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慈那边据说气急攻心, 再加上脸蛋被猫咪抓伤, 最近一直在卧床休息。
原本陆时年是需要带着小猫去道歉的, 但是毕竟小猫抓伤她的时间地点和原因都十分尴尬, 老夫人那边一直没有消息, 顾森这边也不可能松口让他过去, 所以这件事情陆时年就直接抛之脑后了——暂时他也不想去应付苏念慈那种人,这种时候再刺激指不定会突然魔怔发疯。
这期间, 苏念慈的指数还上涨了五点,陆时年更不想招惹她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么一步重要的棋走坏了, 老夫人竟然不言不语, 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来找自己,很不正常。
系统:“所以说前段时间人该看老夫人的视频,你又不看, 现在好了,你也没有回放的权力。”
陆时年扁嘴:“不用看,我都能猜到。”
系统:“猜到什么。”
陆时年抬脸看了一眼正在修补上一次被小猫弄脏的那副画的男人:“还能是什么, 前两天顾森出去一整天都没回来,肯定是他主动去找老夫人说这件事了。”
系统若有所思, 沉默半晌接着问:“你知道老夫人的条件是什么吗?”
陆时年若无其事继续研磨,时不时地歪一歪脑袋。
顾森那边在小猫处理不上来的脚印处轻轻勾勒几笔, 宣纸上便出现了一副寒冬腊月岩石上傲然挺立几朵梅花的情景, 不觉得有些惊奇, 原来真的有神来之笔这一说呀。
半晌后才想起来系统的问话:“什么?”
系统倒是也不恼, 直接回答他:“半年内生个孩子。”
“!!!!!!”
吧嗒一声,研磨棒掉进砚台里,漆黑的墨汁点点落在桌面上,陆时年慌乱用找帕子去擦,瞄到顾森手边的画,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溅在上面。
顾森正巧画完一朵梅花,转过脸疑惑:“怎么了,如此慌手慌脚的。”
听见他的声音,陆时年显然更紧张了,就连捏着帕子的手都在轻微抖动:“没事没事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就算捅死我都不可能有孩子的,身体没那个功能呀。
那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就同意老夫人的无礼要求,陆时年无奈,低垂着的脸上现出苦恼的神色——如果他现在直说自己生不了孩子的话,顾森还会不会要自己,或者说——按照老夫人的建议专门纳个妾生个孩子。
胡思乱想心浮气躁,心里一阵烦躁,手背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陆时年抬脸一看顾森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再扫一眼自己的手原来是被顾森握住了,眼睑下垂低低叫了一声:“公子。”
听见那一声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公子,顾森只觉得他可能是体能到了些风言风语,心里担心却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好放下毛笔握了握他的手。
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就好像这样也能看到他的内心,声音轻微却带着无比坚定:“放心吧,竹园......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陆时年眼睛瞬间升腾起水雾,脸上浮现出惊喜和感动地神色,心里却早已经是腹诽开了。
要是你知道我生不出来孩子,而且我们那啥也只能用后面的时候你还会坚持这句话吗,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松懈了,总感觉应该加快任务了。
视线在顾森的腰腹间流连一圈立即收回来,等到指数完成之后,嫖一把顾森立即就走——遭到反抗那就直接用药。
陆时年若有所思地点头,毕竟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伺候过顾森了,要真的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直接走了可不是吃亏了,更何况春宫画册上的那些姿势他还没试过呢——那些姿势跟正常人做起来哪有跟顾森做有滋有味。
“你听说了吗?好像是前天晚上顾二公子喝醉酒回来好不容易想起来偏院里住着的二奶奶,结果大晚上的愣是被吓出来了。”也许是厨房太呛了的缘故,翠柳提着空食盒站在门口等着。
站在一边的绯月笑嘻嘻的接话:“可不是吗,我昨天出去送东西的时候遇见巧红,她说当时二公子吓得一声尖叫酒都醒了,从房里跌跌撞撞据说差不多是逃出来的,一个男人被吓成那样子,啧啧啧。”
“你见过二奶奶脸上的伤吗?”翠柳好奇。
“没有,不是说二奶奶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还见过她这个样子?”绯月面上闪现过一丝鄙夷,瞄一眼远处正在西沉的太阳,踮着脚尖冲着里面催促了一声,“你们快着点,这两天每次吃饭逗比平常晚上一刻钟,这是咱们家那两位不介意,要是换做别的地方看你们还敢这么悠闲自得吗?”
