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家买得起等过年必备菜系,甚至咬一咬牙也能买到冬日里极少见的,蔬菜这样的“奢侈品”。
吃得饱穿得暖,不怕在严寒的冬日里饿冻而死,在还记得十数年前惨状的老人们带动下,民间称颂任天泽——甚至烧香供起任相画像——的百姓越来越多。
内城虽然不许百姓随意进出,但也只是审查的比较严格,因此任府门前今日里总有百姓送来菜肉鲜花荷包等物,即便见不到任天泽本人,也要对着任府大门恭恭敬敬磕上几个头。
虽然百姓都被门子一一劝走,东西也没能留下,但也给自从在云楼见了任天泽一面后,就始终对他心存偏见的星河造成极大冲击。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认识到,原来任天泽在百姓心中地位如此之高。
虽然他早早知道任天泽对民生有一手,要不然也不会在初穿越时,怀疑任天泽是穿越前辈。但自从真正见到任天泽本人,之前因民间传闻而来的好感就荡然无存。
喜怒不形于色是政治家该有的面具,但当这张面具应对的是你本人的时候,就没人觉得高兴了。
被迫喜当儿已经很不爽了,到了任家之后还被放生,放生也就罢了,你倒是管管你家里的那群被害妄想症啊!
总有刁民觉得真要害她!
在任家的几次恶件是星河好感度再次跌落的主要原因。
直到在云楼见到对着红颜知己风流潇洒一点不面瘫的任相,认识到这位亲爹是个假正经精分患者,他对任天泽的好感度终于见底。
而在谢家别院险些被任天泽的疯狂爱慕者杀死,好感度突破负值。
负值的好感度是什么样的呢?就是我连念叨都不想念叨你。
念得多了会恶心。
扯远了……
好吧,反正事实就是,在出门的时候见到门口跪着许多百姓,口中念得全是任天泽的好,星河心中有些迷茫。
好像自从进了邑京城后,少见到普通百姓,反而忘了任天泽对百姓的贡献有多大,一味的讨厌他起来了呢。
“在想什么,白鹿山?”
谢子墨掏出一卷竹简看了两眼,但他实在心浮气躁,眼睛掠过字迹却进不去脑子。
还好自己基础打得还算牢固……
谢子墨瞟了几眼后,发现自己心不在焉的状态,不禁笑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是第二次参加白鹿山入门考核,竟然还会紧张。
他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端端正正的衣服,转头看了星河一眼,却见他在发呆,于是打算宽慰他一二。
新手嘛,会紧张都是难免的!
难得可以向星河传播一下经验,谢子墨甚至忘了紧张,精神抖擞就要给他介绍白鹿山入门考核的情况。
“别担心,我去年考过,不难的。白鹿山入门考核无非就是那两样……”
噼里啪啦说到一半,星河忽然插嘴:“没想白鹿山,我在想任天泽。”
“…………”
谢子墨挺直的后背一下子松懈开来:“哦,想任相啊……”
他没精打采的回应,还不忘替任天泽抱不平。
“说实话,虽然不见任相教导你,可这也算任家这一代的传统了。
任相忙嘛……就连任星洲那家伙都没得任相教过几天,你这半路出家的儿子就别抱怨了。
别总是直呼任相姓名啊……要不是你是任相公子,我非揍你不可!”
他以为星河总是直呼任天泽名字,是因为任天泽认回他却不怎么管他。
“再怎么不管教,总比我爹好。”
他说道最后一句变成几乎难以听到的小声嘟囔。
毕竟他两人身在谢家派出的牛车中,车外都是谢家家仆,万一被他们听去,说不定转脸就传到他那草包爹耳中去。
是的,已经到了白鹿山入门考核的时间,他们正坐在雕刻着谢家标志的牛车里一路往白鹿山而去。
白鹿山离邑京有些远,但一路上有驿站。
坐牛车日行夜歇,需要七天时间。
星河问他:“世家不是应该很讨厌任天泽?有他在,世家都要被限制。”
“这不一样,怎么说呢……”
谢子墨略一思索:“就算是限制,但上层官员也还是世家子弟,只不过权利被集中在任相一人手中,可偏偏大家对他也都服气。
更何况只要没动土地和人口,就不算碰到世家底线。
只要不碰到底线,谁会和任相过不去呢?”
谢子墨反问道:“难道你会想与他为敌?”
当然不想。
星河觉得,就算自己带着外挂,也不可能是一朝宰相,还是实权宰相的对手。
权利且不论,对方本身武道修为也极惊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和任天泽敌对的可能就是了。
于是话题不了了之,星河难得的摸着良心,将对任天泽的好感度从负值调回正值,而且数值还不算低。
想一想,任天泽把自己带回任家,包吃包住不说,还包教育经费,已经是他占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