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归理解,但——不可原谅。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陆时年正好将计就计,将西罗策划好的这一切全部送给那些之前侮辱过太子,甚至怂恿路其早日将太子拿下(睡了)的那些总跟路其一起鬼混的孩子们。
外面的会场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地下室也将会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场小型派对——一场让他们刻骨铭心、终生都将难忘的派对。
果然,黑衣人消失了没一会,便有人进来通报说院士之子西罗求见。小太子原本是不认识西罗的,只是追求路其的时候偶尔看见过,知道名字,此时听了院士的称号也应该是要见的。
他高抬起贵腿,做出一副懒怠的模样上挑着眼角看台阶下面上恭恭敬敬,实则心里恐怕早已惊涛骇浪,恨不得直接将自己掀翻在地在狠狠才上两脚最后吐上几口口水的人,冷笑一声。
笑声飘进西罗的耳朵里,他浑身一震,心虚地握紧了手里的小纸条,只期望搬出路其的名字之后他能让自己近身,然后将纸条传给他。
他们不是没想过其他方法,只是太子殿下已经完全屏蔽了路其以及路其的朋友,现在也就只有他搬出父亲的面子才有可能见上太子一面。
“你是……”陆时年故作疑惑地偏着脑袋问。
“我是皇家学院院士之子西罗,听我父亲说太子殿下在这里,我便贸然前来拜访,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西罗低着头,完全看不到太子的面容,但是他却能想象的到那双淡漠的眼睛就像是打量草木石头非生命物体一般地看自己,甚至能完全还原他眼底的不屑。
对,就是这样,任何人都不进眼底的高傲,甚至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出尘。他就是讨厌这样的太子。
西罗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将要毁了这个高高在上人的兴奋。今天一过,太子将不会是那个扎在自己心里一根刺的太子,而是万人鄙夷,众人唾弃的破烂货。
虽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想到一代天之骄子竟然自己堕落成如此模样,也真是让人唏嘘——让人想想都兴奋到颤抖。
这种眼神陆时年看得多了,心里不屑,面上自然而然也就表现出来了,直接转身:“抱歉,我不认识你。”
西罗手心出汗,微微浸/湿/了手里的纸张:“等一下,我……”
陆时年两条腿已经完全迈进了屋里,眼见着就要关门了,西罗不可抑制地大声喊了出来:“殿下,路其,地下室。”
陆时年脚步顿了一瞬,西罗以为有希望了,面上闪过一丝愉悦的表情,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门彭地一声,真的关上了——笑容完全僵硬在了面上,西罗呆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牙关紧/咬。
就是这幅——高高在上,什么都看不起的模样最令人厌恶了。
西罗脚尖狠狠碾地,似乎小太子就是土里的灰尘,就这样被他直接踩进了土里。
陆时年他躺在床/上,嘴角噙着意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仅隔一扇门都控制不好自己表情的西罗——难怪成就不了大事。
回想自己抱到大/腿前那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演戏中,就这点演技还想跟谁斗!
西罗吃了闭门羹之后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的,毕竟太子殿下若是不去的话,那接下来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执行,他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可就在出门之前,人被路其拦住了。
原本想要直接甩袖离开的西罗看见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的路其,强忍住心里的恶心感,找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跟他谈。
路其焦急地问:“怎么样,赫尧他说来不来?”
西罗面容严肃,呵斥道:“你疯了吗,竟然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你还以为他是那个爱着你宠着你的追求者吗?”
就是这样,这段时间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取笑、嘲讽甚至是同情,路其再也受不了地低吼一声,似乎是宣泄/了心中滞涩的情绪之后,稳了稳声音从重新问他:“殿下他同意见我了吗”
“见见见,见什么见?太子殿下早就对你没那个意思了。”
西罗心中也满是愤懑,他已经极力将路其打造成太子殿下心悦的类型了,而且明明之前太子看着路其的眼里确实是充满着浓浓爱意。
怎么一息之间天地风云变幻,太子殿下就喜欢上了路远那样的人呢,甚至还以最快的速度两人确定了婚期。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定是他——一定是因为路其本身的那些破烂事让太子看不到希望了,之前早就说过让他早日处理好自己的花花事,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西罗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即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还是想狠狠揍一顿路其。这么长时间以来刻意跟路其打好关系的自己就像是个傻/子,太子的名声倒是没破坏半点,反倒是自己——不少人都知道自己竟然跟路其相识,甚至还是好友的那种,已经将自己划归为举止轻浮不检点的O范围了。
心头有气,终于还是忍不住,西罗咒骂出声:“早就说不要勾三搭四了,你看看现在,太子连看你一眼都是嫌弃。”甚至还脱口而出了一些自己平常想说却怎么不敢说出口的连篇脏话。
路其一直被O捧着,尤其是之前刻意讨好自己,给了自己无数虚荣心的院士之子——西罗。
现在却被莫名其妙劈头盖脸一顿骂。路其也是忍不住:“你不用提醒我了,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了,只是现在不是你说的,只要把他引到地下室里去,你交给我的催/情剂不就起作用了。”
西罗大惊失色,慌乱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你疯了!这话怎么能乱说!”
路其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还拉着他不停地询问:“你到底跟他怎么说的,他怎么还没来,他要是不来的话那些药剂可怎么办,还要用吗?”
西罗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正准备说话,脑后一阵钝痛眼前一黑,身体软倒的同时似乎听见了路其惊讶的惨叫声,一个不好的念头自脑中闪过,西罗彻底晕了过去。
陆时年看着黑衣人手里握着的录音器,勾了勾嘴角,手指微动:“消息放出去吧,顺便将军夫人那边也应该照顾照顾了。”
之前他就已经让人放出消息,说将军府今日会出大事。
管家铁定会带着将军夫人趁乱出逃,即使他们不逃,也有人把他们扔出去,就看个人的自觉性了。
陆时年冷笑着开了视频认真观赏。今天,他就要所有欠路远的都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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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院士花白的胡子气的直颤抖,一甩手先给了西罗一个巴掌,原本就已经奄奄一息的西罗更是飘零四坠。
因为现场信息素的味道太过浓郁,所有未成婚的A都不被允许进来,甚至贴身侍卫都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院士的学生手疾眼快地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喂进了院士的嘴里,面面相觑之后低下了头。
这尴尬的场景让他们看见更尴尬了。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腥甜的血腥味和甜腻的发/情气息,再加上地上东倒西歪的众人,很容易就能猜到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场苟合,还是一场用了禁药提前了发/情期的苟/合。
西罗歪扭着摔倒在地上,懵懵懂懂身上的异动还是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身体紧紧贴着地面试图用冰凉的瓷砖为自己降温。
院士看着他的动作怒不可遏,咬着牙厉声说:“把他给我带回去。”
在场的人也不敢有所异议,一方面西罗是院士之子,总不可能衣不蔽体地在这里继续发/情,另一方面在场的人都大量地服用下了药剂,必须尽快就医,否则很容易出人命。
几个O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将西罗挪到担架上遮着白色的被单抬走了。即便已经完全遮盖住了脸,但还是挡不住他身体一直散发在空中的催/情味道和嘴里时不时溢出的甜腻的呻/吟声。
甚至因为西罗的不住磨蹭,几个身单力薄的O根本没办法将担架安全地抬出去。只能倚靠已经结了婚,不会受其他信息素影响的A来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