里面也不知道是谁立即答应一声马上就好。
“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就是看见二奶奶房门紧闭以为二奶奶在房间呢,其实没有,我听贴身伺候的那几个说什么压根就不在,最近总是在到处弄什么花花草草的还不是想把自己脸上的伤给弄下去。”翠柳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凑近绯月的耳朵说。
“我听说那伤是咱们家少夫人的宝贝抓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绯月抿了抿唇问。
翠柳面上的表情严峻起来,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也知道那小宝贝脾气冲的不行,平时对少夫人就是冷眼相待的,要说是它还真是一点不奇怪,只是也不能呀,少夫人平时在竹园里压根没怎么出去,人又是那么一副软性子。”
说罢凑近了绯月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少夫人对二奶奶很是害怕,好像是以前在苏府的时候就是经常被欺负的主,少夫人躲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主动上前去凑热闹,肯定不是。”
“也是,你看到现在咱们夫人也没什么表示,那边也没人过来说话,想必是逗弄了哪里的野猫吧,这春天也快到了,尤其是咱们院子外面倒是有不少不知道是谁家养的猫,有些还挺凶悍,你这两天出去的时候也注意点。”
绯月担心地提醒,她就是害怕这种不通人性的小畜生,所以每次远远看见的时候都尽量绕道走,可是翠柳就不同了,天生就招小动物的喜欢,只要一走出去身后定然是跟着两只以上的猫,再加上她又私自喂养过几次,跟着的就更多了。
“放心吧,没事的,我们快进去吧。”翠柳笑着摆摆手,“猫儿也是有灵性的,你要是没做什么伤害它的事情,它倒是不会主动袭击人的。”
绯月没说话,但脸上全然是不赞同的表情,看来是真的很怕。
陆时年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沉默地抿着唇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这件事情最近穿的是风言风语,而各种版本层出不穷,还有人说苏念慈就是得了病所以脸上才溃烂的,不然如果真的是被什么的动物抓伤的,怎么这么长时间连个道歉的人都没有出现。
又有人说苏念慈身份低微,说不定是人家不屑——不过倒是没有人猜测到陆时年的身上。
苏念慈这次恐怕是要被气死了。
眼睑她们两个都要进厨房了,陆时年连忙小跑两步转过弯来:“翠柳,绯月。”
两人齐齐转过来连忙行礼:“少夫人。”
陆时年气喘吁吁随便挥了挥手:“没事,你们有没有见过宝贝?”
两人相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
翠柳试探着问:“会不会在房间里躲起来了?”
前段时间宝贝和陆时年闹矛盾的时候就专门钻进了柜子底下怎么都不出来,找了一天最后还是陆时年端着一整盘的醋溜鱼将整个屋子弄得都是鱼腥味和醋味才把它招出来,可是这次应该不是在屋子里了。
毕竟陆时年都已经动用了最后的底牌了——他让顾森站在房间的中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宝贝的名字,这要是放在平时小猫早就窜出来跳着要亲顾森的嘴了,可是今天却是毫无反应,倒是顾森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叫的自己心猿意马的,便立即出来找了。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多担心——那天晚上陆时年怎么留意小猫的动静,不知道它是不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给顾森咬了。
但是这两天小猫确实情绪低迷,甚至有时候看见顾森都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过去亲近,对自己更是每天都躲着,变着法子地躲,白天不见猫影,晚上一回来就跳进篓子里倒头就睡,搞得陆时年就是想讨好也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