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因为那个小哥搭讪?这种事为什么要生气……难道这孩子恐同?
混了这么多年片场,基佬见过不少,韩承泽没被小哥突然的搭讪吓到,只不过突然意识到他之前觉得很熟悉的笑容原来是……有那种想法。这么说来,以前,也有不少人,对他……
这样一想真是菊花一紧。
不过姚非池的反应就很搞笑了,恐同之人多半不是笔直笔直直到患癌的直男癌,就是深柜啊。
细思恐极。
根据原本小说的走向来看,韩承泽觉得,姚非池恐怕是前者,好好一个孩子却……这真叫人唏嘘。
他跟在最后走出门去,努力忽略身后前台小哥灼热的眼神,只想快点登上不知目的地为何的旅途,谁料走到门口就震惊了,先出门的那位荀老拦了辆出租车,正在往车上爬。姚非池侧着头没动,应该是在等他。
“不是……为什么……”韩承泽努力消化这个令人费解的事实,“……是出租车?”
说的这么高大上,幺蛾子搞了一堆,还非要半夜出门,结果打车去?这就有一种斋戒三天,净身焚香,虔诚跪拜完天地,来到餐桌前准备吃饭,桌上却放着一碗沙县拌面的懵逼感,再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他问话的时候已经在钻车门了,于是这话姚非池还没顾上答,坐在前面的荀老笑呵呵地开口:“不打车,你还想怎么走呀?”
“我以为会有人来接……”韩承泽小声地说。
话说完姚非池先乐了:“没人会来接的,有出租车就挺好了,一会儿还得走路呢,不是让你带了包吗?”
“我都不知道包里是啥。”韩承泽把后面的背包扒拉出来,打开拉链看了看。
水、饼干、看上去没什么料的白面饼、火腿肠、卤蛋……
“我操,”韩承泽叫了一声,“这是干嘛,搬家?你啥时候买的这些东西啊?”
“你睡着以后我出去买的。”姚非池笑道,“怕你路上饿,给你拿着吃,可千万别弄丢。”
“……”韩承泽很是无语,“说得好像我有多馋似的,又不是出去十天半个月的你要带这么多干粮……”
姚非池没接他话。
他不接话,车厢里便静默下来,一车四人里有两个是陌生的,再加上白天一直在睡这会儿精神得很,精神一好人就容易想太多,韩承泽顿时敏感地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扭了扭脖子,眼睛从荀老的后脑勺转到司机的耳廓再转到姚非池的侧脸,最后转到窗外。
……真尴尬啊,来个人说点什么就好了。
尴尬的他觉得大腿都痒起来了。
忍不住就要挠,边挠边若无其事地看窗外。
“唉,池哥……”韩承泽喊了一句。
“嗯?”姚非池转过来看着他。
“总觉得有点怪,”韩承泽挠了挠头,“怎么我们要去一个很热门的地方吗?”
荀老和姚非池两人四目一起转过来看着他。
身后这辆车……已经跟着他们很久了。
“师傅停下车,表就打着吧。”姚非池说。
司机依言在路边停下,很快后面那辆车也停了下来。
荀老还留在出租车上,倒是韩承泽闲不住跟着他池哥下车看热闹。这一看就发现,跟着他们的人里赫然有白天被姚非池甩到地上去那个装逼姿势非常土鳖的胖子,此时正凶神恶煞但鼻青脸肿地对他们虎视眈眈着,整体造型足够去春晚上演一出名为《草民受难记》的小品。
韩承泽侧了侧头。
在这种包围圈下笑出来好像不太好。
姚非池轻轻笑了一声:“我道是谁,怎么,中午一遍,下午一遍,收拾了你两遍皮还痒痒得消停不下来吗?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少废话!”胖子伸长脖子,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这次我带了十六个人,我就不信你能……!”
姚非池理都不理他,从兜里摸出个香烟大小的纸卷,拿火点燃了,然后放到嘴边轻轻一吹——
就见到胖子和他的手下们话都没说完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
“卧槽这什么……”韩承泽说着话发现他自己的腿也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姚非池眼疾手快地往他腰上伸过一只胳膊,好歹没让他摔着:“出发前刚做完的迷药,你功没练好对这药还有反应,赶快回车上去吧。”
“那这些人……”韩承泽用软绵绵的手指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
“没事,”姚非池摇摇头,“等他们睡醒自己会走的,有出租车司机在,我不好杀人啊。”
“……”韩承泽顿了一下,“你别总杀人。”
“好。”姚非池很自然地答应着,“回车上吧。”
“等一下,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韩承泽说。
“什么?”
“中午店老板说的……这胖子叫啥来着?”
“忘了,记这个干嘛。”姚非池看着他,“回去啊?”
“我就这么一问……”韩承泽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姚非池身上,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你咋收拾了他两遍的?下午出去买干粮的时候碰见了?”
“嗯,”姚非池半抱着他往车门走去,“下午带了五六个人在街上堵我,估计跟了挺久的。不过五六个人没用,全被我打趴了……啧,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韩承泽翻了个白眼:“刚说过不要总杀人。”
“哦……”姚非池顿了顿,“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