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非池回头看着他。
韩承泽抱歉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池哥。”说着他还晃了晃腿,示意自己只是晃腿的时候没控制好幅度。
姚非池冷笑道:“你不会希望我把你的腿也捆起来吧?”
……
卧槽此人竟然还有如此危险的想法,不得不防啊!
韩承泽迅速收回双腿,摇了摇头。
姚非池又转了回去。
半晌他吹完头发,简单的收拾了下房间就准备上床睡觉。
韩承泽全程围观完,发现他一点给自己松绑的意思都没有,震惊地问道:“池哥,你就睡了?”
“不然呢?”姚非池问得理所当然,“没什么事要做了吧?”
“给我松绑啊,松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松绑了?就这么坐着吧,明天再说。”
“……那我怎么睡觉?”
“别睡了,练功。”
“……”韩承泽无语了都,“不用这么狠吧池哥。”
“好好反省。”姚非池坦然地说。说罢,他很自然地熄了灯躺下,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刚变黑的时候人的眼睛适应不了,会没法看清东西,韩承泽原来待在黑屋子里就比较害怕,这段时间住的宽敞了这毛病稍微好了些却也没完全痊愈,灯一黑他就焦躁。
脚前就是床,他烦躁地踢了两下。
屋里静得很,这两下简直成了天大的动静,姚非池支起了胳膊:“真想让我把你的腿也捆起来?”
“我是不是只能被捆到天亮了?”情绪不对,韩承泽也不求绕了,反而特别平静地问道。
姚非池点点头,点完才想起他看不到,又补充了一句:“是。”
“那能不能把我捆在床上?”韩承泽的语气堪称毫无波动,平平板板地说着,“我想躺在床上。”
背上贴着柔软的被褥,会让他的焦虑消退些。
可惜这病症他没和谁说过,姚非池也不知道,自然做不到善解人意,他笑眯眯地拒绝了他。
他只觉得熄灯后韩承泽特别好说话,他说不行,他便不再要求。
躺了一会儿,姚非池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回想起今天一天的点点滴滴,良心发现似的想要和韩承泽解释:“今天是我大意了,不然也不能让神石被抢走,好在没出什么纰漏。我这次从巫南回来,又做了几种新药,准备捞一笔。可这回生意太大,刘子文一个人吃不下,我找了新的合作商……所以最近盯着我的人更多了,这段时间只要走出家门,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见韩承泽没什么反应,他又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你就安心上学,也安心……练习,一切交给我就好,不用担心。但你别和苏婕走太近了……算了,和她走得近也好,我有意招揽她为手下,你也可以替我看看她值不值得信任。”
韩承泽仍然没反应。
“……石头?”姚非池喊了一声。
随着时间的过去,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了,姚非池往韩承泽那儿看了一眼,只见他垂头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会以为石头已经死了。
“石头?”姚非池喊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挪到韩承泽身边,用手捧起他的脸。
韩承泽毫无表情,眼睛紧紧地闭着。
“怎……”指尖触及到一点湿润,姚非池连忙摸了摸,“怎么哭了?”
“黑……”气若游丝的声音,“怕……”
姚非池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种心慌的感觉,手忙脚乱地打开灯:“没事吧?石头?……你怕黑?怎么之前也没告诉我……以前睡觉不怕么?”
感觉到光线,韩承泽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点床铺。
姚非池很快会意:“躺床上不怕?”
“……好一点……”
姚非池给他松绑,将人抱到了床上。
也不是故意想抱,实在是松绑的时候他发现石头已经满身冷汗,手脚无力,等他自己上床不知道还要耽误多久。
韩承泽那张床之前他发火的时候被他一把掀了,现在还没收拾完,两个人只好挤一张床。
两个16岁的男孩子,一张小床是真够挤的。
姚非池默默地想着,搬家的时候是得买张大床。
他把石头搁在靠墙的那侧,自己在外侧躺下,一只手半环着他,一只手贴在他背上:“睡吧,我给你顺顺气。”
熟悉的温热灵力从姚非池手掌贴着的地方缓缓流进他的身体,韩承泽觉得全身的毛囊都舒服得张开了,他像只被顺毛的猫那样眯着眼,轻轻地说:“我明天真的不能出去吗?”
姚非池:“……”
刚看完石头那个样子,方才还斩钉截铁的拒绝好像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我就是觉得刚开学就请假不好。”韩承泽说,“而且我和苏婕说好了要继续排舞……下次我出去前一定先告诉你我去哪儿了。”
“你要是答应我……”姚非池想了想,突然道,“算了。”
“什么?”
“没事。”
“说啊,”灵力走过周身很舒服,舒服得他快睡着了,不过韩承泽还是强撑起最后一点理智准备听姚非池说完,“说啊池哥,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