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大梁除了你张丞相就无人能胜任?我也是怕你身体吃不消,你可是大梁的肱骨之臣,这兵部的事儿,你都想操心……还哪儿有心思去管恩科的事儿啊?
张自清听罢气是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原来是陛下疑心自己想要插手恩科。他看了一眼太子萧谨辰,陛下意已言明,此番恩科的主考怕是又一场和二皇子间的争斗
“臣遵命……感谢梁皇体恤臣下。”张自清咬着牙说道。
“太后快回来了,没事让翼遥进宫,看看我这舅舅……就说寡人想他了。”
张翼遥看着已经气的晕头转向的张自清,心里倒是颇为得意,那太子因失了恩科主考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萧瑾奕却不得不对眼前的少年另眼相看,可是心中却暗叹,他的话会不会为翼遥带来杀身之祸,此时此刻他担心的仅仅是翼遥的安危。
他心里有些着急,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这顾遥是在为张家的嫡子抱不平,说来也是……这凤仪公主在世时,这张翼遥是何等风光,不知何时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转而出现的是张家的两位庶子,这里面的苦衷必然是不为人知。
第30章 治国良策
“张相也是的,翼遥身体不好,应该多多照顾……那毕竟是凤仪姑母的独子啊!”二皇子萧瑾岩忍不住此时踩上一脚,脸上颇为得意。
“二皇子说的是,臣下一定谨记。”他面有难色已经一阵青白。
张自清盯着这顾遥,见他躲躲藏藏的见人甚是讨厌,如今却又为那个孽子坏了自己的大事实在可恶!
“敢问阁下,犬子是何时提及这兵制之事儿,你们是何时见面?本相为何竟一无所知?莫不是你半夜潜入我府……”想到这张自清暗惊,难不成安国公派出来的杀手是死在此人的手上吗?他和张翼遥是什么关系?
“非也……我于翼遥相见还是凤仪公主在世之时,可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他的这句话倒是真的,如今想想顾凡双到底是做错了太多。想到这他缓缓的又道了一句,“当年凤仪公主还提过,说她的皇兄说过,‘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以格。’当时草民年幼虽然不懂,却觉得是了不起的想法。”
张翼遥提起凤仪公主的目的,无非是想她从新回到人们的视线当中,让这平白无辜死去的人,在这乱世之中救救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在赌,赌梁皇还尚有些良知亲情,赌他终究不忍看见胞妹亲子受辱人前。
梁皇先是一愣,脑海中浮现的是凤仪的种种,她的一颦一笑,一个打小便喜欢拿母后要挟自己的妹妹。天真无知又心地又善,明明知道自己驸马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却依然选择原谅,想到这他便更加不悦,脸色越发的难看,那坐在下面的张相荣华富贵,自己的妹子却已经魂归天际,他还不知检点,实在可恶!
“是啊……为何这么多年,宫里竟无人提及凤仪呢?”梁皇低声问道。
“回梁皇,是您心孝怕太后伤心,索性便下旨不叫人提及此事。”他身旁的王公公小声回道。
”怪寡人了,想当年自己还年轻,现在想想以德教化怕是只是理想罢了!”梁皇轻声道了一句,眼中含泪叹了口气。
“梁皇圣明,只有禁军强大,我们武力无可匹敌,在镇压之下那些暴民才能安分守己,只有让他们知道谁是真正的王,学会服从,才能有好日子过!”张自清便是打心眼里厌烦凤仪,便是听到她的名字也如鲠在喉,便想岔开话题。
张翼遥心中感叹怪不得如今的大梁民不聊生,便是苛责过度,掌权者无法无天,索性今日要说,也就顾不得了,倒不如一吐为快,再做打算,想到这他道:“法虽能制人,却不能制人心,用法过度却不能教化人心,若是一个国家单靠武力来生存,那岂非当权者便可滥杀无辜不成,拥兵者便可攻城掠地!暴虐在不停循环,百姓何来安生日子。“
“混账!谁都知道大梁以武之天下,以法制众生,你这话的意思是梁皇滥杀无辜不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污蔑陛下……快快将此人拿下!”张自清可算是抓到他的一个错处,没想到他的几句话便卸掉了自己春试主考的权柄,如今他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相国且慢,我想顾遥小兄弟绝无此意,我们何不听他把话说完呢?”萧瑾瑜轻声道了一句,双眼盯着张翼遥,眉目间竟有些许惊异之色。
萧瑾岩见自己三弟开口,忙附和道:“张相你也太小气了,便是一个少年的话你都容不下,实在不像是一个一国之相。”
“你……”张自清气的吹胡子瞪眼,脑袋直迷糊,这两兄弟专门和自己过不去,实在可恶!
