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剑,一脚便要朝那门上踹去,林向阳忽的上前按住了他,道:“我来。”
说罢,一脚强有力地踹上了门,那门立即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两人立即冲了进去,四面皆有房间,两人对视一眼,徐半枫笑了出来,道:“应该是跑了。”
林向阳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罢,他冲进东边的房间,一打开,果然已经没了人的踪影。徐半枫站在庭院中央道:“也可能不是这家,不过是转移我们注意力罢了。”
两人将四个房间看了个遍,已经人去楼空。
“调虎离山。”
林向阳下了个结论。
徐半枫笑道:“没那么好的运气,我们一上来就找到了他们老巢。我看这里每户人家都有问题。”
林向阳道:“这么看来已经很明显了,定是在这里的时候,被拐走了。”
徐半枫摇摇头,道:“那么,南望怎么解释?那孩子是跟到了这里?”
林向阳直视他,话锋一转道:“或许,我们一直在被监视。不然,为何我们一来这里便被盯住了。”
徐半枫愣了愣,道:“那孩子有问题?”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林向阳道:“看来,有些复杂。”
徐半枫道:“只怕是,我们被卷进去了。”
林向阳冷笑道:“卷进哪里?洛歌和钟笑他们两个在豫州到底发现了什么?这两个人又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没有说过,一回来就往虎峰镇去了。你道,他们都遇见了什么?”
徐半枫半晌不语,转身道:“能遇见什么?”
他们回到方才遇见孩子们的地方,却见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徐半枫转身看向林向阳,笑道:“再要找他们,就很难了。”
林向阳看看天色,道:“或许只是回家吃饭了。”
两人对视一眼,便要往七台山去。
徐半枫要见南望,林向阳跟着进了屋子。南望还是那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半天没缓过神来,直到徐半枫问道:“你是不是一直跟着嫣嫣?跟到哪里了?”
南望这才抬眼,答道:“跟了一段路,嫣嫣叫我回去。”
徐半枫问道:“是在哪里?还记得吗?”
南望目光涣散了片刻,才答道:“好像是燕子巷附近。”
徐半枫点了点头,道:“是没进燕子巷吧?还是进去了?”
南望摇摇头,道:“没进。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嫣嫣发现了我。”
徐半枫又问道:“那你看到,嫣嫣跟着几个大人吗?”
南望歪着头想了片刻,摇摇头道:“不记得,什么大人?”
徐半枫道:“我们问了附近的男孩子,他们说看见嫣嫣跟着几个大人走,你跟在后边,是这样吗?”
南望顿时露出惊讶的深情,随即颇有些激动道:“我不知道嫣嫣跟着谁啊,不然我肯定要阻止她的!是不是那些大人把嫣嫣带走的!”
徐半枫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我们在查,你不要激动。”
两人出了屋子,徐半枫问道:“怎么样?”
林向阳看向他,道:“要么那些人很隐蔽,要么是那孩子看错了。”
徐半枫道:“孩子们的观察力挺强的,倒不一定是看错了。我有些疑问,南望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林向阳跟他对视,忽的皱起了眉。
☆、花明(九)
“师兄,你觉得南望怎样?”
洛介宁撑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林向阳,道,“我道李明嫣一事不简单,果真是不简单。”
那日之后,两人再去氿泉镇那燕子巷,却再没见到有人来劫杀。听官府说,那巷子似乎是当地一些有钱人家专门买下来供租户租用的,大抵是长期客栈的意思,只不过这里的房东大多又是在外边不回来,这些房子都是交给当地一个颇有名望的男人在管,因而显得萧索。
洛介宁在七台山呆了这么多年,那个时候还没有听说过租户一事,且问起林向阳,他也只道头一回听说。而在氿泉镇里边出现刺客一事,洛介宁倒是新奇了。在多年前的氿泉镇经常能见到各派的人,却也没有出现刺杀玄天楼门生的情况。只洛介宁惊奇,这些人居然是用刀。
“南望此人,到底是何人?”
洛介宁望着他笑了一会儿,刚要揭开谜底,谁知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是掌门的孩子。”
洛介宁听到这个声音也没有回头,倒是好好欣赏了一番那林向阳的神色。只见他有刹那间的失神,随即往那声音出处看去,眼中迷离了一会儿,随即清明。他们的掌门连伴都没有,这话一出,若不是嘲讽掌门,便一定是有据可循的了。
“你说是掌门的孩子?”林向阳显然是二百分的惊诧,那声音的主人站定在洛介宁身后,道:“是也。”
随行而来的还有徐半枫,只对林向阳道:“我也是方才听止离说起这个。”
洛介宁这才一下子跳了起来,转过歌神面向钟止离,笑嘻嘻道:“你来啦。”
钟止离朝他点了点头,道:“路上正好遇见了师兄。一道过来了。”
徐半枫道:“嫣嫣那事,我们即便是去了几日,依然没有收获。只南望和那老板娘以及那些孩子的说辞出入较大,我们又不知该相信谁,因而一直犹豫。”
洛介宁道:“那老板娘我见过,年纪是大了点,但是应该还没有到说胡话的地步。不过,像这种阅历深厚的女人,一般很是看不透的。”
说最后一句时,洛介宁唇边漾起诡异的微笑,看着钟止离的眼神里闪着莫名亢奋的光。钟止离被他看得如芒刺在背,忙转移了视线。
林向阳道:“南望到底是何时被李明嫣发现,因而回了客栈?若是在燕子巷之前,那还好,若是之后,怕是进了巷子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不好说。那孩子只道是转过一个巷子之后便不见了,那到底是进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