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跟他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不对,应该说厌恶。
戚千百大约本来就是个流氓,卢宁顺着他的时候,他知道克制自己,这几天被折腾得够呛,他早就不耐烦了,他想跟卢宁回到以前那种关系……或者说,他甚至没想通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毫无征兆!
卢宁一直退,被逼到墙角,他往一旁撇开脸,每一个毛孔都在拒绝。
戚千百抓着他的领子,又难过又生气,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拽:“亲啊!”
卢宁犹豫许久,才抿紧嘴唇靠上去,贴着戚千百的嘴唇轻轻碰他一下——他以为自己会恶心,但是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心里厌恶这个人,却又忍不住想靠近他,身体也渴望……
“唔!”
戚千百得到机会当然不会放弃,卢宁不肯张开嘴,他就用手掐着他强迫他接纳自己,舌头在卢宁口腔中长驱直入,戚千百抱紧他,恨不得将他整个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卢宁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在认清自己真的那样渴望戚千百时,他反而越发感到悲哀,理智提醒着自己,他出轨了,他背叛自己,甚至到现在还跟那个人有联系……感性上,却仍然爱着他。
到最后卢宁已经不知道是更讨厌戚千百,还是更讨厌依旧爱着戚千百的自己。感情领域的洁癖状态,或许反应一个人的不成熟,但是卢宁就是到现在还这样不成熟,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一个对自己不忠的爱人。
卢宁用力推开他,眼圈红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嗫嚅着嘴唇挤出一句话:“……你不是说碰一下么。”
戚千百顾及不了那么多,一把压住卢宁的后脑重新吻住他:“我骗你的!”
他一点都不绅士,也不懂什么叫退让,贴得紧于是很容易发现彼此身体上的变化,戚千百紧紧搂着卢宁的腰,膝盖不客气地压着他,他贴着卢宁的额头,轻佻的气音令人难堪:“没有兴致?”
卢宁不想看他。
戚千百把脸埋到卢宁颈边,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你这叫没兴致?我他妈以为你阳痿了。”
被出轨的爱人发现他对他还有感情就足以使卢宁感到狼狈,他躲着戚千百的吻,颤抖得更加厉害:“停下来……”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卢宁只有个不能说的理由,难道要告诉戚千百自己看见他跟夏君霍的事情了吗?他的尊严已经被压弯了,难道还要自己亲手折断它么。
卢宁深呼吸几次,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像哀求:“……你说过不强迫我。”
戚千百愣了一下,用力抱紧他,他将脸紧紧贴着卢宁的脸,许久终于松口:“好,我不强迫你,你现在不说,早晚要说。”
卢宁从戚千百怀里挣脱出来,后者见他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再次心生不爽,他不甘心地捏住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我暂且放过你,知道吗,你再折腾,我……我qiang奸你!”
“……”
戚千百被卢宁瞪得浑身不自在,慢慢松开手:“……我开玩笑的。”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戚千百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
他不但不让卢宁一个人待会儿,还把他扛回来自己的卧室,把他摔在水床上:“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睡!不许分房,晚上要跟我睡在一起。”
卢宁挣扎着要坐起来,戚千百直接把门关上,自己也爬上去,搂着卢宁直接躺倒,任由他怎么挣都不松开手。
卢宁忍无可忍地踹他两脚:“你疯了吗!”
“我困。”
戚千百抱紧卢宁,脸埋在他胸腹的位置,闭上眼:“你也累了吧……别闹了,睡一会儿……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戚千百慢慢没了声响,呼吸变得悠长。卢宁低下头,看到一张极度疲惫的脸——他这是……又失眠了么。
卢宁盯着戚千百看了许久,犹豫地把手放在他头顶,自暴自弃地难过着——看吧,他总是这样,就算他不忠,出轨,脚踩两条船,却还是这么……让人放不下他。
第70章 阿乾,你为什么背叛我
卢宁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上衣被扒掉了, 戚千百伏在他身上,在看他背后的纹身。
卢宁迅速爬起来,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戚千百被打懵逼了, 想发火, 一瞪眼发现卢宁眼睛比他瞪得还大,心里那点小火苗就熄了。
戚千百觉得自己现在混得太惨, 面前这个可是他的人,以前还不是想睡就睡, 想睡几次就睡几次, 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现在给他脱一下衣服都得挨一巴掌。
落差太大。
卢宁把上衣穿上, 笑得冷冰冰的:“你在做什么?”
戚千百心里憋屈,还要忍着气跟他好好说话,要不然他又会失踪、不理他、不让抱着睡觉:“我看看你背后的胎记还在不在, 你……不是很在意这个么?”
卢宁倒是真的很在乎这个,身上的胎记比纹身更值得怀疑,听戚千百这样说之后,便忍不住问道:“那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
戚千百说着说着, 眼珠子一转,口齿不清地用手比划起来:“唉,就这么大。”
卢宁听不明白, 戚千百比划得也跟痴呆一样,于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戚千百叹口气:“这样吧,我找张薄纸,覆在你背上, 帮你拓下来。”
卢宁知道戚千百打的什么流氓主意,他二话没说就把上衣脱了,背对戚千百,把头发拨到一边:“劳驾。”
戚千百对卢宁的态度有些不满,他跟自己保持距离时觉得别扭,像对待木头棍一样对待自己,也觉得别扭。
卢宁也懒得管他什么反应,往床上一趴:“你拓吧。”
戚千百找出一只布包,里面装着一排小毛笔,他挑出一支,又在一个小盘子里倒了些红红的颜料,他将室内光线调暗,这才回到床边。
卢宁皱起眉头:“这么暗,看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