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知道白日里一般他放不开,也不多说又拉着人亲了好一会这才自己走了。
站在门口撩着帘子看顾森的身影逐渐缩小成一个黑色的小墨点,最后完全看不见之后,陆时年松下一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距离顾淼那件事情几乎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是顾森仍旧放心不下,即使只是在竹园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那件事情好像真的刺激到他了。
那天晚上陆时年是知道顾森肯定会在的,所以全程没有一点担心害怕。
但顾森不一样,顾森当时去的早,他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小竹屋里。
在他看见顾淼的时候先是怔楞一瞬,而后只觉得一股怒气瞬间侵袭全身,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轮椅却是被门槛卡住了。
他低估了苏念慈,更是没想到还会有顾淼,气急之下甚至都不敢出声,生怕顾淼狗急跳墙眼睁睁看着陆时年被欺负。
虽然这些事情顾森都没有跟他说过,但陆时年知道顾森当时一定是很着急的,或者说是很惊慌的——因为事后当顾森跟自己说以后万事要小心的时候陆时年在顾森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神情。
那是一条鱼的眼神,一条已经进入油锅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苦苦挣扎甚至绷直了身子但却怎么都摆脱不了死亡的鱼。
陆时年在顾森的眼睛里也看见了和当时那条鱼眼睛里一模一样的情绪——一种死寂的绝望。
陆时年躺在床上半闭上眼睛休憩,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一个大男人心理承受力应该没有那么弱吧,应该没有吧。
躺下没一会,空气中便飘来一股淡淡的烟雾,半晌之后,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声音逐渐接近直至走进床前。
“这少夫人果真是个标致人,之前远远看一眼我就能硬,就幻想着什么时候能在那小细胳膊上摸一把,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这么近距看见,大哥,这单生意接的可真值。”
“行了,先弄走吧,这里不安全。”
一个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色帕子的大汉看了一眼床上的陆时年,深吸一口气叹道:“真想在这里就直接上了他,这样一个尤物.........真的是便宜那个残废了啊。”
陆时年眉心微蹙,听着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各种污秽段子,原本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是直到他们提起了顾森。
迅速深吸一口气,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他们发现自己还醒着。
“行了,先带他去指定的地方,你没听见那女人说了,只要先把人带过去了不管做什么都行,而且咱们还有钱拿。”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两分沉稳,应该是领头人了。
说话间整个人就已经被架到了不知道是谁的肩膀上。
这伙人也许是真的等不及了,也许是怕人发现,一路上走的飞快,陆时年的胃正巧顶上身下人硬邦邦的肩膀上,颠簸之下差点吐出来。
“人我们带到了,钱呢。”
陆时年被猛地扔在地上,身子重重撞在地面上,骨头几乎要撞裂,差点没忍住直接叫了出来,小心地在地上蜷缩了一下将这笔账系在了心里。
敢摔老子,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这些都是你们的了,记住,到时候给我装的像一点。”苏念慈声音凶狠,但却明显透着兴奋。
“二奶奶,我们是肯定会按照原计划进行的,不过您到时候要是不找人把我兄弟们救出来我们可是找谁说理去呀。”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一个女的,你们这么多男人难不成还怕我讹你们不成,又不是让你们一个个都承认,难不成还每一个都要抓进去。到时候我要是没做到自己之前保证的你们外面的兄弟不会来找我理论吗,这件事情我也参与了,处理不好难道我还要给自己留下一身骚不成?”
为了能折磨苏晴沅,她现在头脑已经完全不清楚了,只知道苏晴沅——苏晴沅马上就要身败名裂了,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就连音调也不受控制地拔高了。
“也是。”那沉稳的声音思索片刻答应道。
“大哥,我们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陆时年甚至听见了那个说话人的吸气声和搓手声,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脸上也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到现在的发展都跟原剧情差不多,大概就是苏念慈用苏家送来的银子在顾府的下人里挑了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破落户来强~奸自己,到时候外面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人会进来抓奸——理由就是因为顾森满足不了自己所以才会找人苟合。
原剧情中的苏晴沅又羞又愤,再加上从小懦弱不堪口齿又不伶俐即使想要辩解也没人听,被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百般羞辱之后又泼了脏水,自己也是早就存了死志的,所以最后也没怎么挣扎就被老夫人关了起来 ,导致最后被害死。
既然剧情没什么多大的变化,那就不需要陆时年在这里监督了,看一眼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睛一眨便直接进了空间。
下一秒就已经躺在灵泉旁边的陆时年立即让系统帮助自己打开了视频,优哉游哉地进了房间开始打水洗澡,等着看好戏。
“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时年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怨不得这人一说话他就浑身样的难受——身上爬了千百只虱子一般膈应的不行,这人长得真的太瘆人了。
高颧骨两边两颊完全没有肉,凹陷下去隐隐透露着短命的面向,尖嘴猴腮就就连下巴尖尖的甚至还有点凸起——陆时年抿了抿嘴唇泡在浴缸里想了半天终于觉察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这下巴这么熟悉了,这可不就是之前微博上一直说的什么蛇精病能戳死人的样式吗,没想到还真有天生就这样的。
陆时年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那边小黑屋因为他的突然消失早就已经炸开了,众人乱作一团。
猴脸一把攥住身边一个高高壮壮,背上荏苒肌肉,脸上肥肉横飞的男人:“大哥,那那那那那人他........不见了。”
猴脸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也不怪他害怕——陆时年刚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猴脸慢慢凑近自己的场景,心下一阵恶心只想也膈应膈应他,直接对着他勾唇一个诡异的笑容在他直愣愣的注视下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什么不见了?”大哥正在和苏念慈讲条件,被他一拽颇为不耐烦地一把甩开,“干什么呀。”
扭头的瞬间立刻回头,刚刚还躺在地上穿着素白衣服的人不见了。
身后的人也各个惊慌,甚至还有指着那处空地张大嘴巴话都说不出来,他们都是刚刚嬉笑着想要看动作好戏的,没想到却看了一部灵异片,前面几个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哎呦一声这才恢复了语言能力。
纷纷叫嚷着:“人呢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你刚刚看见了没,怎么就不见了?”
“鬼呀,是鬼呀?”
“我刚刚好像看见他笑了。”
陆时年抿着嘴唇勾着嘴角冷冷地欣赏着他们脸上的缤纷色彩,不过注意力当然还是全然集中在苏念慈身上。
那女人也真是疯了,不知道害怕,闻言立刻破声大骂:“都给我闭嘴,什么鬼呀神呀的,他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肯定是趁着黑躲起来,还不给我仔细找找。”
这小黑屋子之前是顾府花匠的通铺,因为太过简陋早就已经空了下来,一个多月没住人了空气中都飘荡着一丝丝的潮湿霉味,也没有灯,皎洁的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户洒在地上却显得太过洁白了些,更是隐隐透着诡异。
找什么找,就是在自己眼前消失的,怎么会不是鬼。
猴脸吓得双腿都是抖得,他们光棍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官司都无所谓,可是这是小鬼啊,不仅要你命还可能把你踹进地狱油锅里的小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