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浪中翻腾,挣扎。段穹宇将他按在光滑的竹榻上,冲锋着。汗水混合着凉水,流过段穹宇的身体,滑落到他的身上,最后滑下他的身体,从竹板的缝隙中流出。
竹榻并不大,没办法肆意地翻滚,段穹宇将他禁锢在怀里,他却做着艰难的动作,腿徘徊在抽筋的边缘。
一浪又一浪,两人终于爬上岸之后,都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爱的释放和升华,顾元纬只想说累,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没事,你不用动,我动就好了。”段穹宇接话,原来他已经把话吐出来了。
“你还有力气啊?”顾元纬惊诧。这人练了那么久的武艺,现在精力还这么旺盛,难道吃了十全大补丸?
“敢怀疑你郎君的能力?该罚。”
段穹宇捏着他的鼻子,让他憋得难受。松开他的鼻子,段穹宇又堵住他的嘴巴,感受他口中的甜蜜。
很快,顾元纬就受到了惩罚。他只能签下了不平等条约,一边呻|吟,一边喊着“段郎——段郎——”
两次过后,顾元纬已经软成了一滩泥,运动量严重超标。幸好十天一轮回,不然他肯定需要补肾。
吃过午饭,他们一起挖蚯蚓、一起找竹竿,一起去水池边钓鱼。顾元纬看着自己水桶里只有水,而段穹宇的水桶里已经好几条鱼了,十分不满。
他放下鱼竿,趁段穹宇不备,将段穹宇的水桶一脚踢翻。鱼儿“咚咚咚”全落进了水里。段穹宇笑看着他捣蛋,敲了他一下头。他早看清楚了顾元纬的企图,只是装没看见罢了。
顾元纬以为他们下午就要回去,但段穹宇却不依,坚持要第二天早晨直接去水部司。
“没有油灯,也没有蜡烛。”顾元纬道。
“昨晚也没有。”
拿段穹宇没有法子,顾元纬只能继续带着对方去摘野菜,煮肉汤。晚上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就做晚饭,以至于他们吃了晚饭之后,还能欣赏一会儿落日。
“你说得桌子和凳子,还有躺椅是怎么回事?”段穹宇揽着顾元纬问道。
“我们顾家的家具店就有啊。”顾元纬靠在段穹宇的肩上,轻轻地说道。
顾元纬也是郁闷,这个时代,桌椅还不兴盛,流行跪坐,所以他将现代的座椅设计了出来。可是,他摆在自家店里,却不怎么卖得出去。
原因很简单,没有贵族来买。他问过来店里看的家仆,得到的回答是不合体统,也与屋里的摆设不搭,要换就要全部一起换。
好在也有愿意尝试新事物的,他家的店才没有倒闭。
“那我改日让阿强去买。”
“不用,我让人带过来就好了。自己家的东西,还要买就太见外了。”顾元纬觉得这也是自己的家,段穹宇已经送给了他一座宅子,他连家具也不添,不好意思。
段穹宇也不坚持,只说了个“好”。
太阳渐渐落下,顾元纬很快感受到了早吃晚饭的结果。没事可做的他们,像普通的古人一样,开始了身体交流。
可是他们白天才交流过啊!他又不能生孩子,那么积极干什么?干到肾虚?总之,他就幸福又痛苦地、欲拒还迎地被推到了。
第二天,段穹宇将他揽在怀里,一起骑着疾风下山,将他的腰都要折腾断了。众所周知,下山比上山危险,他腰还软,一路上心惊肉跳的。
“放心,有我呢。”段穹宇的一句话,让他放下了心,紧窝在对方怀里。
到了城郊,段穹宇有些不舍地吻吻他的唇,捏捏他的腰,“以后不许自己撸,那里只有我能碰。”
顾元纬被捏得弯了一下腰,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不然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要是遇到进城的人,他就要哭了。
顾元纬骑着小马先行。段穹宇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才又跨上疾风,向水部司行去。
担心肾虚的顾元纬,很快收到了一个大盒子。他是在自己的文件柜中发现的,另附小纸条“不用担心肾虚,有我呢”。盒子里面,是一副中药材。
顾元纬将盒子拿到药房去问。对方一脸同情地看着他,然后告诉他是一副上好的补肾佳品。顾元纬哭笑不得,感情是当他那方面不行吗?
他本来不想理的,但又不想浪费对方的心意,就炖了。
段穹宇送药两天后,就看到顾元纬流鼻血了。找了个借口,段穹宇就将顾元纬骗到了自己屋子。
“把门关上,太阳太晒了。”段穹宇一本正经地吩咐道,可是今天天阴。
顾元纬觉得有陷阱,但却不得不扮演被老总欺负、逆来顺受的小白领。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段穹宇就迅速地来到了他的身后,将他压在了门上。
“不用担心肾虚了吧?”段穹宇摸着自己好几天没有碰过的身体,一碰上就如久旱逢甘霖。
“这是工作的地方,你不要乱来。”
段穹宇碰碰那张合的唇,低声在他耳边道:“只要你不叫,就没事。”
段穹宇含住那已经红了的耳垂,用唇和舌仔细照顾着。
“我太想你了。”顾元纬听到段穹宇这样说,心尖尖都在发颤。
而段穹宇,确只是说出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感受。他想顾元纬,那一天多的相处,与之前那一次有些占便宜的交流完全不一样,那是他们真情的爆发,毫无芥蒂之后心与心的交缠,他食髓知味了。
没有顾元纬的夜晚,他觉得床太宽了,心里也空落落的。他总是在梦里梦到顾元纬,然后醒来只是冷清,察觉只是又一场春梦。
白天少数逗弄顾元纬的机会,他已经觉得不够满足,但为了对方,他只能忍,忍得非常痛苦。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因为他们是男人。
段穹宇的吻,渐渐变得有些疯狂。顾元纬本来想要推拒,却看到了他脸上的痛苦,一下子失了力气。
“如果你是女人该多好。”段穹宇说得很轻很轻,要是顾元纬沉浸在□□之中,肯定无法听清。可是他一直注意着对方,所以听到了。
顾元纬想要生气,可是心里却只有心疼。要是他是女人,哪怕他地位低一些,段穹宇想要娶,用上手段,也是可以达到目的的。可是他不是。
段穹宇吻了一会儿,还是放开了他。摸着他的脸,段穹宇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想被人看见,所以你走吧。时间差不多,再久就容易被人注意到了。”
这时,他的脸上全是温柔,哪里还有痛苦?顾元纬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段穹宇却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刮刮他的脸,“三年考评,就要开始了。有些碍眼的人,很快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