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一来,众人都起身前去迎接。
齐旸倒是客气的很,在封镇行礼时托住封镇手腕,阻止他行到底。
封镇也不是真心实意得对着权贵们折腰,立时直起身子。
只是,也不知道这个齐旸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手放在封镇的手腕就此再没放开。
封镇假作不知,与众人说说笑笑。
有寿王在这立着,众人吃了一阵酒,稍稍作耍一番就纷纷告辞。
最后整个府邸就剩下封镇与寿王以及若干仆从。
封镇斜乜了手腕一眼,似笑非笑,“寿王殿下,莫非就这么喜欢在下?”
同为男人,封镇对男人的眼神最了解不过。
无论是十年前那一幕,还是今天这几刻钟,这位寿王浑身都散发着某种信号。
那是,想勾搭他的信号。
寿王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点头,不害臊地笑道,“正是。”
封镇嗤了一声,震开寿王的手,漫声道,“可惜了,我却瞧不上你。”
“你!”寿王涨红了脸,万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混不吝。
“我不信!”他怒道。
封镇讶然他的自信,突然低低笑起来。
见他笑,寿王无意识地跟着露出个笑容,眼神透着痴迷。
封镇收了笑,起身道,“夜深了,寿王,你该回去了。”
寿王不想走,“我吃酒有些乏了,想歇一歇,封兄不会吝啬到连一间陋屋都不舍得给我吧?”
他倒是够能拉得下脸,这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封镇轻笑,招呼管家为寿王安排住宿。
寿王在封镇府邸赖了一晚上,也没见到魂牵梦绕的心上人一面,第二天一早郁郁寡欢地离开。
接连两天,寿王都借故与封镇偶遇。
看来是一直关注封镇的行程。
两天后,上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天子为封镇做媒。
另一方,不是别人,正是寿王。
百官哗然。
“陛下!寿王可是男人啊!”
“就是就是!两个男人如何成婚?成何体统?!”
“就是啊!怎可如此胡闹!”
“陛下!怎可用如此方法来羞辱有功之臣,羞辱封将军啊?陛下!三思啊!”
然后天子就放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寿王是双儿!
这个消息无疑一个重磅炸弹将朝堂炸个稀烂。
各种弹劾寿王的奏折纷纷飞至天子案桌。
要知道,寿王假作一个男人可是假扮二十五年!
这样的行为简直藐视律法,哪怕他是皇族,作为一名双儿,也应该得到该有的处罚。
不仅仅寿王,就是知情人,太后、天子都应自醒己身,向先祖告罪。
这些文臣们个个群情激奋,让封镇叹为观止。
天子在其中和稀泥,始终未曾给出确切的决策。
此时,没人去在意这件事的起因是寿王想要嫁给封镇。
作为一名男人,嫁给封镇,被人说是羞辱。
作为一名名声扫地的双儿,还想嫁给封镇,恐怕就是痴心妄想了。
这件事情愈演愈烈,却不知怎么,这把火蔓延到了玉谧游的身上。
先是玉谧游当年扮作男子去学府进学,还与男子混住。
后来就是与甘漠南相恋的事情。
两人相识于学府中,而且还住在一起,两条相加,这简直就是不知廉耻至极。
甚至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其中他们二人的一些闺房秘事也被诸多人挂在嘴边,添油加醋地传了个遍。
封镇觉得不对劲,派人暗中探查。
发现这一波事件幕后,有不少世家的影子推波助澜,其中就有甘家趁机抹黑玉家,散布各式流言。
寿王再如何也是皇族,世人不敢对着寿王倾泻怒火,便把火都烧在了玉谧游身上。
玉家早年发家史被扒了个干净,玉父被弹劾,罢官、抄家,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玉谧游从一个官宦子弟被贬为平民。
这几年,他与甘漠南一直绯闻不断,再加上他搅黄了好几次亲事,与谈婚论嫁的家族结结实实结下梁子,这些家族这些年来一直不遗余力地抹黑他,此时又是他们落井下石的上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