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和他一样,便闭上嘴巴。“张翼遥目露凶光,冷言道。
杀这样一个男人,当真是脏了自己的手,如今张翼遥就是顾凡双,凡是对张翼遥不敬者,顾凡双又岂会放过他,在死者面前竟做出这等淫邪之事儿,留着这种人也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那男子闻言,果然吓的紧紧闭住了嘴巴,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牙齿打颤,头发都竖起来了。
“别怕……我可不是什么鬼魂,但是我确实是来索命的,今日看到之事儿你若是说出去,怕是你要和你的情人在下面约会了!“他可不是以前的张翼遥,既然上天又给他一次机会,那便由不得他人在兴风作浪。
张易见到如鬼魅一般的张翼遥心里便只有一个想法,眼前大少爷是不是被鬼魂借尸还魂,他如恶鬼一般的眼神,就在他拧断一个人脖子的时候,那份杀人时流露出来的狠辣、决绝竟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他杀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蚂蚁。
第3章 嫡子为尊
眼前的张翼遥也并不像往常那样弱不禁风,眉宇间虽然略显憔悴,但是却散发着势不可挡的的贵族气势,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张易一直在疑惑,这就是那个傻货!废物吗?
他心中所想却未敢直言,现在他想的是以前自己是如何联合别人欺负他,是如何骗他身上钱物,他吞了一口唾沫,哀声道:“三公子,小的平日里多有得罪,以后绝不敢放肆里,求求你饶了我吧!“
张易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仆,仗着自己会些手段,又颇会讨人欢喜,自认自己出身不行,否则又怎么会比不上这些贵族公子,他们不过是生的命好,这一来二去妒忌之心便生,旁人他是不敢欺负的,偏偏这张翼遥这嫡长子的身份让他眼红的很,加上他又是个软弱无能的傻呆子,他恨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恨他就是傻子也可以过的很好,他也恨他自己,恨自己的运气不够。
他要张翼遥明白,即便是嫡子他也可以让他忍饥挨饿,随意打骂!可是如今便是无论如何张易也绝不敢放肆。
张翼遥瞧他那副样子,心中顿时觉得好笑,本打算一并处置了。不过……胜在他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想活命,就要看你会不会做事儿了!“张翼遥微微一笑。
“但凭公子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翼遥瞄了一眼那裸着的尸体,低声道:“尽快处理掉,切莫留下任何痕迹。”
“小的遵命!”
转身张翼遥便渡步出了偏厅,径直走出了祭堂。
“想不到相国府的公子竟然人有如此气魄,真让我刮目相看!”
顾凡双心中一惊,竟然有人躲在暗处……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难不成这张翼遥的耳朵不好用吗?
他不动声色,就在这时,“啪哒”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便丢到那声音来处,看见院里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一袭纯净的白衣垂下来,随风而动。
他墨发如漆垂至肩头,白衣锦缎映着月光盈盈余辉,散发着谜一样的光芒,他精致的面庞竟让人一时间忘了敌意,月夜下他的璀璨星目,竟多了一份水气迷离,高挺的鼻梁就好似山脉,微风而过,发丝轻舞眉宇间的杀气竟然为他平添了一份神采,霸气彰显。
张翼遥皱着眉,冷眼看着他。一黑一白,在这时空的夜里颇有些诡异。
张翼遥在不停的搜寻脑海里的记忆,前世今生,交叠在一起,都不曾有过这样一个人物,他并非大梁之人?可是却为何贸然出现在大梁相国的府邸呢?
那人见他不动,便开口道:“到底是相国府的人,便是这暗器也用这上好的玉件,说你父亲不是贪官谁人会相信?”
“这玉件不过是我的陪葬之物,尊驾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只是深夜无心睡眠却不该乱翻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张翼遥在试探,若是他知道的太多,如今却未必能杀得了他。
他似乎瞧出了张翼遥眼中的杀气,便轻声道:我不过是路过,这闲事莫理,不过你这小子到真是有趣,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名字?“
张翼遥无心于他纠缠,要知道此人若能悄无声息的出现,自然绝不简单,他既然活了过来,便有责任好好活下去,方能将这大梁从萧瑾瑜的手中抢走,亲眼看着他失去一切,方才能心满意足。
“天色将晚,就不送阁下了。“他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想不到,这相国府里竟有这样的人物,心狠手辣,冷漠绝情,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心性。
“萧瑾奕……你等等我!”
