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丰大舌头:“不……费……费……”
“怎么办?”徐清晨问。
宁也:“要不送酒店?”
“一个人能行吗?”纪少衡说。
齐煊楼看了看周围:“附近有我家的一个店,要不送那我打个招呼让关照关照。”
梁丰挣扎着,突然一把抱住宁也:“我不……去酒店!我……去跟宁也睡!”
宁也忍着踢他一脚的冲动:“我得回家。”
“我不管!”梁丰搂着宁也,“那我跟你回家!”
齐煊楼跟徐清晨一起,把梁丰从宁也身上抓下来。梁丰眼都睁不开了:“我要跟宁也住!”
宁也看徐清晨,徐清晨有点为难:“我不行啊,我得回家。我爸妈不同意晚上在外面住的。”
齐煊楼不考虑了,金疙瘩谁忒么敢让他住外面。
纪少衡耸耸肩,显然也不行。
宁也气得踢了纪少衡一脚:“不能收拾烂摊子,你干嘛点着他让他喝酒?”
纪少衡挺委屈的:“我怎么知道他一个人能喝一半儿啊!”
宁也超崩溃。
……伺候一晚上酒鬼?
不如选择狗带啊。
大概也就百来米之外,就是齐家旗下的酒店。指望梁丰自己走过去是没希望了,几个人连拖带拉把梁丰弄上出租车,车上又坐了个徐清晨和齐煊楼先去。
宁也跟纪少衡步走过去,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儿。
宁也想着自己要跟梁丰住一晚上就脑壳儿疼,冷着脸不想说话。纪少衡这人特别烦,这会儿了还在八卦:“我说,你跟齐煊楼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宁也有气没力的。
“别装啊。”宁也有时候觉得纪少衡蛮矛盾的,说他在意自己的同志身份吧,他好像也并不避讳,但是说他不在意的吧,他似乎特别看重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我怎么觉得你俩怪怪的。”
宁也装傻:“哪儿怪了?你说今天啊。我差点跟他打一架啊。”
纪少衡:“诶?”
宁也咬牙:“他跟我抢最后一根烟,妈的,不能忍。”
纪少衡明知他是胡说八道,心知是宁也不想说,“嘁”了声。
宁也苦着脸:“晚上你不能跟梁丰住吗?我不想跟醉鬼住。”
纪少衡又是一笑,特别欠揍:“不行哦,我妈查岗查很紧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调出界面来给宁也看。
就这一晚上,十三条信息,五个未接来电。
宁也从心底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再说就是为难人了。
宁也跟纪少衡到酒店的时候,齐煊楼已经给梁丰办了入住。他们年龄不到,这会儿还不能办身份证,齐煊楼靠刷脸刷了个套间。
梁丰斜歪在沙发上。
宁也愁死了,自己这是图个什么?
纪少衡手机又响,宁也知道是他家里催,让他先走。徐清晨和齐煊楼也让他先走,这边有他们就足够了。
纪少衡还是没接电话,把手里的啤酒塞给宁也,捏着手机跟大家道别,先回家了。
齐煊楼跟徐清晨,宁也三个人一起,把梁丰抬进电梯,准备往房间送。
走到一半宁也想起来:“不用给梁丰家打个电话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
宁也又问:“梁丰这样子,一说话肯定是暴露。不说话,他爸妈会不会以为有什么意外?”
齐煊楼想了想:“等会儿我打吧。”
“你谁啊你打。”宁也斜睨,“梁丰一句话不说,能行?”
齐煊楼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上了楼,好不容易把梁丰扔床上。徐清晨帮梁丰脱了鞋子、校服,又帮他盖了被子。
宁也靠着墙看着徐清晨的动作,隐约觉得蛋疼。
他两辈子就这么伺候过齐煊楼一个,没想到现在还得伺候一次梁丰。
回头让梁丰替自己写半年政史地作业!
齐煊楼问了梁丰家的电话号码,在走廊上打电话。他背靠在墙上,整个人很放松,单手漫不经心地握着手机,半低着头,头发有点长了,零散地耷拉在额头。
宁也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又很快转开了视线。
就听见齐煊楼说:“阿姨?您好,我是齐煊楼,是梁丰的同学……对,对就是那个齐煊楼……今天我过生日,大家玩的有点开心,梁丰不小心喝了一点啤酒……是,没想到他酒量很差,还没半瓶啤酒就醉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他安置在我家酒店了,今晚我留着照顾他,明天让他回家可以吗?”
宁也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