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道,老太太那边也离不了人,就是公子过来了这些小丫头片子说不清楚话,老奴这不就赶回来了,还得马上去呢,您就先在这候着。”说完李妈急匆匆又走了。
顾森环绕房间一圈,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只是摆设略微有些微微变化,尤其是老太太房中经常萦绕着的这股子熏香,今日尤其重,无孔不入的往自己的鼻子里飘荡。
深吸一口气,敛了敛心神顾森端起桌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
一阵柔情似水的声音忽的从耳朵中间飘进来,犹如袅袅烟雾中的一根白绫,不清不楚地忽然缠绕在自己的腰间。
顾森眯着眼睛看外间走进来的身着月白色长袍的人,略微皱了皱眉毛,颇为不满意:“你怎么来了?”难道不知道现在老太太正卯着劲拿你的错处吗?
苏晴沅一只手扶了扶自己束的歪歪扭扭冠,脸上带着三分娇俏瘪着嘴站在自己面前:“公子,我也不知道,你走后没多久就有人说老夫人传我过来,咦,老夫人不在吗?。”
顾森微微眯眼,苏晴沅半跪在他的面前,整理着他腿上搭盖着的毯子,捏着嗓子:“公子,刚才嬷嬷吩咐了,说如果您要是觉得冷了,里面有暖炉,可以先进去略微等一等。”
说着抿唇一笑,站起来便绕到顾森的后面,双手把着轮椅便要往里面推。
只是——苏晴沅略微使了使劲,轮椅纹丝未动,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视线在轮子上绕了一圈:“公子不想进去?”
探手过去,抚上顾森的手:“可是公子手这么凉,难不成是自己一路推过来的,那些丫鬟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好生伺候着。”
正准备握在手心里帮他暖一暖啪的一声被打开,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提条红痕。
苏晴沅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扁着嘴抱怨:“公子~”
手重新放在轮椅扶手地大毛毡子里,轻笑一声:“公子,我现在推您进去暖和暖和。”
“别学他说话了,很难听。”顾森忽的睁开了眼睛,伸出手在轮椅上的齿槽中摸了一摸,一根木头卡出来直接卡住轮子,轮椅再动不得丝毫。
后面苏晴沅面色微变,但声音仍旧平稳:“公子说什么呢?”
顾森手指抚上刚刚的那杯茶水,轻声说:“又是迷药又是幻药,老太太还真看得起我?”
苏晴沅身子一僵,终于知道老夫人吩咐的千万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掉以轻心说的是什么一地了,只是依旧心有不甘,婀娜地绕到轮椅前面,衣衫早已经是半解,依偎过去:“公子,我......”
顾森偏了偏身子没躲开,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苏晴沅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自己起来,别让我动手,没轻没重还污了我的手。”
这件事情中他最没想到的是——苏念慈竟然是心甘情愿的。
脸上练习好的笑容略微有些挂不住,苏念慈身上穿的这件几乎已经去全脱下来的衣衫是苏晴沅的定制裁缝做的,脸上涂抹的淡妆也是为了突出自己和苏晴沅相似的地方,就连那个贱人说话的语气她自认为也是学了十成十,可是——
顾森微微抬眼:“不管老太太是怎么跟你说的,跟顾淼怎么保证计划的,只是有一点,你们不管做什么都不要牵扯到我跟晴沅。”说罢收了轮椅的机关转身准备离开。
苏念慈哪里甘心,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身后还站着老夫人,她就不相信残废的胳膊还能扭得过哦大腿。
硬生生直接扑在顾森的腿上,声音婉转哀恸:“公子,念慈求你了,念慈也是没有办法了,之前老夫人只说让我嫁给二公子,可是现在.......公子,我们苏家只是一介商贾直接,又如何斗得过顾家,公子,我一介妇道人家,既然已经进了顾家的门,那就得听顾家的话。”
“老夫人说了,晴沅身子弱,恐怕不能生育耽搁了公子,这才叫我过来照顾的,公子,您放心,只要留下孩子我绝对不会.......”
苏念慈的手已经拉开了顾森的毯子,钻进了他的衣襟。
顾森一把钳制住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面前人仿佛痛苦的面容:“我今天来还以为老夫人能有一个很好的解释,没想到还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你告诉柳老夫人,如果她还是执意如此的话,我以后还是待在竹园里不出来的好,省的撞见老夫人又惹得她心烦。”
顾森气的脑袋顶上几乎冒烟,竟然是如此下作的法子,早知道还不如待在竹园里同他讲书来的有趣。
苏念慈被顾森一把甩开,腹部生生撞在一边的桌角上,力道之大似乎是伤到了内脏,面色瞬间苍白额头上掉下来两滴冷汗,就连眼前也隐隐有些发黑,深吸一口气坚持着说:“顾公子,今天你要是踏出去这间屋子,我可就没有任何价值了,那顾公子可知道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苏小姐,你现在是顾淼明媒正娶的妻子,又如何说利用价值。”顾森头都没回。
苏念慈恨得牙关紧咬,双手攥拳,只是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成事,只能一个劲地伏低做小。
听他如此说,只以为他是介意这个,赶忙解释:“公子,自从我嫁进顾府,几乎没有见过顾二公子,老夫人后来也说了,他只是考虑了那日公子您说的话,思及应当给我个名分,其实我只是公子您的侍妾呀。”
“胡闹。”顾森声音冷淡,但是却听不出来多少怒气。
苏念慈心下一喜,连忙凑过来:“公子,您就可怜可怜念慈吧,老夫人说了,念慈只需......”
“我也说过只要你们不牵扯到我们,一切单凭你们闹”
苏念慈这会哪里还能听进去半句话,只知道宽衣解带,立刻转到前面来想要解开顾森的衣衫。
房里的熏香有催~情的作用,苏念慈没有喝过茶水,但她却没有顾森新型坚定,又是哭叫又是大喘气早就已经吸收了不少的药效,此时如何不心急,声音也带了焦躁:“公子,求你~”
话还没说完,借以支撑的轮椅忽然闪开,苏念慈咚地一声大字状摔在地上,结实的青石板实打实地硌在肋骨上,粉碎一般地疼,趴在地上半晌没有起来,刺骨地疼痛感倒是唤起了一丝残存的意识,也生出了滔天的羞辱感。
林琪,你真的太过分了。
你喜欢男人,我特地装扮成他的模样。
我已经如此低三下四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鼻端酸涩,眼泪汹涌而至,苏念慈只觉得心脏都在抽搐,明明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可是为什么脑海中却偏偏想起了上辈子被关进小黑屋任人亵玩时的绝望感。
林琪,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去那个酒吧买醉,林琪,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下药,林琪,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拍照威胁,林琪,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死的那么没有尊严。
不,不只是林琪,还有那个贱人。
苏晴沅那个贱人,要不是他勾引林琪,林琪又怎么会喜欢男人。
他要是不喜欢男人,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如果不是喜欢,小时候为什么还要保护自己,一定是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在她跟林琪分开的这段空窗期里勾引人,一定是他!
“公子?你在吗?”门外传来陆时年胆怯的声音,苏念慈猛地抬头。
是他,是那个贱人。
苏念慈挣扎着甚至想立刻爬起来掐死那个贱人,只要贱人死了,自己就可以跟林琪长相厮守了。
“晴沅?”顾森声音讶异,苏晴沅怕黑又懒,这黑灯瞎火的怎么会横穿整个竹园过来。
“公子,你在?”陆时年声音充满惊喜,又戴上了疑惑,“咦,那这里怎么还带着门栓,公子,我能打开吗?”
“打开吧。”顾森微微回头,正好对上苏念慈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