梁王觉得萧瑾岩说的有理,便道了一句,“他不过是年少口无遮拦,你又何必发火,听他说说又何妨!”他伸出手示意张自清坐下,便又对着张翼遥道了一句:“你再说来听听!”
张翼遥微微一笑,”用兵治国皆有一个道理,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得百姓之心,无须一兵一卒便可使他们尽心效忠陛下。他日强兵攻城百姓必然誓守国土,反之必然倒戈城下,以德教化民众,以法去管束他们,双管齐下,方能使国土长治久安。“
“说的好!有理想,你像极寡人年轻的时候,顾全天下大义。”
第31章 筹码
张翼遥的一番论调,着实惊到了所有人,谁能想到一个少年竟有这番见识,从兵部改制到治国天下,短短几句便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看来这麒麟之主绝不简单。
张翼遥的目光扫了一遍,独独将目光停留在萧瑾奕的身上,眉头一挑,颇有些得意。
萧瑾奕摆着脸摇摇头,口中念叨了一句,“这只小狐狸……也不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也敢在陛下面前胡诌。”
“我真是奇怪,他的这些话你常常说给我听,怎么今儿就变成胡诌了!难不成这天下除了你就不能有聪明人了不成!还是若不是张翼遥说的话,你便是听了也觉得不舒服。“萧兼默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此人目的不明,身份不详,若是他在翼遥身边,我是真的担心……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反正……他的目的比你单纯,他不过是想帮帮张翼遥,顶多有些爱慕,你呢?…指不定脑子里有什么下流龌龊想法。”
“你……”萧瑾奕差点没气昏过去,“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长辈的份上,我绝不会放过你。”他狠狠地瞪了萧兼默一眼。
萧瑾奕的眼里,麒麟之主不卑不亢,与梁皇初见那一丝丝的手足无措倒也真实,可是他总觉得哪儿里不对,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为何这么熟悉。
眼见太子萧瑾辰、二皇子萧瑾岩,三皇子萧瑾瑜都仔细打量着他,可是他丝毫没有避讳,如此能讨梁皇欢心的人,势必会在这朝堂之上掀起一层风浪,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今日宫宴之上梁皇心情大好,身边陪着的吴贵妃又是敬酒又夹菜,二人甜甜蜜蜜,却把梁后晾在一旁。
“父皇,儿臣敬你一杯……感念吾皇贤德英明,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二皇子萧瑾岩端着酒走上前道。
梁皇微微一笑,“这岩儿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最近是读了不少的书啊!”
“只是粗略读了些,儿子粗苯可是一直记得父皇的教导。所以骑射功夫却从未丢过!”说到这他看了一眼萧瑾瑜,二人相识一笑。
张翼遥看的仔细,心想这草包说的几句话怕是萧瑾瑜一字一句教他的,这萧瑾岩是出了明的愚不可及,索性人家胎投的好,母亲是梁皇最宠爱的吴贵妃,他只觉得自己比太子晚出生几日,否则这太子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吴贵妃见儿子说话得体,心中也是欢喜,便道了一句,“陛下,这辰儿也是到了取亲的年纪,是不是?”
梁皇一听,便道:”二十了吧!“
吴贵妃忙道了一句,“正是……我……”可是她话还未说,便被坐在一旁的梁后打断,梁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太子还未娶亲,二皇子难不成已经等不及了?”
梁后暗讽吴贵妃不懂尊卑,嫡不娶何时轮到庶子……笑话!
”皇后误会了,臣妾不过是想抱孙子,仅此而已!难道陛下不想吗?”她委屈的看着梁皇,拉着他不停的摇晃。
“想……当然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