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鹿摆手,“不用不用。倒是你,你明明知道抽签是一场骗局,为什么不向你爹揭穿?”汤鹿话锋一转,又让萧隽原吃了一惊。
“汤公子真是聪慧过人。是的,一开始在下就意识到这里面有诈,汤公子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答应吧。”萧隽原顿了一下,汤鹿点了点头,萧隽原又接着说:“确实,雁城第一镖对于家父来说是至高的荣誉,但对于在下来说不过是一块昂贵些的匾额罢了。出于己欲,在下志在经商而不是接手家父的镖局,出于私心……汤公子可知若是你爱上了一个人,你就会处处替她着想,处处谦让着她,因为她就是你想执手天涯的人。南飞是要强的女子,理应在下退让些。”汤鹿大概知道雁子南飞在擂台上对萧隽原说了什么了。
雁子南飞当时说:“妾心愧也,乞君谅之”
“哥~我就欣赏你这种放开爱放开追的人,在下佩服!”汤鹿忽的冒出一句,听的萧隽原那是根本没听懂。。。
“哪里哪里……”谦虚一向是中华民族的美德。
“嘿嘿,成亲的时候记得给我包红包啊~”汤鹿拍了拍萧隽原的肩膀,萧隽原回道,“应该的。”
……
与萧隽原的小插曲过去后,汤鹿哼着最炫民族风的调子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其实哼歌是壮胆用的,许久没有一个人走夜路他有些瘆得慌。
汤鹿惊呼一句“哎呀!”之后就被一只大手环过腰,轻轻一跃就上了楼顶。
汤鹿吧,恐高……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何方妖孽,还不放老子下来!”汤鹿提起脚猛的在身后人的脚上一踩。身后人搂汤鹿的手一颤,道:“小公主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汤鹿翻了个白眼,好你丫的权翊,又捉弄老子。在心里怼完权翊,汤鹿往下方一看,卧槽!顿时感觉双腿发颤,两眼发昏,下意识低拉了一下身后权翊的衣襟。
权翊一笑,说:“莫不是怕高?天天喊男子汉大丈夫都是嘴上功夫不是?”
“哼!”冷哼一声,汤鹿幽幽地松开权翊的衣襟并挣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声音都在颤抖,道:“老子才……才不怕呢,还不是因为你大晚上的吓我,你把我提……提这上面来干嘛?”
哪里是提明明是抱上来的。权翊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笑着道:“这酒可也有你的功劳呢。”
“花姐姐先回客栈了,咱们边赏月边饮酒,如何?”
看到酒坛子汤鹿就来气,力都是他出的,什么叫‘有你的功劳’。
“喝就喝,怕你不成。”说完汤鹿努力不看脚下坐了下来。
权翊也坐下,扯开酒坛子的封盖,丝丝缕缕的酒香漫开而来,很是香甜,权翊笑着把酒坛子递给汤鹿。汤鹿咽下口水接过喝了一口,嗓子里一股清凉甘甜的感觉划过,立刻眸子都亮了起来,汤鹿终于明白权翊为什么帮南宁啸抢雁城第一镖要酒不要其它的了,好久没喝到这么甜的酒,汤鹿紧着又喝了第二口。
见状,权翊阻止道:“这酒后劲可大了,慢点喝。”
对此汤鹿不屑道:“小爷我天生酒量好,这一小坛酒就想打败我?搞笑。”
权翊无奈摇摇头。
一个时辰后,酒坛子滚下屋顶,砸出“啪”的一声,此时已差不多是家家歇息的时间了,这一声响动又惊醒了院子里的狗,狗“汪汪汪”地吼了好几声,人只当是街上有酒鬼,继续盖头睡觉。也对,谁会想到夜深人静的有人在自家屋顶饮酒赏月。
此时,月亮正好挂在夜空的正中央,照的角角落落亮堂堂的,汤鹿爬起来,步子晃的厉害。
“哈?”一个人独享了一坛子酒,汤鹿指着自己问道:“我醉了没有?”
