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心意
权翊板着个脸走在街上,不管是买包子的还是卖包子的纷纷识相地闪到一边,繁花似锦门口人来人往,来这儿的不是买醉就是买美人,像他这样来找人的倒是稀罕的很。
一眼尖的女子见权翊气质不凡便贴了过来,嗲着声道:“这位公子爱听琴么?”
权翊瞥了她一眼,低着嗓子道:“滚”。
那女子识相地闪到了一边,权翊径直入了繁花似锦的大厅。
台上的舞娘扭动着柔软的腰肢,似三月的柳枝一般,台下客人饮酒作欢,一双手在怀里的美人身上游走不定,整个大厅弥漫着露骨的气息,繁花似锦越热闹权翊就越火气大,汤鹿怎么就上这儿来了。
老板娘身边换了一个妹子,捏着手帕皱一下眉缓缓向权翊走来,权翊此刻就像是被笼罩在黑气中的白虎,无形之中产生了一种威慑的效果,老板娘敢走过来也是勇气可嘉啊。
还没等老板娘走到跟前,权翊身影一闪就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老板娘一个激灵,她刚才根本没看清权翊的动作权翊就无声无息地与自己面对面,权翊可不管老板娘懵不懵逼,一只手掐住老板娘的脖子。老板娘被死死地锢住提离地面,权翊眸子中寒光一闪,冷冷地问道:“是不是有一个穿月白色衣衫,个子不高,长相十分清秀的男子进来了?”好呗,你问就问,怎么还夸上了。
老板娘面部发红,明显是喘不过气,应该说是不敢喘气,大厅里的人跳舞的不跳了,摸大腿的不摸了,全都杵在周围看,其中一个丫头从头看到尾,大着胆子就道:“这……位公子说的是汤公子吧,汤公子他与闵情姐在楼上第二间房……”权翊只听到了“第二间房”这里,放开老板娘就往楼上走,老板娘一下子瘫在地上,晕晕乎乎地说,“咳……快……快报官。”
刚才说话的丫头赶紧扶起老板娘,道:“寐姨,这官不能报,汤公子与刚才那位公子我都听到过,他们身份神秘并且与萧南二家都交好,恐怕不是能得罪的主。”
现在某个不能得罪的主到了楼上第二间房的房门外,刚想踹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的喘.息声,而喘.息声的主人竟然是汤鹿……
权翊眸子沉了下来,只听见房内汤鹿道:“哎~哟~闵情姐姐你轻点,我怕疼的。”
闵情声音充满了妩媚,很是诱人地道:“谁让你不老实。”
权翊终于一个没忍住把门给踹开了,上前几步就看到汤鹿只穿了里衣,趴在穿上,而穿戴整齐的闵情手正捏在汤鹿的腰上,像是在给汤鹿按摩?
哎哟我去,这下子误会大了。
讲真,权翊突然出现汤鹿确实有吓到,不由地心里发虚,弱弱地问了句:“你……你怎么来了?”
权翊瞪了一眼闵情,冷声道:“出去。”闵情还没从权翊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被人轰,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闵情还是乖乖的下了床,汤鹿一看不对劲啊,权翊凭什么哄人走,于是伸出手拉住了闵情的衣袖,道:“闵情姐姐你留下”又转头对权翊说:“权翊你又发什么疯?”
权翊仍然冷着个脸道:“你是见过我杀人的,还不让她走么?”道完,许久不见的笑容浮上脸庞,只是这次的笑里藏了刀剑。
闻言,汤鹿心里一颤,拉着闵情衣袖的手松开了,低着头坐在床上不说话,脑海里回想起那日权翊只是一招就解决了那么多山贼,如果他对闵情出手,那闵情的性命不是不保了么。
闵情刚才也是被权翊威胁一样的言语吓到,不禁地全身觳觫起来。慢悠悠地提了裙摆,路过权翊的身边时下意识地低了头,生怕权翊记住她的样子一样,闵情走出门时犹豫了一会竟然把门给带上了,心想着:汤公子自求多福吧。
汤鹿一看闵情把门带上想死的心都有了,闵情姐姐啊你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啊。
汤鹿盘起腿捶着腰坐着,有些发怒地说道:“刚才你威胁老子干嘛?害得我脸都丢到遥清宫去了,哎,我说你特么是不是有……”
“病”字还卡在喉咙,汤鹿就被权翊一下按在床.上,倒下时汤鹿的腰生生地撞在了床板上,疼的他一皱眉“啊”了一声,权翊只用一只手便擒住了汤鹿的两只手腕,轻而易举地举过了某人的头顶,汤鹿气地脸红,吼了一声:“放开!”
