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如今早就不该儿女情长,你要知道这东秦的天下终归是你们宇文家的,这百姓也是你们宇文家的子民,你可不顾你父君,难道你就不在乎东秦的子民吗?”
上官谨的一连串的提问,把宇文绮问的哑口无言。
“公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可以回去了。”
上官谨转身进了牢房,他瞪着眼睛看着方涵,“说实话我对你还是有几分敬佩,你的文章确实写的不错,甚至有当年大梁郡王张翼遥的风范。”
“多谢上官将军夸奖,学生感激不尽。”
“我查看了你历来写的文风句法,此文明显与你往日写的大有不同,你若说出此文是谁写的,我会替你同君上求情。”
“我犯了什么罪竟用的着上官将军替我求情?”方涵呸了一声,冷声笑道。
“你看似实在为宇文翊争的东西,明眼人都知道是君上要给别人的,你大声在殿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枉然。”
“是不是枉然,上官将军最清楚,否则我的择日处斩,为何会变成刑求逼供了呢?因为君上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那宇文绮即便军功在身,可是论治国她不行,我想这一点将军比我更清楚,没有一个君王会把天下交给一个这样的人。”
上官谨一拳打在方涵的小腹之上,只见他口吐鲜血,依然笑道,“没用的上官将军,我什么都不会说,我方涵确实是个小人,但是却不是个懦夫。”
“启禀将军,大殿下想要见方涵。”
上官谨心道,“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告诉他,方涵是重囚任何人不得相见。”
宇文翊站在刑部的门外,十二月陪在他身边,“大殿下,你为何非要见方涵,如今我们是不是应该避嫌。”
“躲是躲不过去的,其实正好……若是君上从方涵的手里得不到消息,下一步该奔着国学馆去了,我还有些事儿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帮我买点东西给那段益言。”
“殿下,终于回心转意了!终于明白侧妃殿下的好了是吗?”
宇文翊转身笑着看着他道,“你这话说的,他好歹是我的侧妃。”话说完,他转身冷着脸阴沉沉的看着刑部的大门。
大半夜京基府邸连夜一众兵马,将国学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平日里都是些读书的学子,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他们一下就慌了。
“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瞿馆长从屋子里面出来,眼见这四周的人都被从屋里拉出来。他心知大事儿不好。
“奉君上之命,查抄国学馆,一干人等都不要妄动,所有人都跟我去刑部。”京基提督霍鑫言罢一挥手,一群人都被带了出去。他四下看了看,对身边的人道:“你去找一个叫顾凡双的,大殿下有命此人要好生照顾,不得怠慢。”
顾凡双见提督府的来拿人,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到别馆去找穆之恒,“大哥,惊扰到你了。”
“看了这就是你想的办法,你封了国学馆,对方涵有何好处?”穆之恒披了一件外衣,伸手请顾凡双进了内室。
“这里面的人,每一个是干净的,想要找毛病还不是容易很,四等房的人对一等房的是怨声载道,一等房自持是世家子弟就横行霸道,这事儿难道君上就不该知道?”
顾凡双眼里闪的光,他从未有过如此兴奋,所有的事儿都按照他预料的一件件进展。
“知道了如何?”
“之恒兄,我要把选拔人才的权利放到天下人的手里?”
穆之恒微微一笑,眼神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如此一来,就可以彻底打破血缘世袭关系和世族的垄断局面,朝堂之中会有更多新鲜的血液。
“想不到你心思如此之细又深谋远虑,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你也知君上建国学馆的目的是为了东秦选拔人才,可是在四等房的所见,出身贫寒者根本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很多人才都被埋没,若是没有我的文章,那方涵你觉得他几时可以见到君上?”
穆之恒没有想到,顾凡双的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剑指朝堂,还顺道收拾了这帮窝在国学馆内相互勾结的所谓饱学之士。
“大哥今儿说的对,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救方涵,因为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若是他挺不住招了,大不了我就陪他死。若是他挺住了……查出国学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君上才会清楚,方涵当真是为国设想的有识之士。”
“我是小看了你啊!”穆之恒摇了摇头,“想我读书这么多年,却也只是能着眼于前,实在没有如此长远的设想。”
“大哥过谦了,想当年拜读过你的文章,你看的是百姓,是苍生,而我则世俗的很,看的尽是朝局。我这没当官,竟不知为何会染上这等习气。”顾凡双不解的叹了一声。
“宇文翊那儿?”
“我进了牢房他就应该知道,下一步做什么了,今儿的事儿动静这么大,多半他一定会知晓,四等房的人此次会被关在一处,只要齐心协力我们一定会彻底推翻一等房的人,到那时我自然会出来。”
第205章 东秦女帝
韩子婿归来数日都没有出来四处走动,宫中的事儿他除了进谏宇文拓,都是一个待在京基的韩王府内。
桌子上的冰镇着西域的葡萄美酒,一旁是底下人进供给君上的上好鹿肉,这两样都是君上赏赐的,韩子婿倒了一口轻嘬慢饮,葡萄美酒的鲜甜酸涩,十足的让人觉得好味。
“韩王,瑜王已经连夜赶回去了,至于您同他商议的事儿,我想您会答应的。”沙亦要将手中瑜王留下的结盟书函双手捧到韩子婿的面前。
“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如今只能同他合作,我胜了他才有赢的希望。”韩子婿接过他手中的盟书,冷声笑道。
当下的局势他已经让韩子婿很是诧异,不过是宇文翊刚回来几日,国学馆就被人查封了,连累了大批宫中贵臣的子弟,害的他们被剥夺了世袭的资格,韩子婿原本拉拢的朝臣,过不了多久便会一个个暗使他们的儿子或者孙子进入各部,各州、各县,到那时韩子婿在朝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无人可抵。
可是如今这些都在几日间化为虚有,韩子婿所做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这一切他恨极了。
“你可知道四等房的联名上书是谁策划的?”
“韩王,你要知道如今顾凡双在国学馆,你说此事与他是否有关?”
韩子婿手中的酒杯一震,低声道:“若是不是此人有做他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几次坏我的好事儿,处处同我作对,实在可恶。”
“殿下只要开口,沙亦要愿为殿下除掉此人。”
韩子婿侧身微微一笑,“你到不想是为我着想,我很奇怪你为何如此恨那顾凡双。”
“殿下,说笑了……我不过是瑜王安排在东秦的一个传递信息的人,我对韩王、瑜王一样忠心,恨你们所恨,念你们所想。”沙亦要伸手将韩子婿的酒杯斟满,满香四溢。衬得他极美。
“我想问你,当年张翼遥有一个兄长,命叫张辰祈的,你可认识?”
“不曾见过,只是听闻,不过我想那个人已经被张家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