权翊看着他白皙的肤色因醉酒而染上一层绯红,眸子也不像清醒时那么清澈,有些迷离,便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醉了,我还能代表月亮消灭你呢。”说完,对着月亮吼了一声:“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这一吼狗也跟着此起彼伏地吼了起来。权翊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道:“小声点,别人睡觉呢。”汤鹿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权翊天不怕地不怕呢,你丫的脸皮挺薄啊~”汤鹿晃晃悠悠地走到权翊边上来,揉了揉眼,道:“你衣服怎么破了?不会是我刚刚抓的吧,咦~质量真差,五星差评!”
权翊拉过自己的衣襟一瞧,脸冷了下来,道:“方才遇到熟人,他抓破的吧。”
听完,汤鹿大笑起来,在人家屋顶上乱转,果然酒壮人胆么,汤鹿喝醉了竟然克服了恐高……
“权翊。”汤鹿停下脚步,月白色的衣襟与月色融为一体,轻唤了一声。
“嗯~”权翊应声。
“哼!”汤鹿莫名其妙冷哼一声,歇了一小会才接着道:“就知道欺负老子,武功高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告诉你,如果不是我阴差阳错的重生到这破地方,我分分钟放大招秒你。哔~”说完,做出奥特曼发射光波的动作。
“哈哈!”汤鹿成功的逗乐了权翊,这一笑却很假。
权翊的青丝在晚风中飞扬,站起身走向汤鹿,道:“没想到小公主喝完酒这么可爱呀。”
汤鹿傲娇地将头转到别处,挪了挪步子,无奈脚下一滑,身子顺势倒下去,权翊拉着汤鹿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怀里的人儿不吵又不闹,一股淡淡地药香味混着酒香传到权翊的鼻子里,权翊本以为汤鹿睡着了就听到汤鹿呜呜地哭了起来,越哭越是大声。
“汤鹿?”权翊轻唤。
汤鹿带着哭腔道:“我怕。”权翊拍了拍他的背,道:“别哭了,这就下去了。”窝在权翊的颈窝里,汤鹿点了点头。
二人到了地面,汤鹿像是吃了软骨散一样由着权翊折腾,眼看汤鹿走不了路权翊只好把他背在背上,权翊只是觉得汤鹿身子又冰又轻。
“权翊?”汤鹿开始不安分起来,权翊有些出神,并未回答。“权翊!我叫你呢,干嘛不应我?”汤鹿更大声叫了一声,喊完又开始哭闹起来。
“嗯,我在的。”
“我怕!”汤鹿哭着道。“不是已经下来了么?”二人在街上慢悠悠地晃着。
“老子才不是怕高!老子是怕死!我他娘的已经是死过一次了的人,死了之后的感觉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我真的好怕……”说到一半呜呜咽咽地哭着,权翊听完脚下步伐一顿,心想汤鹿这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乱语。
片刻之后又听汤鹿说:“真的好怕自己再死一次……”
权翊沉默不语,汤鹿从后面逮住权翊的耳朵就咬,权翊倒吸一口凉气,某人咬完后还理直气壮地说:“又不理我,长这么好看的耳朵是干嘛用的?”
权翊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头顶上传来一声呕吐的声音……
权翊:……??!!
第二天晌午,汤鹿皱着眉头睁开了眸子,伸出光溜溜的手臂用节骨分明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头疼的就像要炸了一样。
额……等等,光溜溜的手臂……汤鹿坐起来“呼”一声拉开被子,卧槽,顿时脸黑下来,立马发动隐藏技能死命地想啊~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是酒后乱性把人家黄花闺女给睡了吧?!汤鹿摇了摇头,不对,昨天没有什么黄花大闺女。。。
“吱嘎”门被缓缓打开,汤鹿神一样的速度把被子盖好,只见进来的是权翊,权翊仍是一身鸦青色的装扮,只不过换了一套衣服,权翊手上端了一个白色的瓷碗,见到汤鹿醒来懵逼的模样,权翊不禁笑了起来。
“醒了?”权翊问。
汤鹿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说:“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