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承想,二房不知道被谁给暗下了黑手,二婶从“假装”有恙,变成了身中剧毒。
且二婶体内的毒不是旁的,就是上辈子他中的“无解”。
虽说他这辈子醒来后,便开始钻研“无解”的解药,可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再说平日里他也得避着老爷子,可不好大剌剌的在老爷子面前研究毒1药。
毕竟“无解”是白家历代家主才会知道的毒1药。
白衡虽说暂管了白家,外头人称一声“小东家”,可却还没正式接过家主之位。
所以还没真正接触到一些家主才知道的家族秘辛。
只是没想到,却在这种时刻,这种地方重见了“无解”。
不过转念一想,老爷子既然让他进来替二婶把脉,想来是要让他接触“无解”了。
这样也好,有了今日做铺垫,他也可以光明正大钻研“无解”了。……
外头,老爷子确实存了历练白衡的心思,眼下大儿子被他丢到乡下,二儿子房里又出了事,白衡头上的“暂代家主”是摘不下来了。
再说,二房沾上“无解”,在老爷子厘清一切之前,二房暂时是连出头都别想了。
白夫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管家多年,二房的异常她看在眼里,再观老爷子的神色,白夫人心下微晒,二房这是弄巧成拙了罢?
不多时,白衡走了出来,白老爷子淡淡地问道:“看过了?”
“是的。”
“如何?”
“有些棘手。”
“可有解?”
“暂时没有头绪,孙儿从未见过如此毒性强烈的毒。”
白仲轲在一旁听着老爷子和白衡的一问一答,听到这里,心下猛然一跳,有些惊疑的想着,夫人这药当真厉害,竟是连老爷子和白衡都瞒过了……
只是还没想完呢,就听老爷子继续说道:“照你看,还有多少时日?”
“二叔别怪侄子说话不好听,只是二婶的情况不好,二叔该早做准备了。”
白仲轲心里又是一跳,干巴巴的问道:“如何不好了?做什么准备?”
“恕侄子直言,二婶的身后事要开始预备了。”
白衡这话简直如平地里一声响雷,炸得白仲轲头昏眼花的,他连声问道:“婉萍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就腹泻而已么?怎么就不好了?”
“腹泻?你媳妇都吐血了,你当她是腹泻?”老爷子闻言目光如炬的瞪了过来。
白仲轲迎着老爷子的目光,只觉老爷子的目光犀利,里面还透着些了然和嘲讽,刺得他浑身上下不舒服,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越来越心虚。
白仲轲吶吶的说不出话来,白老爷子越发的失望了。
老爷子原本还没想太多,可老二的表现让他怀疑,方才见老二伤心成那样,只当老二也知道自个儿媳妇身子的状况。
可眼下看老二的反应,他却是一无所知。
可既然一无所知,先前如何会那样伤心仓皇?
老爷子吃过的盐比二少爷吃过的米还多,见多了世面,再想到白卫那小子前头跑去大厨房发难,两下一联系,哪里还想不出其中的关联和蹊跷。
老爷子只觉得脑袋一晕,简直是不知该骂二房蠢货还是可怜二房自食其果。
二房这是想下套阴大房,却被人反过来给害了啊!
至于害二房的人,老爷子却不认为是大房,毕竟白夫人当家多年,品性和手段老爷子都是信得过的,再有白衡也是他亲自教养出来的,他更对白衡有信心。
最重要的是,大房哪里会有“无解”。
今日但凡二夫人中的是其他的毒,都有可能让老爷子怀疑大房,虽然可能性很小,可偏偏是“无解”,这让老爷子想怀疑大房都没有理由。
这下子老爷子也不知道对二房下手的人,到底是要挑起大房和二房的龃龉,还是纯粹看二房不顺眼了?……
二夫人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白府。
梧桐院里。
梅姐儿哼着小曲儿,倚靠在窗边,手里拿着绣绷,有一针没一针的戳着。
奶娘走进屋里,见她惬意,便也面带微笑地说道:“姨娘今日心情这样好啊。”
“是啊。”梅姐儿懒懒地应了一声,奶娘见状,心下闪过一抹黯然。
打从她和梅姐儿先前为了三爷起了口角后,梅姐儿和她便生分了,奶娘心里难受得紧,后来她不是没对梅姐儿先低头,可梅姐儿却仍旧淡淡的。
日子久了,奶娘的心也冷了。
可再怎么说,梅姐儿都是她辛苦怀胎十月,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
只是没想到,梅姐儿当真狠心,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好像自己这个当娘的,真的只是个下人似的。
奶娘面带黯然,梅姐儿却连抬眼都没有,只是嘴里问着,“我瞧着二房今日挺热闹的,出了什么事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见到白管事把二房给围了,听说里头的人都被带走了。”奶娘放下手中的茶点,低声说道。
“哦,看来二房出的事不小啊。”梅姐儿嘴角含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梅姐儿……”
“奶娘,你该喊我姨娘才是。”奶娘才刚开口,就被梅姐儿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