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被看的后背一阵发麻,挑眉道:“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青年手指从黑衣布料上滑过,低声道:“红的更好看。”
邢阳面红耳赤。
他知道不好是一回事儿,面对这样一张漂亮的脸,不羞窘又是另一回事儿。
青年的眼睛点漆一样,泛着点光泽,即使面无表情,看着人的时候也能轻易的觉出他的情深。邢阳被盯的有些受不了,绕过他下了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邢阳推了一下门,没推开。他不敢置信的又推了几下,身后青年声音照旧的温和,“伤还没好,就先不要出去了。”
邢阳活动了两下手脚,灵力的确没有,但是手脚健全,出去走两步都不成?这跟养伤有什么关系?
卧房偌大,床榻占据了半壁江山,另半壁归了案牍,两方中间摆了个鎏金香炉,里边不知道燃了什么香,烟雾清淡,看起来一点都不腻人。
邢阳嗅了两口,觉得有点不太对头,甜腻腻的味道吸进去,一股倦意疯狂的绕过四肢,几息后他全身无力,腿一软,险些摔倒。
摔倒自然是不会的。戚观澜老神在在,在他扶住额头的时候就已经斯条慢理的扯了扯衣领、将他揽入了怀中。
他单手抚在邢阳肩膀上,强硬的将他按在门框上,低头吻在他嘴角,“来,我们去床上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喏,反正有小天使已经猜出来了,干脆剧个透吧。
双生子已经合体(……)了,说是两个独立的人可以,说是人格分裂也可以。不管是哪个醒着,总是不予余力的给对方下套……情绪激动时可能会同时具有两个人的性格表现。
阿澜说的[无修为的青年],就是陀幼琳剪的那个纸人。
肉体这东西不重要,合起来只是为了建设共产主义和谐社会,想分开找个理由就分了。
小天使们理解一下吧,1V1是必须的,三皮番外只能以后悄咪咪放微博,最近真的在严打,稍微弄不好我们就只能小黑屋见了_(:з)∠)_
第73章 再见遇明
邢阳被他半搂着,浑身无力, 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床上。青年动作放得极轻, 伸手给他松开衣衫——其实也没剩下了什么了,白玉池中一场挣扎, 白衬衫被撕成了块, 只剩下几条还挂在他身上。
邢阳还抱着最后一点可怜的反抗心思,伸手拨拉了两下, 无奈青年动作不容置喙,很快就将他扒了干净,再伸手抖开被子, 给他耐心盖好,边边角角都掖在身下,随后俯身在他额角啄吻一口, “你睡罢, 有什么事等起来再说。我没有想要困住你的意思, 你安心便好。”
邢阳张口想要反驳, 说我根本就不困,睡什么睡。结果话还没说出口, 就已经闭着眼睡了过去。
戚观澜伸出白皙的手指, 在他嘴唇上按了按。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黑衣小厮,清秀死寂的一张脸,手上端着暗红色的端盘,恭敬道:“您要的东西。”
随后将东西往桌上一搁,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如果邢阳醒着, 就会发现,小厮放下的东西,正是当年他与最欢楼老鸨交换出去的手表。
戚观澜走到桌边,随手将那东西掂到了手中。他目光沉沉,转眼看向躺在床上安睡的邢阳。
这人无论何时都是这样一幅安宁的面孔。他又忍不住走过去,用颤动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不管确认多少次,他永远都摆脱不掉惶恐不安的心思。
他为什么没有老?
戚观澜百思不得其解。当年邢阳死在东川城的客栈中,他将他尸身带回太清峰,试图以血温养、重续生命。修真者灵气自行温养肉身,然而若是肉身死去,灵气自然也会消散。
所以当他发现邢阳身上灵气根本没有消散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然而日复一日,他却始终没有睁眼的迹象,戚观澜干脆将他全身灵气封掉,想要试试是否与之有关,谁知道还没等到结果,邢阳就忽然消失了。
可是灵力被封、他与凡人无异,再次出现后非但完好无损,一张脸更是一如当初,一点都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
“你真是太有本事了。”戚观澜将小厮送来的东西搁到了邢阳耳边,他心思复杂的看着青年熟睡的面孔,“……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怎么从重重防守中失踪?
当年的‘戚观澜’,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双生弟弟。
木窗外忽然一道闪光,咸湿的空气被风吹了进来,天空中乌云密布,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轰隆一声雷声,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戚观澜站到窗边,看向远处一颗参天大树。从他这个角度其实是看不到树根的,那树扎根在无尽海中,从太清峰、妙春峰两峰之间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比山顶还要高上不少,隐约有通天之势,树干更是粗壮,树冠繁茂,遥遥望过去像是一把庞然的伞。
他嗤笑一声,“白穂好得很呢。”
熏香甜腻的味道没有被吹散分毫,照旧轻浮在卧房中的角落,绕过纱幔,一路缠绕在了双眼紧闭的邢阳身上。许久之后戚观澜忽然后退,木窗被一双无形的手大力关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青年面无表情的转身,窗外无数飞鸟被惊起,呼啦啦的飞入空中。
他躺在邢阳身边,小心翼翼的钻进被子、蜷缩在了他怀中。
·
邢阳这几天过的很暴躁。
他其实很少会有这么压不住情绪的时候,但是这几天他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戚观澜又不愿意露头,身边只有一个哑巴一样的小厮,他捧着几本书看了几天,实在是憋屈,忍不住想要往外走。
他刚一动,小厮就鬼一样的飘到了门前,张开手,抿着嘴看他,不说话。他长得白净,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警惕的看着邢阳,像只被撩炸了毛的猫,爪子都从肉垫里亮了出来。邢阳蹲下来诱哄道:“你知道阿澜去哪儿了么?”
小厮摇摇头。
邢阳继续道:“那我能出去么?就一小会儿,什么也不干,就走走,你可以放心跟着我。”
小厮头发都炸了,吧唧一声糊在门上,更坚定的摇摇头。
邢阳又问:“那你知道白穂在哪里么?”
这回小厮不再摇头了,抬手指指窗外。邢阳跟着他看过去,来来回回比量了一下,确定了小厮指的是一棵树,了然道:“她在树下清修?”
这回小厮连头都不摇了。
邢阳无奈的坐了下来。他身上灵力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戚观澜的住所又偏僻,除了这个一句话都不说的小厮,他谁都见不着。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袋里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这样吧,”邢阳退让道:“要不然你帮我给阿澜带封信?”
小厮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