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起床了,赵远阳又会重新跟他强调:“我要是不肯,你就揪我,使劲揪,非把我揪疼了、疼醒了不可。”
霍戎怎么会按他说的办,赵远阳有多怕疼,他是知道的。
三分的疼都会被他自己脑补成十分的疼,呼天抢地的。
赵远阳对自己非常狠,话里非常狠:“往死里揪,我肯定会醒的。”
霍戎说算了,“你这么怕疼。”
“不怕,你来试试。”说着他伸出手臂给霍戎,仰头看他,“试试。”
霍戎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手就碰了他一下。
他还没使劲呢,赵远阳就开始大喊:“你弄疼我了!”
喊完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算了算了,”赵远阳说:“对了我还特别怕痒,你挠我腰或许不管用,但是挠我脚心,我肯定能醒!”
霍戎还是望着他。
赵远阳特真诚,“不然你明早试试。”
冬天,人一冷,自然会不由自主地缩在被窝里,不愿从温暖的地方出来。
赵远阳豪情万丈地心想要是自己能有起床的毅力,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但他并没有自主起床的毅力,十个八个闹铃对他都没用,懒癌入骨。
闹铃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响,每五分钟响一个,赵远阳都会把手臂伸出被窝,啪地把闹铃按掉。
霍戎通常是七点进他的房间,先是敲门,没回应的话,就推门而入了。
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难的工作,叫赵远阳起床的时候,得控制着力道,免得他又迷迷糊糊喊一句“你弄疼我了”,霍戎简直心都揪了起来。
到冬天,赵远阳就没那个整个团着,独独把脚伸出去的习惯了。
他如今是整个人变成一团冬眠的动物,自己抱住自己。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睡觉姿势都这么孩子气。
霍戎掀开他的被子,赵远阳露出半张脸和肩膀来,感觉到了冷,他没好气地抓过被子,盖住自己。
霍戎跪在他的床上,从床尾把他的脚踝抓住,逮了出来。
“我知道你醒了,我挠你脚心了啊。”
赵远阳脚缩了一下,霍戎那相比起一直暖在被窝里的脚,有些冰凉的手指一碰上去,赵远阳整个人都抖了下。
霍戎五根手指一起挠他,赵远阳脚猛地蜷缩起来,蒙在被子里似乎难受地“嗯”了声……赵远阳太难受了,浑身都通了电,痒到了骨子里。
“别挠,你走开…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