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纬也看到了段穹宇,从水里游上来,瑟瑟发抖地面对着他道:“我没有退学,你是不是很失望?”
段穹宇见他的模样,心里有点同情。可惜,同情刚起,他就被顾元纬推下了水。他实在没想到顾元纬敢下狠手,难道他忘了自己给他的教训了?
“你和吴志用从国子学退了,还可以到太学来。吴志用弄坏你的弓,对你使美人计,还是可以留在太学。我犯了错,就不能翻身?你们特权阶级,让人恨得牙痒痒!”
第20章 误会
段穹宇在冰冷的水中挣扎,穿得太厚,一浸水就死沉,刚被推下去,还喝了两口冷水。拼命努力的结果,他也只能在水中浮浮沉沉,废了半天力气,也没游到三尺。
见到段穹宇的唇迅速发紫,吼完的顾元纬愤怒降下去不少,恐惧感上升。大白天的,他谋杀一个侯府世子,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死得痛快。
跳进湖中,他迅速游到段穹宇身边,见段穹宇戒备地死盯着他,要和他共沉沦的模样,连忙道:“我来救你,别反抗。我还不敢正大光明地把你干掉。”
也不等他的回答,顾元纬拖着他就往岸上游去。好不容易爬上案,顾元纬马上动手帮他把脱衣服。两人都冻得直打哆嗦,衣服解了半天也没解下来。
顾元纬将段穹宇的手拿开,抬头,和段穹宇的下巴撞了个正着。段穹宇已经冷得没麻木了,所以不觉得疼。
顾元纬倒是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啊。我来帮你脱,两双手反而碍手碍脚的。”
将顾元纬的腰带解下来,然后是袍子。袍子浸了水,和里衣贴在一起,他简直是撕下来的。将袍子扔到地上,顾元纬又准备去帮段穹宇脱里衣,被他阻止了。
段穹宇此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只是让顾元纬帮他脱贴身衣物,很别扭。毕竟这个人,刚才还准备要他的命。
他刚脱下,就被顾元纬用舒适的大麾裹住了。问题是,他被迫和顾元纬裹在一起。段穹宇本能地排斥,将他推远了一点。
被这一推,顾元纬才意识到他和段穹宇赤|裸相对。刚才段穹宇推他那一下,直接摸到了他的胸膛,如此一想,他的喉咙不知觉咽了口唾沫。
“咳,这里离我的宿舍很近,去我那里暖和一下吧。”
段穹宇立刻戒备地看着他。
顾元纬连忙举起双手,指尖扫到段穹宇结实的腹肌,他感到指尖仿佛被烫到般立刻缩回来,解释道:“我发誓,我绝无害你之心。刚才真的是气得失去理智了。”
段穹宇抓住顾元纬的手,往他的宿舍行去。顾元纬用另一只手立刻拉住大麾另一边,跟上。
仆人打好热水,段穹宇脱掉亵裤,跨进去。顾元纬将头扭到另一边,听到段穹宇入水的声音,感觉自己高烧更严重了。
“还不进来?”段穹宇对背着他的顾元纬,奇怪道,“你是想风寒更严重吗?”
顾元纬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磨磨唧唧、娘们嘻嘻的。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坦然地面对段穹宇的裸体。
难道这具壳子的原身是个同性恋?改天一定要找个其他男人验证一下。
段穹宇见顾元纬对他的好心置若罔闻,气愤地一把将他抓进浴桶,按进了水里。
一耳光扇在顾元纬的脸上,段穹宇冷声问道:“说,为何要害我?因为气愤?不平?你究竟有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顾元纬摸着自己的左脸,不明白刚才还关心他的人,立刻就给了他一耳光,是发神经病,还是人格分裂?
生气是没跑了,现在没剁了他是时间环境不允许。想到段穹宇可能再次把他拖到荒郊野外,而放过他的可能性几乎为0.0001%,他立刻抱住了对方。
“穹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抱着段穹宇哭嚎道,“都是穿越者,你何苦要断我生路?你会投胎,找了个权贵壳子,何必跟我这个商人计较呢?”
段穹宇被这一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是穿越者?
“我是没有摆正位置。地位比不上你,才智比不上你,以后你就是我老大,行吗?我一定以你马首是瞻。我们利用比这些古人先进得多的知识,做人上人。你做皇帝,我做宰相。”
“皇帝”两个字,让段穹宇瞬间变了脸色,推开他,一耳光再次扇了过去。他厉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保证,再也不说了。反正,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支持你。求老大以后别在为难我了。”顾元纬双手合十,作揖道。
见到顾元纬这个模样,段穹宇心里升起一股索然无味来。只要自己强大了,又有谁敢冒犯他?而落魄了,谁都可以上来踩两脚。
“你为何认为我是穿越者?”
顾元纬翻个白眼,“《李白诗集》啊,大哥。我承认我剽窃了李白的诗。你肯定也是诗仙的粉丝吧?我向李白他老人家道个歉,也请你不要计较了。我以后啊,再也不敢了。”
顾元纬的话,段穹宇听得要懂不懂。不过,那些诗,竟然真不是他写的,他倒是听懂了。上一世就有人讨论,那些诗有些不符合顾元纬的经历。
“只有你,讨厌我,肯定也是看不惯我剽窃的行为。所以穿越者不是你,还能有谁?”
“真的只有我讨厌你?”
顾元纬抬抬下巴,骄傲地说道:“那是。自从我穿越以来,就人见人爱……夸不下去了。也不是啦,但是讨厌我的,还真只有你一个。”
段穹宇终于知道,顾元纬为何会懂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知识了。具体什么是穿越者,他不清楚,也不能再问下去。
从浴桶里起来,段穹宇吩咐道:“为我擦身。”
顾元纬得意的脸,立刻成了苦瓜脸。无论投不投诚,他做的都是佣人的活。拿起巾子,他起身帮他擦背。
手触碰道段穹宇结实的肌肉,顾元纬像过电了一般,全身一麻。他交叉双腿,夹紧,老老实实地帮老大服务。
后面擦完,顾元纬已经彻底兴奋了。他不敢面对段穹宇,想把自己埋进口袋里。
“磨磨蹭蹭地,你想冻死我啊?”
被训得一哆嗦,顾元纬立刻抱住段穹宇,从后面帮他擦前面。被伺候的一点也不舒服的段穹宇,也懒得教训他。
肌肤相亲,让顾元纬觉得舒服,身体完全泄露了他的秘密。擦完身体,顾元纬有些不舍地松开。松开后,见段穹宇要转身,他飞速地拿起大麾,裹住了身体。
见段穹宇从他的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衣服,自己穿上,他就僵硬地站在那里,任头发湿漉漉地披在头上。
段穹宇走后,他才扔掉大麾,跳进浴桶里,瘫在水里。
母亲的嫁妆也终于核对完毕,只等段穹宇休假,就要交给他。定国公告诉他,账本并没有问题,只是收益很少。
“这些账本都做平了,而且账房也没找出明显的错漏,收益也没亏,要找出她的过失,难!何况,名义上,她还是你的母亲,过于苛求,恐怕对你名声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