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笑了起来,道:“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您又整日呆在宫里不出去。这消息怎么传到您的耳朵里去。就连奴婢也是刚刚知晓的。”
净心说的有理有据,小萌也不再深究,颇为好奇地问道:“那这有什么趣事可说的吗?”
“这趣事吗?倒是没有!”净心摇摇头,细想了下,道:“不过,听说杨大将军战死沙场了,晋国又失去了一员大将。大家都估摸着这李副将会顶替了杨大将军的位置。”
小萌在识海里翻了翻剧情,确实有讲到这一出,但是由于景文帝的死,后面的剧情中断,重生的剧情又没有打开,他也不确定这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好像还有个英勇的士兵摘下了敌军大将的首级,可惜的是,他受了重伤,至今昏迷。”净心可惜道。
小乖眸光闪了闪,它用牙齿小心翼翼地摩擦着小萌伸入的手指,时不时用舌头舔舔。
“英勇的士兵?”小萌嘀咕,问道:“知道姓甚名谁吗?”
净心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听说是个无亲无故的,如今也只能暂住在李副将的府上。真是想想就觉得可怜!”
小萌不置一词,战争就是这么的可怕!一将功成万骨枯!
“行了!哀家还是洗洗睡吧!反正没咱们什么事!”小萌摸了摸小乖的脑袋,起身抱着它进了内室。
翌日
金銮殿里,景文帝坐于龙椅之上,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如玉般雕刻的模样,剑眉入鬓,嘴唇偏薄,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着冷冽的光芒,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周顺尖着嗓子高声道。
话音刚落,兵部尚书出列,作揖行礼,道:“臣有本启奏!”
景文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可惜底下无一人看见,“讲!”
“启禀皇上,边关告捷,李副将奋战沙场,杀敌有功,不如提拔李副将为大将军,也好震慑周边国家,让他们不敢进犯。”
“众爱卿以为如何?”头顶上,景文帝的声音波澜不兴,无喜无怒。
兵部尚书转头,朝吏部侍郎示意,吏部侍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出列,道:“臣附议!”
有了吏部侍郎的附议,很快的,底下大臣立马三三两两地出列,表示同意。
望着底下全体出列的大臣,景文帝摸着龙椅上冰凉的宝石,眼神冰凉如水,“准奏!退朝!”
“皇上圣明!恭送皇上!”众臣高呼。
兵部尚书心中大定,走出金銮殿,吏部侍郎疾步跟上,低声道:“尚书大人,下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下官!”
兵部尚书抚须道:“放心,该给你的时候自会给你!”
“可是!”吏部侍郎急道:“尚书大人,您明明说过,只要下官今日配合您,您必会将东西交给下官的,您不能出尔反尔啊!”
闻言,兵部尚书停下脚步,冷哼一声,看着吏部侍郎如同看垃圾一般,“不要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东西什么时候给是本官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吏部侍郎,你只要乖乖听本大人的话,本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如若不然,本官让你身败名裂绝不是说假的!”说完,大步离开。
吏部侍郎站在原地,气的火冒三丈,握紧了拳头,松了又放,放了又松,良久,才抚平情绪,疾步离开。
御清宫里,影一恭敬地跪在景文帝面前,道:“皇上,属下不负您所望,派人找到了当年照顾萧府幼子的奶娘。”
“此话当真?”景文帝一喜,“她人现下在哪?立马带上来!”
“属下遵命!”影一走了出去,很快就带着一名乔装打扮后的妇人进来。
那妇人自从被影卫抓住后,一直心惊胆战,不知道自己是惹上什么事情了。进了皇宫,被影一点了穴道藏在暗处,直到现在才被带出来,饥饿交迫,战战兢兢,见到龙袍加身的景文帝后更是直接软了腿,跪了下去。
“民……民妇参见皇……皇上!”
见到奶娘那副畏首畏尾的模样,景文帝不喜,开口道:“你无需害怕,朕只是问一些关于萧府的事情,问完后,自然会送你回去。”
闻言,奶娘松了口气,明显镇定了不少,道:“皇上您问,民妇一定知无不言!”
“你曾经是萧府幼子萧萌的奶娘,那你知道萧府将这幼子送去哪里静养了吗?那萧府养女又是从何而来?”
奶娘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问萧府的事情,自从萧府遣退一帮下人后,她便拿着银钱回了老家,老家在乡下,消息闭塞,她至今都不知道萧府出事的事情,虽然困惑,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其实那幼子萧萌与养女是同一人!”
“你说什么?”景文帝大惊失色,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他甚至于有些恍惚,瘫坐在雕花大椅上,一动不动。
奶娘被景文帝的反应吓到,她瑟瑟发抖地趴伏在地上,嘴里直呼:“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这是怎么回事?”景文帝脸色阴沉,眸光阴暗不定。
第九十六章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炼钢成绕指柔
奶娘按捺住内心的惶恐,哆哆嗦嗦道:“小少爷是个早产儿,一出生身子骨就弱,大病小病接连不断。老爷和夫人操碎了心。后来府上来了个和尚,说是小少爷阳气不足,须得当作女儿娇养至及笄,方可保住性命。小少爷那时恰好卧病在床,大夫说时日不多了。夫人死马当作活马医,就将小少爷当做小姐来养。还将知情的奴才全都发卖了出去,并对外宣称小儿子体弱被送去静养待15岁方可回来。老妇因为是小少爷的奶娘,待小少爷病情稳定后,才被萧府辞退。萧府给了大笔银钱,老妇便回了老家。之后的事情,老妇便不清楚了!”
景文帝木着脸,冲影一摆了摆手,当机立断道:“带下去,解决掉!”
影一领命,上前迅速点了要死命求饶的奶娘的穴位,带着她身轻如燕地离开了御清宫。
案几上,原本开的热烈的蔷薇花早已经枯萎,枯黄的花瓣飘落而下,哪里还能见到它之前蓬勃朝气,艳丽唯美的影子。
景文帝突然握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枯萎的花瓣因此飘落到地上,原来如此,难怪萌萌总是不接受他,总是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总是在他的面前装两面派,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因为萧萌是男的,为了活命,他必须死死守住这个秘密。说不定,前世他与宁王勾结害死他,也是因为宁王得知了他的这个,秘密,他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妥协。
想明白了前世萧萌害他的理由,但是景文帝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他站了起来,推开窗户,双手背后,失神地望着窗外,第一次遇到心爱的人,却发现不过是造化弄人,难道就这样放手吗?
他出生高贵,是先皇唯一的嫡子,从小就被当做储君培养。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独独少了情感的那条线。母后去世,他虽难过却不悲伤,日子还是照样过,还未成型的长子意外死亡,他只是失望却不是绝望。他对一切都淡然处之,只除了萧萌。
第一次有一个人踏入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却只是在门边晃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将他拉进来。
“周顺,给朕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