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睁眼,回道,“若是我不呢?”
这次换齐旸冷笑,“你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利用他么?”
“每次你想气我都故意找他!”,他的声音拔高,激动起来。
想到这些年他围追堵截的辛苦,齐旸猛地坐起身来。
“若是这次你还要去找他,我定……”他狠声道。
封镇看向他,见他双手握拳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模样,挑起眉梢,“定如何?”
“我定不会饶了你!”
齐旸咬牙切齿。
“我会将你四肢折断,关进牢笼!每日能见到的人只有我!”
“啧啧,五年了,你就长了这点能耐么?”
封镇拍他脑袋,将他摁倒塞进被窝里。
齐旸不满地挣扎,每次谈及这样的话题都被对方糊弄过去。
挣扎不过,齐旸最终安静下来。
片刻后,他紧紧搂住封镇的腰,小声道,“你一定要回来,回来我便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不是他刻意隐瞒,实在是,这些事他怕说出来,两人间的关系不复从前,更怕会影响到后面安排的进展
……
封镇这一去就去了七年。
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其一是,疫病传至京都,天子驾崩,皇子皇女们也感染了疫病,太医们抱团诊治,却起效不大,有一日没一日地拖着。
随后,国不可一日无君,寿王在太后的扶持下登上尊位,暂代国事,只等战事结束就举行登基大典。
寿王双儿的身份让一众朝臣争闹不休。
直到,前线无往不利的大元帅封镇感染疫病病倒在床,无数男性士兵在与梵国平民搏斗中也被感染,战事岌岌可危。
双儿军重组且投放战场的旨意,由暂还是寿王头衔的国君宣达,各地双儿犹如雨后春笋络绎不绝响应旨意。
众臣才惊觉,当如此人数众多的双儿拧成一股绳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这股力量有多可怕。
这股声势浩大的双儿军吓破了男性权贵的胆。
他们才反应过来,双儿的人数原来有如此之多,多到他们每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淹死他们的程度。
寿王仅凭双儿的身份就能够得到这个国家人数最多的派别的支持,而当其上位之后,却并未刻意打压男性权贵,也未有想要削减男性当权勋贵爵位的苗头。
他的这一举动,无论是朝臣亦或是世家不约而同舒了口气,万分庆幸寿王是当做男人长大。
封镇出征第七年,也是他来到这个小世界的二十八个年头。
主帅营内,他将众多研究材料分门别类地存放进联络器的仓库空间中。
此次疫病来势汹汹,极为难缠。
从京城每年两次送往边境诊治疫病的药材,熬煮后派放给每一位疫民,足足在七年后才得以彻底拔除,而神奇的是,这些年中,真正因疫病死亡的人数不过千之二三。
他提取疫病之人的体液进行过分析,发现这种所谓疫病看起来凶险,可是但凡是被感染又喝了京城药剂而痊愈的人,所有人的体质都提升了百分之十左右。
思及齐旸鬼医主人的身份,他要再不知道这些都是他搞得鬼,那这五年算是白白与他睡了。
刚收拾完,就有卫兵进来递上一封手书。
封镇随手接过,看都未看就放进了檀木盒内。
这里面全部都是齐旸写给他的。
这些信主旨只有一个,就是催他快点回去。
等到大军开拔之时,又是两个月过去。
此次征伐,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很少,基本就是驻扎在边境,震慑想要趁乱来云霭的梵国疫民。
待梵国彻底乱成一团,梵国国君多次求云霭出兵,封镇才施施然出兵帮助梵国平乱,并趁机在梵国奉上的大片城池安插重兵防守。
从版图上看,梵国近半的国土已经被云霭国控制。
梵国国君龟缩在京都,应云霭国要求废除了祭庙,固守着那一半国土过得战战兢兢。
梵国已经不成气候。
回去的路上,木瓦一直在封镇旁边欲言又止。
封镇纳罕,这么多年过去,木瓦也成了有儿有女的中年人,但是可谓是本性难移,他可不是个能存住话的性子。
果然等了半晌,木瓦偷偷跟他说,“据说,寿王御了美人。”
自家将军头上绿云罩顶,这可不是件小事,木瓦顶着雷,硬着头皮说了。
谁知将军却疏懒一笑,毫不在意道,“寿王?那是天子,虽说还差了点名分,但是你也要心存畏敬。”
木瓦一副受教的样子,可还是一副气愤模样地继续道,“寿……天子据说还要广納后宫……届时,将军,这……”
封镇笑笑,“天子开枝散叶,不是好事吗?”
木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