“你来这种脏地方干嘛?”权翊的声音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富有磁性和威迫力。
他的呼吸一丝不差地吐在汤鹿的脸上,汤鹿耳朵发烫,赌气一般说道:“关你什么事,我爱来就来,我老爹都没管我,你又搁在闹腾什么?”随后又小声嘀咕“搞的老子跟你关系很大一样。”声音虽小但却十分清晰,权翊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权翊嗤笑,对着汤鹿的唇就咬了下去,冰冷的药味刺激着权翊一绷即断的神经,权翊鬼迷心窍地咬了汤鹿的嘴角。待到柔软的感觉夹杂着血腥味传来时,汤鹿才是一惊,眸子瞪的老大,想要反抗手却被权翊抓着,权翊也是一愣,过了一会放了汤鹿的手,离开汤鹿的唇时,权翊舔舐了一下汤鹿的嘴角,殷红的血色染上他的唇,在月光下显的太过于嗜血。
汤鹿木了一会,推开权翊,吼道:“滚。”权翊无动于衷,汤鹿下了床拿了外套胡乱套在身上,嘀嘀咕咕地说:“你不走是吧,你不走老子走。”又补了一句“死变态臭流氓,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权翊伸手想要抓住汤鹿,却没有抓到,汤鹿开门,只听见权翊在身后道:“汤鹿,我喜欢上你了。”
汤鹿听完捂住耳朵,尖叫着跑下了楼,大厅里一双双眼睛都往楼上第二间屋子瞧,见着汤鹿下楼,全都不约而同地把脑袋转向了其他地方。
权翊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一时之间怒火攻心,于是就没忍住用了内力把房间里的东西震了个粉碎,只听见房间里瓷器炸裂声和床“嘎吱”一声便塌了的声响,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权翊拆房子呢。
“都说我脾气躁,依我看师弟的脾气才算躁呢——”房间里响起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权翊一回头只见是一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话一说完就与权翊动交起手。
“呵……沈深鸢”权翊冷笑。
沈深鸢提了把黑色的剑,招招攻向权翊的脖子,动作十分快,只听见了剑划过空气的声音,却未看见剑的招式,权翊双手各握一支柳叶飞镖,将他的招数一一化解。权翊嘴角噙笑,江湖上都说出招快就胜了一半,依他看快招的破绽更多,尤其是脾气暴躁的人使起来。
二人一开始不分上下,在过了几十招后,沈深鸢眸子里含着杀意握住剑直向权翊的心窝刺来。剑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沈深鸢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柳叶飞镖划破了皮肤,鲜血沿着颈窝隐入他黑色的衣衫。
沈深鸢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才看清他的容貌,面部轮廓如刀削一般,暴戾恣睢,眉毛尾处和他手中握的剑一样尖锐,一双鹰眼陷在眼窝里,鼻梁也是高挺,嘴唇几近肤色,沈深鸢抹下脖子处的鲜血,看一眼就怒瞪着权翊。
“师兄什么时候学会在暗处偷看了?”权翊笑问道,说话之余柳叶飞镖还是没离开沈深鸢的脖子。沈深鸢不喜欢被人挟持的感觉,尤其是被这个从小就什么事都比自己做得好的师弟,沈深鸢转怒气为戏谑道:“若不是如此,师兄还不知道师弟喜欢男人呢,难怪你那晚要护着他,不知师傅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啊,如果师傅还知道他是遥清宫的少宫主的话。”
权翊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锋利的飞镖又陷的更深,炙热的血液顺着飞镖落在权翊的手上,“师兄担心的未免太多了吧,遥清宫与无心崖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况且,师傅与遥清宫有怨有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汤鹿那是我自己的事,现在师兄不如担心担心今日会不会折在我手里。”沈深鸢面部抽搐,权翊又接着道:“不过师兄放心,在你没有砍下我一条手臂报完仇之前我是不会杀了你的,这是我欠你的。另外,警告你,别再动汤鹿。”说最后一句话时权翊眸子里尽是威慑力,直直地透露出一种压迫感。
“终有一日,我会替她杀了你。”沈深鸢道,说完一个回退离开了权翊的威胁范围,沈深鸢身形一闪就从窗户跃了过去,留下一句:“师傅叫你立刻回无心崖一趟。”一眨眼便没了踪影,这武林沈深鸢的轻功若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包括权翊,和这二人的师傅商芜卿。
权翊等到沈深鸢走后,提起袖子一看,袖子上多了一道口子,真是每次与沈深鸢过招伤的都是他的衣服。权翊擦下嘴唇已经干涸的血迹,心里一阵心疼,丫的,下嘴重了。
权翊从窗户跃了出去,发现背上比平常轻松,转念又记起来把剑放在了汤鹿的房间里,随后又想反正还要回来的,就放在小公主那里吧。
☆、第十四章:无心
且说汤鹿离开了繁花似锦,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嘴角的血已经结了一小块血痂,不那么疼了。
汤鹿只觉得心里窝火得紧,捂着腮帮子低着头走在大街上,此时正是夜里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这些人大多数手里提了一盏大雁形状的灯,烛光透过纸张映在提灯人的身上,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怪异。其实这是驱邪大会的仪式之一,观雁城的百姓会在驱邪大会前几夜提灯走夜路,驱散路上的野鬼冤魂等好保佑一家平平安安。
要是搁平常汤鹿看着这景象肯定好奇的不得了,可惜现在他是丁儿点心情都没有,只听他一路上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不注意听还以为他在念驱邪的咒语,仔细听才知道他是在骂权翊。
只听汤鹿嘀咕道:“卧槽!这尼玛是什么情况?权翊那混蛋竟然亲我,不对,特么的他那是咬。”……汤鹿一手抓过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啊啊!他说他喜欢上我了?有病吧他!等等……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听错了,其实他说的是……,拜托,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半个月没有吧,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俩都有小鸟。老天啊!我去你大爷,你特么知道一个大男人是喜欢上你是什么感觉么,虽说咱是思想先进的现代人,但但但这特么也太扯淡了吧,老子倒也不是反对……”意识到自己好像差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来,汤鹿连忙咳了几声,“特么长得高怎么了,长得帅怎么了,武功高怎么了,想掰弯爸爸等下辈子吧。”某人并没有在意这一世就是他所说的“下辈子”。
一路上自言自语,汤鹿就到了客栈,上楼前又在心里坚定地补充道:“老子是直的!!!”
汤鹿从花倚风身边路过,花倚风就算见汤鹿一身凌乱还是十分淡定地说:“少宫主,宫主刚才来信,临时有急事所以不来观雁城了。”汤鹿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就“哦”了一声,花倚风看他失落的模样还以为汤鹿是因为汤昃杳不能来观雁城心情不好,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吧,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