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南,我有预感,我们这一趟可能不会太平,有人想杀我。”
“你是说罗隐?”
“你也察觉到了?”
“放心,罗隐曾经在地下欠过我一个人情,有我在,他不会动你。只是,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你产生杀意,他的背后恐怕有人……”
“是的,怕只怕那个幕后人还不死心,还会有动作。”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这么执着想要白玉连命的……
“会不会是徐福?”
白玉连点点头:“很有可能,也许在当年,我就是长生的知情者之一,甚至可能还是长生这个秘密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徐福作为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实现长生的异类,绝对不会想让自己的事情暴露在阳光下,他有足够的理由去斩草除根,杀死所有的知情者。”
滕南摩挲着大拇指:“这样一来,不仅仅是你,我们这些所有知道长生存在的人都有危险,说不定他现在便在某个暗处,窥探着我们的行动……”
“太可怕了,这样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难以想象他的势力会有多庞大,恐怕就是许向华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蝼蚁。”
“我们必须尽快展开行动,并且尽量不要暴露身份。”
明明已经解开了一部分谜题,两人却顿时又觉得他们陷入了更深一重的迷雾当中去,到目前为止,长生的秘密,仅仅只是揭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一晚,两人都睡不着了,临到天亮的时候,滕南接到了老周打来的电话 。
“南哥,你绝对猜不到我的人都查到了什么!那三个孙子,竟然都是黑脸李的徒弟!”
“也是那三个孙子仗着有黑脸李撑腰,平时做人太横,尽干些缺德事,老子一把案发当场的照片放到下面去,就教人把他们给认了出来,那仨人平时没少在我的盘口下压价,那副缺德像,就是化成灰我的人也能认出来。”
“我的人又搁这儿往上查,终于找到个口风不那么紧的,是其中一个人的媳妇儿,那孙子是个妻管严,到哪都要跟媳妇报备,那女人也是贪他的钱,那人死后马上改了嫁,我的人给了钱,那女人自然竹筒倒豆子,把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全都抖了出来……”
老周念了一连串的地名,滕南一一记下。
说到最后,老周的声音开始游移起来:“不过南哥,你查他们干什么,那三个人的死法邪乎着呢……我有个不成器的手下听到了一个说法……算了算了,没凭没据的邪门事,不说出来污你的耳朵了……”
滕南心想,再邪门的事情老子这些天也见得多了,难不成还能比他每天和一个小粽子待在一起更惊人?
“你说呗,你什么时候见你南哥怕过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老周支吾了一阵:“有人说吧,黑脸李那老东西快扛不住年轻的时候受的那口尸气了,想找神仙给他续命呢……你说这可笑不可笑,世上哪有神仙呢,这人果然越老就越迷信,为了多活两天连徒弟的命都不顾了,南哥,你要是跟黑脸李对上,能避则避吧,那老东西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早在老周说那三个人是黑脸李的徒弟时,联系到黑脸李之前硬塞人到罗隐队伍中的行为,滕南心里立时便有了计较,感情那些老不死的长生梦都做到一块儿去了?
听到老周的提醒,滕南还是十分感动,“谢了兄弟,这回算是欠了你个大人情。”
“你这么说就是跟兄弟客气了,见什么外,什么时候回了首都请兄弟喝个痛快就行!”
“行!”
挂了电话,滕南立刻上网将手中的地名与昆仑山的支脉对照,很快便圈定了西堰北边的一个山区,路途不算远,坐大巴半天就能到,这种交通工具有一个好处,不用实名。
白玉连也醒了,从滕南的肩窝处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滕南在手机上圈出的那个地点。
“确定是这里吗?”
“九成把握!”
“什么时候出发?”
“就今天下午吧。”
去往山区的人明显很少,上了车,两人才发现,车上除了他们便只有一个手里提着一筐农用品的老婆婆和一个看上去已经魂飞天外了的司机,山路曲折颠簸,车子开得很慢,耳边是司机放的时下流行的通俗歌曲,无论转过多少个弯,窗外都是一成不变的大山,白云连阖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
猛地,白玉连感觉到身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颠簸,他整个人失重般地被甩了出去,有一只手正紧紧地揽在他的腰上,他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了。
【叮!噩运光环触发!请宿主提高警惕,注意生命安全!】
白玉连被系统的声音一惊,霎时间彻底清醒了,只见他们所在的大巴正从一个急转弯的山道处飞速地往下坠着,白玉连和滕南二人已经被甩出了窗外,两人的身上被峭壁上的利石划得皮开肉绽,飞在空中的血珠还飘到了白玉连的脸上。
最后二人被山脚下的大树接了一下,好悬没有被摔得缺胳膊断腿,大巴坠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落地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整辆车子都被砸得变了形。
两人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情况,发现只是腿上脸上的外伤比较多,并没有摔断骨头的内伤,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滕南让白玉连在远处等着,自己回去取来了他们放在车上的背包和行李。
取出行李后,滕南身后的大巴中开始有火花闪现。
滕南听到呲呲的声响后,警觉地往前一扑,身后的大巴瞬间爆炸,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山脚下这一方天地。
白玉连差点被这爆炸的余波掀翻,连忙跑过去查看滕南的情况。
滕南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呸呸地吐着吃进去的土。
白玉连见他背后的衣服被炸了个稀烂,背上的皮肤也被烫得通红,心里涌上了一阵内疚与心疼,这种情绪直接反应在了这张脸上,眼睛又不受他控制地红了。
滕南无奈,揉了揉他的头:“你怎么这么爱哭啊。”
白玉连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这具身体的原因还是自己真的太担心这人了,开口竟带了一点哭腔:“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还没到目的地就发生了这种意外。”
滕南眸色渐深,“这次不是意外,是人为。”
第27章 摸金校尉小粽子15
“人为?!”
“对,那司机大概是常跑这条线的,被人买通了,知道这里的山路有个急转弯,也知道从哪里跳车可以毫发无损,反正在我发现不对的时候,驾驶座已经看不到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