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连忙打开塑料袋子,一股喷香的饭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客厅:“我今天回来要拿东西,这个是我们学校的汽锅鸡,很好吃的,还附赠苹果汁,我刚吃完想着你可能还没来得及吃饭就给你带回来了。”
陆时年扫了一眼苹果汁,又看看李越然,脸上讳莫如深。
李越然站在客厅中间,手里捏着袋子心里七上八下,塑料袋被他捏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的声音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好啊,你先放在那儿,我待会吃。”陆时年忽然笑了,抬脸就看见李越然松了一口气的放松表情。
这孩子虽然心狠了点,但到底是没做过什么坏事的,手段太生疏,有控制不好表情,要不是陆时年愿意配合他,还真不知道这手法能糊弄的住谁。“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要不要先尝尝?”李越然掰开筷子递上来。
陆时年这次也没犹豫,直接坐起来接过筷子:“是吗,我尝尝。”
说完吃了一口含在嘴里,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本来就不吃饭的陆时年差点被那股恶心感刺激的眼泪都要出来,忍着胃里的翻滚咽下去之后小声说:“蛮好吃的。”
说着筷子在锅里面挑挑拣拣,虽说不再吃第二口了,但看着像是要一会再战的模样,甚至直接拿起一边的苹果汁扎进吸管,狠狠喝了两口。
只有陆时年自己知道——苹果的淡淡清香也没压制住喉管里一直上涌的恶心感。眼见着自己已经濒临界限的时候,李越然终于走进房间:“那你吃,我去房间拿东西。”
陆时年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等他一进房间,陆时年便冲进了卫生间,将那口汽锅鸡吐出来又狠狠涮了涮嘴这才完事。
再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站在门口的李越然。
担心的表情迅速转变为笑脸:“我就说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了?”
陆时年甩着手上的水:“不小心弄到手上了。”
说着坐下来狠狠喝了一大口的苹果汁,拿起筷子继续戳戳戳。
“那我先走了。”
“好。”
听见彭地一声门响之后,陆时年这才放下筷子,捧着苹果汁继续下压一直翻涌上来的恶心感。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在饭里加了点东西然后放到了门口。
“你确定这样没事?”经系统监测,这份饭里不仅放了安眠药,还放了李越然不知道在哪里买的类似于□□的东西,给小猫吃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你加进去的药草可以解除那个的药性,还是养生的,附近的流浪猫吃了顶多也就是睡上一觉就好了,醒来的时候还会精神百倍。”系统说。
“真的吗,什么时候给我试试?”陆时年来了兴趣。
“你吃多少药都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快别浪费药了。”系统毫不犹豫地拒绝。
陆时年:“......”
楼道总有剩菜剩饭,吸引了不少附近的流浪猫,陆时年把饭菜放在门口便自顾自进了客厅,不管怎样都会有一只猫来吃的,捏着手机所有所思。
李越然约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三点,而陆时年和苏年约好的时间的则是下午三点半。
原本是计划三点十五的,毕竟和那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相比,他是真的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在不吃亏的前提下可能拖不了多久。
可之前和苏年约时间他总是会自主提前,所以陆时年这次就相对地将时间延后了一点,要是他回来的太早,人家不敢来了这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
陆时年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时不时地瞄一眼墙上的钟表,在两点五十的时候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倒不是因为害怕,还是有点紧张,这中间到底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差,他担心自己吃亏。
视线瞄到一边与客厅连接的小厨房的窗子,陆时年眨了眨眼睛走进去将窗子敞开,低头看了看。
四楼不算低,这会从上到下看着更是下人,陆时年抿了抿嘴唇看着每一层突出的小四方块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不过他倒是记得只要不到时间自己肯定是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顶多就是受伤疼一点。
咬了咬牙,将这笔账直接记在了李越然的身上。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苏年拨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那边传来苏年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小祖宗,你怎么现在打电话,我这边还没结束。”
苏年声音刻意压得很低,陆时年甚至能听见周围一二三四的叫喊声。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你要是没回来我就不去了。”陆时年靠在案板上,眼睛斜向下又看了一眼,还真不低啊。
苏年看了一眼周围到处穿着迷彩服训练的同学,弯了弯嘴角:“再等我一会,我刚就是在请假,马上回去。”
陆时年也没有挂断电话,反倒是懒洋洋地跟他聊天:“请假?不是说军训不能请假吗?”
苏年抹了一把额头上跑出来的汗,冲着远处的辅导员点点头示意:“那不是为了你什么理由都得试一试么,昨天让你去换药你就在家给我赖着,小祖宗,上次那伤口你忘了?这么热的天要是发炎了怎么办,又要喊疼。”
陆时年没说话,苏年继续说:“你开学典礼的时候就没到,班里的同学还都在议论你呢,不过辅导员倒是没说什么。”
“嗯,李叔找的借口肯定比你请假的借口要好。”
苏年只是笑,也不说话。
透过听筒能够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电话。
“你吃饭没?”苏年忽然问。
“没,不过刚刚李越然回来了,他带给我一份汽锅鸡,我喝了里面的苹果汁,饭给外面的小黑吃了。”陆时年听着电话里的汽车鸣笛声,判断苏年应该已经在附近的十字路口了,差不多十分钟应该就能回来了。
小黑是楼道里一只经常黏糊陆时年的小猫,只要陆时年出去它就不知道会从哪里蹦出来蹭陆时年的裤管,怎么赶都不走。
其实小黑不黑,纯白的皮毛背部一个偌大显眼的黑色圆点,像是天生的胎记一般。
苏年还记得他第一眼看见这只猫的时候人似乎是被吓傻了,一人一猫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对视半天,直到小猫弓着背快要炸毛的时候他脸上全是嫌弃的眼神,说了一句:“真丑。”
那只猫就像是听懂了一般瞬间泄了气,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舔背上黑色的印记,迈着优雅的步子跟在陆时年的身后蹭着他的裤脚。
虽然他表面上看着不是很喜欢猫咪,但是却给起了小黑的名字,时不时地还会拿出去一些东西搁置在门口,十有八.九都是被小黑吃了,苏年不止一次说要不抱去兽医店打几针然后接回来养算了,最后都被他以怪异的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