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哇地一声终于爆发出了哭声,后退几步跌坐在楼梯上:“哥,易叔叔会伤心的。”
易林蹲下身去,心疼地抱住他:“小宁,我会去跟我爸说的。”
陆时年更加崩溃了,哭的不能自已,嘴里还不停说着:“不要,不要告诉易叔叔。”
手上无力地推拒着易林,就好像是一只受欺负的小绵羊惹人爱怜,易林舔去他的泪水,说:“小宁,我爸对你那么好,你搬出去了他会难过的,你舍得吗?”
妈个鸡,那是老子舍不舍得的问题吗,是你不舍得老子吧。
陆时年这会真的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按照他的脾性忍这么久时间已经算长了,易林还一个劲地撩他,陆时年撑得住才怪了。
陆时年低下了头只是一直哭,不再说话,突然惊觉被易林公主抱了起来,连忙挣扎。
“别动。”只有两个字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陆时年立刻就不敢再动,由着易林将他抱进房间,放到床上。
躺下的陆时年紧紧闭上双眼拒绝与易林交流,易林替他盖好被子,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说道:“你再多睡会儿,我去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忽然想起来锅里的菜,皱了皱眉毛,这会应该已经糊了吧,看来还得重做一遍。
陆时年抿着唇侧过头不说话,就像是冷战一般,易林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说道:“那我去做一点清淡的粥给你送过来。”
陆时年肚子确实有些饿,毕竟昨天晚上从开始自己就已经喝醉了,最后运动又那么激烈,体内的能量早就消耗没剩多少了,只是碍着沈齐宁的人设,闷闷说道:“不用了,我想睡会。”
易林的声音透着些许笑意:“你还能一辈子躲着不见我。”
妈的,老子真的想直接剁了你,一辈子不见算了。
省的看见了忍不住把你吃了,吃就吃了后面还有一老的。
陆时年没有搭话,易林留下一句“一会就好”就离开了房间,毕竟现在还不能把人逼的太紧。
不到半个小时,易林就进来了,想必是刚刚就已经在做了这会下去就只是善后工作顺便端了上来。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陆时年也猜到家里没别人,就只剩下自己和面前这头狼。
还是一头白眼狼。
自己为他着想他还不管不顾。
不仅是白眼狼,还是没脑子的白眼狼。
要是真把易建成气怎么地了可咋整。
陆时年担心,事情发生了他比之前自己想象的还要担心,他受不住易建成出任何事。
被强行从被窝中叫起来的陆时年低着头不说话,但是也不跟自己过不去,默默一口一口喝着粥。
易林帮他擦去嘴角染上的粥渍 ,轻轻说道:“小宁,我爸本来是说收养你的,可是我让他只是争取到了你的法定监护人的责任。”
陆时年猛然抬头,表情有些扭曲,说:“易叔叔…….”
易林轻轻柔柔地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爸,可能也会想要认他当爸爸,但是如果收养关系一旦成立,你就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弟弟了。”
陆时年什么都不懂,有没有这层关系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反正他当时只是想跟易建成他们就这样像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名份上倒是无所谓。
可是现在......妈的,全完蛋了,抽了抽鼻子,陆时年的情绪明显要比易林想象中的要激动的多,手上一直颤抖,狠狠地拽着易林的手腕,碗里剩的不多的粥全部洒在了床上:“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没有父母了,明明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易叔叔。”
易林急忙抱住他拍着他的背稳定他的情绪,轻声说道:“不是的,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还有我爸,即使没有收养关系,捏也可以当我爸的儿子啊。”
陆时年哭叫着:“不一样的,现在我已经满十八周岁了,从今天起我就不需要法定监护人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对不对,我又没有家了,易林,我没家了。”
两只拳头一直捶打着易林的肩膀,一点都没收力,完全是真打。
“易林,你还我,我本来可以做易叔叔的儿子的,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陆时年猛地瞪大眼睛惊慌地看着易林:“是因为昨晚上对不对,是不是。”
猛地跪起来抓着易林的衣服前襟:“易林,你怎么可以这样,即使我对你抱着那种想法,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逃避是为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这样的,易林,你凭什么,凭什么毁了这一切........”
陆时年哭的声嘶力竭,跪在易林的胸前额头死死抵着他的前胸。
系统:“......”甩锅甩得不错啊。
陆时年:“......”习惯性地就把自己掰扯出来了!真不是故意的。
易林表情有些苦涩,若是他爸真的收养了沈齐宁的话,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更不被大众所接受了,不过现在......另外一个当事人本身就不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啊。
易林说:“小宁,就算不是监护人了,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啊。”
又赶紧抓着他的手腕,生怕他哭的闭过气去,抬起他的脸擦掉泪水连忙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先别哭了,看看都出一身汗了。”
陆时年:“.......”
系统:“......”这锅背的也顺溜,真不忍心看。
陆时年眼神忽的变得愤恨,一把甩开易林的手,猛地躺了下去:“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走。”
易林不想他再激动,只好先替他盖好被子:“你先睡会,我去收拾一下底下,我待会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陆时年翻身趴下拒绝交流,其实是因为不管怎么睡身上都疼的难受。
易林站起来又看了他半晌,最后还是幽幽叹出一口长气离开了。
陆时年睁开眼睛也没动,扁了扁嘴,其实老子更想叹气,稍微活动了一下刚刚拉扯到的地方,真疼呀,抿着嘴唇重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还是不忘记跟系统抱怨:“之前易林就打着那种主意了,亏我还自己忍耐着,没想到这TM也是个衣冠禽兽。”
陆时年实在太生气了,只是也不知道他气的是什么,把上个朝代养出来的礼仪风范全丢了,反正他本身也没有。
系统心不在焉附和他:“是,你那个时候才十五岁。”
陆时年愤愤不平:“我昨天才过十八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