他闻声眼露笑颜,转身便头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第4章 傀儡草
张翼遥所住的院子,杂草丛生极为偏僻,咋一看和这气派恢宏的相国府竟不像是一处,凤仪公主死后,张翼德便生了一场大病,相爷张自清便言称自己的爱子,从小体弱恐其身染重病,便命人将他迁的远远的,明眼人都看的出这相爷摆明了是不想见到这个傻儿子,只是谁都无可奈何。
当年凤仪公主居住的凤仪阁现在住的却是一个妾侍,唤名青娘,此人虽是妾室可是相国对他宠爱有加,虽然身份低微却在府中行相国夫人之权,其子张辰祁十四岁便学富五车,精通骑射。鸿儒大学也与其坐而论道,相国待他十分宠爱,此人如今是太子的心腹,朝堂之中也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因此相国对他十分宠爱。
张翼遥的脑海里似乎寻不到这青娘待自己是如何歹毒,相反她待自己倒是十分亲切,也不像其他庶母一般平日里冷漠处之,暗地里对自己狠毒打骂。
而且这青娘经常炖些补品,甜汤来哄着自己,不对……想到这张翼遥一愣,他猛地推开自己的院门,拾起吃剩的补品甜汤,若是真正的张翼遥自然是闻不出的,可是如今的张翼遥可是大奸臣顾凡双,这汤里面的古怪气味便是一闻就知道其中的古怪。
“傀儡草?”他冷冷一笑,难怪这张翼遥痴蔫呆傻,竟是常年服食这等毒物,此物虽不会致命,可是常年服用必然是会使人神志不清,不辨是非,而且时间越久傀儡草的毒越深,想必当年顾晏也是知道这个秘密,可想而知他们当年在相府过的是有多苦!
当真是蛇蝎妇人,难怪就算凤仪公主在世时,寻便天下名医也治不好张翼遥的怪病。若不是顾父当年害怕有人要毒害顾凡双,便将他托付给毒圣,这制毒害人的把戏,不久就会再一次要了他的性命。
想想女子间的缠斗更胜男子,阴狠毒辣却从来不留情面,旧时凤仪公主待青娘如妹,将她接入府中,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养虎为患。
“翼遥,我欠你的今生一定悉数奉还,那些害你的、欺负你的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一定会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张翼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言道。
可是不过一个时辰他便有些后悔了,这张翼遥当真是伤的不轻,双手孱弱无力,四肢轻浮,不要说是寻常的弓箭弩具,便是一根木棒都未必能挥舞自如。
“想必他深受毒害许久,这副身子也不是一时能够调得过来的。”
如今诸国论战杀伐不断,大梁更是以武和谋略制衡诸国,善武之人的地位在大梁非比寻常,可是身为相国之子,却如此不堪……稍有不对,便是一个刺客就会要了他性命。
所以他要活下去便要使自己变的强大,也只有强大……才能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原是张翼遥心中还有一个目的,便是保护顾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重生一世,这一世的顾家又如何?相国张自清学识甚高,家中是三朝重臣文治武功都可同顾凡双的父亲相较,可是为人却不敢恭维,是典型的口舌如簧巧言令色之辈,偏偏当今的大王却十分相信他,甚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此人,实在令人不解。
张翼遥静坐不动,气息微调却始终不得要领。
天空破晓,黎明晨起,张翼遥伸了个懒腰,忽然门外一声巨响,张翼遥身子一动赶忙起身出去查看,只见一个血淋淋的身影倒在门口,他低头查看知道此人是张翼遥相依为命的书童凤哥,平日里张翼遥吃的苦,流的泪,唯一能同他不离不弃的便是这凤哥。
“凤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公子……你还活着?”凤哥是又惊又喜,原本身上的伤痛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