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小心的躲了几下,眼角还有笑出来的泪水:“行了行了,下半身……是很私密的地方。脚也是,脏,不要乱碰。”
“不脏。”戚观澜掀起眼皮看他:“是你说要多与人亲近的。我想跟你亲近。”
他在心里淡淡的补了一句,只跟你。
邢阳噎了一下,认真想了想,试着反驳:“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喏,亲脸可以,亲嘴不行。嘴是要留给你将来的媳妇的。咱俩亲来亲去,让人看见怎么想?”
戚观澜没说话,站起来爬到他怀中,抱着他的脖子,凑过去伸出粉嫩的舌尖,将他眼角的泪水卷走。
邢阳:“……”
邢阳:“得寸进尺是不是?”
小孩儿执拗的又舔了一口。邢阳觉得这是个毛病,推推他,没使劲儿,结果小孩儿纹丝不动。邢阳挑眉,加了点力气,还不动。他干脆用了一大半力气,照旧稳如泰山,还逆着他的力气钻进了他怀中,小脸蛋贴着他的胸膛,腻歪极了的样子。
邢阳觉得有点不太对。低头看着他乌黑发丝中小小的发旋,沉默半响,道:“……你跟阿水谁力气大?”
戚观澜道:“差不多。”
邢阳想到酒肆中戚观水端着水盆摇摇晃晃、摇着尾巴要抱抱的样子……咬牙切齿道:“再见到的时候一定要先揍他一顿。”
戚观澜眨眨眼睛,道:“你打不过他。”
邢阳完全没听出他话里挑拨离间的意思,怒道:“反了他了!还敢打我?”
戚观澜认真点头道:“我不会打你。我可以亲你么?”他蜻蜓浮水般沾了沾他的嘴唇,眉梢透着一点渴望,慢吞吞道:“我想亲亲你这里。你夸过戚观水是个好孩子。我也想要你夸我‘好孩子’,但是你没有。现在我不想要了,我想要亲你。”
他说话又软又轻,邢阳拒绝不了,干脆岔开话题道:“咳,逢天悦……逢师兄说你能教我?引气入体是什么?你引进去了么?”
他眨眨眼睛,看着小孩儿从他胸口抬起乌溜溜的眼睛,手指轻轻点在他胸口,一本正经道:“要脱衣服的。”
邢阳面无表情的拍开他的手。小孩儿抿嘴,认真道:“你闭眼。”
邢阳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戚观澜在他小腹处点了两下,邢阳只感觉一股热流瀑布一样从脑壳倾泄而下,几乎是在瞬间就点燃了全身。他热得难受,脖颈处布了一层薄汗,耳根子红透了,有些难耐的闷着嗓子呻/吟了两声。
隐隐约约感觉小孩儿趴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际,声音灼热又冷清:“热不热?帮你把衣服脱掉吧?脱掉就不热了。”
邢阳皱着眉,下意识的扯了扯领子,露出喉结跟小半块结实的胸膛。他意识有些模糊,坐在他身上的戚观澜的动向早就不清楚了,几息功夫后就彻底没了意识,闭着眼睛入定了。
戚观澜盘腿坐在他怀中。青年身上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短发干净,露出修长的脖颈。那是他跟戚观水都喜欢的地方。
这人太粗心,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戚观水在他脖颈上留下的痕迹。戚观澜眼神晦暗,伸手使劲儿蹭了蹭那道伤口,刚刚结了一层疤的伤口顷刻就又渗出了血。
他闭着眼睛舔掉那点血,像是渴了一辈子的人,迫不及待的汲取着那点甘露。
……
邢阳觉得自己睡了一场黑甜的觉。他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眼睛酸痛干涩,半天才适应光度。关节像是被糊了一层泥,动一动都嘎巴响。他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脚就踩到了床底下柔软的……人。
那人还是活的,声音是把子水嫩的清脆:“啊!痛!”
“什么鬼?”
脑袋里的迷糊劲儿瞬间就没了,邢阳忙不迭的往后退了几步,脑袋咣当一声撞在了墙上,他呲牙咧嘴的捂着受伤的后脑勺,半趴在床上,慢慢探出了床沿。
床底下半躺着个小姑娘,青衣黑发,揉着自己的腰,咬着嘴唇却一声不吭,邢阳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人在看她,扭过头来迷茫的跟他对视。
邢阳犹豫道:“是陀从枫么?”他眼睛看东西还是有点模糊,密密麻麻的一片光斑,睡的时间估计也不短了,不然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应激反应。
陀从枫怯生生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作揖道:“邢、邢师兄可算是醒啦。入定足足入了九天呢。师尊派我来瞧着您,免得出什么意外。”
她直起来身,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您入定不久后,太清峰的代鲤师兄就将我与宝儿接过来啦。宝儿去了云华峰,我拜入妙春峰。也是需得唤一声‘九师兄’啦。”
作者有话要说:
戚观澜:谁稀罕你的‘好孩子’。
戚观水:……
戚观澜:我哪里没碰过?
戚观水:……
邢阳:这里(指)……凑这么近做什么?…………等、等一下!
仿佛一个口口作者_(:з」∠)_
第20章 风中旧衣
正巧逢天悦手中捧着床被褥走了进来,陀从枫走过去将被褥接到手里,笑道:“三师兄辛苦。”
逢天悦道:“哎,我来就成。”
陀从枫笑道:“不碍事儿的。伺候宝儿习惯啦。”小姑娘也是干惯了活儿,把邢阳从床上赶下来,手脚利索的换上了新被褥。
邢阳下地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站了好一会儿,脑袋里浑浑噩噩,突兀问道:“阿澜呢?”
“太清峰的小师弟早就回去了。终南紫府十三峰,太清峰独树一帆,上下几位师兄弟都是骨骼惊奇的人物。妙春峰哪里比的?”逢天悦答道:“小师妹真是贤惠。这种事情都做得惯。”
陀从枫弯着眼睛,软趴趴道:“给邢阳师兄换被褥要比给宝儿换容易多啦。她不愿意动弹,抱着被褥不撒手,每次都要花上好一顿功夫劝呢。”
逢天悦也笑。邢阳不自觉的看了他几眼。少年脸上的笑容总算不像是讨好了,只是不知为何扭曲的厉害。再看却又无异。
邢阳揉揉脖子,心想足足九天……身上臭的能养鸟儿了。他正想开口问问哪里能洗澡,身旁逢天悦就转头道:“邢师弟,洗澡水给你备好了。我带你去。小师妹课业还没有做好,师尊等着她呢。”
陀从枫笑道:“喏,是这样的。得去背书,引气入体要等上一两日。”
邢阳一愣,点头。逢天悦走起路来还是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邢阳在他身后,心道:“陀从枫说‘可算是醒了’,引气入体不知道何时能醒?那逢天悦是怎么备好洗澡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