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贫道尚有急事在身。”
郁容正愣神着,就见易道人神色骤变,起身之际极度失礼,甚至打翻了茶盏也不自知。
对方完全不等他出声,匆匆就向外跑。
被护卫拦着了去路,其人便是厉言厉色:“你们这是作甚?”
郁容见其强自镇定,仍隐约可见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怀疑更大,不过……
唉,系统给的信息不太妙。
他想“怼”人,也不知如何下手,如今对方这副心虚的姿态,倒是省了麻烦。
种种思量,转瞬即逝。
郁容温声开口:“阿大阿二,莫慢待了贵客。”
两位护卫听懂了意思,让开了路。
易道人匆匆一拱手,告辞便离开了王府。
郁容自始至终一头雾水,不过……
他转头对聂昕之道:“如何,兄长?我不敢说他是不是真的高人,但看那样子……不是心虚是甚么?”
没好说易道人心怀叵测,万一真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反正,观对方莫名其妙的行为,聂昕之肯定会派人暗查,真是有什么鬼祟,也不会错放。
聂昕之微微点头:“容儿自非虚言之人。”
郁容轻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嘴上道:“既如此,不若我给兄长看一看手相?”
聂昕之配合地摊开两只手掌。
那样子,看得郁容偷笑不已。
笑够了,新鲜出炉的“高人”,握着男人的手,细细观察手纹:“兄长你看,”他指着对方掌心,“这中间的是智慧线,嗯,兄长非常聪明;还有生命线……”
糟糕,哪一条是生命线,他不记得了。
毕竟他不过是只看表妹玩过一次。
郁容面上镇定,指着最长的,靠近中指的线纹:“这就是生命线,兄长放心吧,这么长的生命线起码能活九十九。”
聂昕之静静地听他瞎说,不时配合地颔首。
郁容看向断裂成一半的最后一根线,愣了愣,也没介意,反正他又不信这个,笑着道:“这是……”
诶?什么线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Nonononothing的雷
1.9
不记得没关系, 反正本来就是安慰人地瞎扯。
郁容牌高人淡定说明:“这是事业线。”
一般算命的,少不了讲事业和婚姻家庭嘛, 到底这一条线断裂了, 说感情方面的忒不吉利了,他便自作主张决定其为事业线。
“事业略有不顺,”郁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看线纹断裂的地方,尚未过一半……诶呀,”语气浮夸,“如果兄长活到九十九,这逆鸧卫指挥使的职位可能做不到五十年。”
聂昕之听了, 云淡风轻地表示:“无妨。”
郁容继续说着:“也就是兄长差不多干到六十八岁左右,后面三十年退休养老, 嗯……”故作沉吟, 遂一击掌,精神振奋,“到时候咱们可以游走寰内,阅尽风俗民情、赏玩山光水色、吃遍天下美食……”
言语未尽, 自个儿愣了愣,竟真的有些心动。
“好像不错的样子, 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颔首:“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忍不住笑开。
他俩的岁数加一块还没满五十, 居然就讨论起了六十八岁往后的事情,实在……有些想太多。
不过……
反正目的是开解,让兄长别再犯轴了。
活着好好的担心什么老啊死的, 人生的意外谁能说得准?
还在现代时,也有个算命的说他将来会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
结果吧……
没见他过个马路,只为买杯奶茶,便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吗?
白富美连个影子也没见到,就栽到了黑大壮的手里。
“容儿。”
聂昕之浅声唤,尽管语调不见波澜,对熟悉他的人来说,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疑问。
郁容淡定地收起腹诽之心,大大方方地作着结言,说起神棍的套路话。
“总而言之,兄长的命数堪称三星高照,一点小风小波在所难免,只要有心,皆是有惊无险,正是谓日中则昃、月亏转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