入口,怔怔望着里面,突然趴在了地上,无声无息地用猫爪子捂住了眼。
山洞里,灵思眼底带着弥留之际的悲伤与无奈,可她错了,错的离谱……
这是她该赎得罪,可那个孩子……她没尽到责任……
她对不起他……
“国师,灵思活了这么久,却做错了这么多事,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了,五年之后,还望国师费心。”灵思垂下眼,声音越来越低,大限就要到了。
老者叹息:“你确定要这么做?”
灵思的声音轻轻的:“……我不放心他,那人命太硬,你我都算不出来,我怕……对方荣登帝位之后,心性会变,到时候,阿文太过被动。若是对方真的能通过这一次,我与三郎地下有知,也会安心。”
老者最终还是点了头:“……如你所愿。”
灵思清明的眼眸已经开始混沌,她的视线怔怔落在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她的容貌朝夕间,由苍老一点点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她笑着望着前方,身形一点点溃散开,变成了点点星光,最终被圣石彻底吸收。
徐猫猫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感应一般,仰起头望着前方,突然猫眼里滑落两滴泪珠……
……
五年后。
一辆马车徐徐从灵山朝着大云国的皇城而去,十年一次的国运占卜即将开始,每隔十年,国师就会亲自前来为大云国祈福测吉凶。
马车经过一处时,风突然扬起,刚好将帷幕卷起,露出了坐在一侧的男子,眉眼精致隽秀,突然转过头,看向了窗棂外,一双清澈的瞳仁带着沉如水的沉寂:五年了,他回来了……
第62章 猫崽崽:“喵!”
突然, 马车车壁上晃动了一下, 帷幕陡然落下,遮住了马车内的情景。
男子望着窗棂的视线骤然收了回来,瞧着里侧在软垫上睡得正香的一只极小的猫崽子翻了个滚,撞到了男子的腿,被男子给捞了起来。
猫崽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只比巴掌大了一点, 全身雪白没有半点杂色,呜咽着喵一声, 委屈巴巴地在男子怀了拱了拱:“喵?”锦锦,撞到耳朵朵了,好痛痛, 给揉揉……
徐锦文:“……说人话。”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动作极轻柔地捏了捏小耳朵,给轻轻顺着毛,动作格外的轻柔。
猫崽子乌溜溜的瞳仁巴巴瞅着他,特别无辜装傻。
徐锦文捏了捏他的耳朵尖,轻弹了弹:“喊我什么?”
小猫崽子被他威胁的目光一瞥,顿时怂了,乖巧地将两只小爪子交叠搭在了徐锦文的手背上,奶声奶气喵了声:“喵……”爹爹……
徐锦文这才满意了:“继续睡吧, 离大云国还有五日。”
小猫崽子从徐锦文手背上拱了下去,钻进了他的衣襟里,只露出半只小脑袋, 尾巴则是在徐锦文的下颌上扫来扫去的。
徐锦文任他胡闹着,知道这小家伙是无聊了。
在灵山的时候,整日撒欢似的在整个灵山上跑,如今被困在这马车里,怕是烦了。
徐锦文垂下头,望着老老实实趴在衣襟里的小东西,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尖耳朵,离五年还有三个月,这小崽子也四岁了,他也刚能恢复人形不过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