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两遍,裴向雀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我的,我的后背。”
“真乖。”
不同方才的轻描淡写,陆郁仿佛忽然认真了,手指在裴向雀洁白光裸的后背探索了起来。他一直注重运动和锻炼,即使是最近也没落下,手上的老茧很厚,十分粗糙,平时觉察不出什么,可是在这时候就格外明显。他的指腹在裴向雀的后背处重重地摩擦,裴向雀很瘦,后背上的肋骨每一根都能清晰地触摸到,敏感极了,陆郁每使一下劲,他就忍不住缩一下,到了最后,实在忍耐不住,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陆郁的力气很大,裴向雀就像是只被圈进起来的活鱼,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怀抱,只能默默地忍受,哼哼唧唧的,“陆叔叔坏蛋,欺负我。”
陆郁笑了,在记忆中裴向雀特别敏感的地方摁了一下,“怎么就欺负你了?刚刚还想偷偷摸我来着,那也就算了,还不承认,只能这么惩罚一下不乖的小麻雀了。”
裴向雀只感觉身后又麻又痒,还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从心头升起,他的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到底还是任由身上那个人为所欲为。
陆郁似乎是将整片后背探索完了,听着裴向雀小小的喘息声,还是摁着一根根肋骨,像是拨动琴弦一般缓慢地弹过去,颇有兴致地说:“听说人的肋骨是退化了的翅膀,那么小麻雀的翅膀,是不是曾经就长在这里?”
裴向雀本来智商就因为谈恋爱而降低,又被折腾了一番,加上陆郁说的动听,竟然傻乎乎地伸手去碰自己后面的肋骨,问:“这里吗?”
陆郁去捉他的手,裴向雀也没心思再挣扎了,任由他一节一节数着自己的脊柱。
到了最后,两人的手一同滑到了后腰,陆郁才玩够了,替裴向雀整理了后背处的衣服,亲了亲他额角的汗水,“下回还闹不闹了?”
裴向雀还在小口小口地喘息,“闹,就闹。”
陆郁细细碎碎地吻他的脸颊,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裴向雀才算是缓了过来,他细声细气地说:“再,再给你唱歌,这回,一定要睡了。”
他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陆叔叔睡不安稳。
或许是因为刚刚闹得太过厉害,裴向雀的气息还是不稳,唱的忽高忽低,到了最后,自己倒是先唱睡着了。
陆郁有些无可奈何,罪魁祸首睡得很好,而他却要去冲个澡。不过,或许是因为裴向雀唱了两支歌,或许是因为他陪伴在陆郁的身边,陆郁也睡了很好的一夜。
再没有更好的一天了。
第二天裴向雀醒来的时候很晚了,这是一个大晴天,他恍恍惚惚地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外面的雪亮的刺眼。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忽然醒来,发觉少了些什么,一回头,陆郁站在门口看着他,“新年快乐,我的小麻雀。”
“哦。”裴向雀也笑了,像是很熟练似的,“我的男朋友,我的陆叔叔,新年快乐。”
陆郁早晨起得早,又包了一屉的饺子,新鲜的味道总是要好一些,煮熟了白白胖胖的,像一个个的小元宝。裴向雀的运气好,从里面吃到了唯独一个的糖馅的,代表着来年的好运气。
于是,裴向雀硬是把吃了一口的饺子送到了陆郁的碗里,要把自己的好运气送给他一半。
陆郁笑了笑,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也不嫌弃地吃了下去。
吃完了早餐,裴向雀要开始拜年了。他的朋友少,又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便决定不发短信,而是亲自打电话过去。只是“新年快乐”四个字,对于裴向雀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在收获了安知州和徐旭的双重吃惊后,裴向雀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而陆郁也收拾好了桌子,恰好去了对面,回来时踢了一下门。
他站在门前,双手背在后面,那是要送给裴向雀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雀:大裴,新年快乐!
大裴:小雀,新年快乐!
小雀:新的一年不要再欺负我了哦!
大裴:只要你不戏精和智障就行了……
第70章 油画
那是一幅装裱好了的油画,只是隔得有些远,从裴向雀的角度,瞧不见上面画了什么,而是一团缤纷鲜亮的色彩。
不过只是如此,都足够让裴向雀心花怒放,“这,这是礼物吗?”
他向来很珍惜陆郁送给自己的东西,特别是从前的两幅素描,都非常珍重地收藏了起来,连平时拿出来看一眼都要事先洗手。
陆郁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油画往前凑了凑,“很久没认真画画了,手也生了,不知道画的怎么样。”
裴向雀瞪大了眼,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绕着陆郁手上的动作看。陆郁牵着他的手,把他引进屋子里,放在桌上,裴向雀才算是看清楚了。
明亮的灯光之下,描绘精致的油画中央,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那是裴向雀。
裴向雀一怔,忍不住低下头去看。
这幅画上只有一个裴向雀,周围是大片大片昏暗模糊的色彩,瞧不清画了什么。
裴向雀正在最中间,穿了一件宽松的白T恤,领口开的很大,露出纤瘦的脖颈和锁骨,瘦得能看得清骨头的形状。他是笑着的,只是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正努力地克制着,可唇角还是微微翘起翘起。脸颊上泛着薄薄的红晕,皮肤莹白,像是发着光,照亮了整幅画。
耳朵边簪满了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满满地簇拥在一起,甚至挤到了鸦黑的头发上,那些花的质感宛如丝绸一般,与细腻光滑的皮肤相衬,美得惊人。而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由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缓缓倾斜下坠,有露水低落在裴向雀的眼窝,很晶莹的一点,像是眼泪。
画中的裴向雀似乎是怕过于繁重的玫瑰真的坠落,稍稍偏着脑袋,两只手都扶着耳边的花枝。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指尖有一抹粉红,比鲜花的颜色还要动人。
这幅画里满是对裴向雀的喜爱、怜惜与珍重,因为每一笔都是那样认真。
裴向雀瞧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陆,陆叔叔,画的真好,比我,好看多了。我,哪有这么好看。”
陆郁抬起他的下巴,大拇指在嘴唇边的皮肤上摩擦,又摇了摇头,“瞎说什么。我的小麻雀比画上要好看那么多。”
裴向雀觉得这可能是由于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他希望自己在陆叔叔眼里越好看越好,便也默默地接受了这句简直过了分的赞美,又回想起来,“这,这是不是,那次我们在海边,的时候?”
“就是那个时候。”陆郁笑了笑,又勾起另一件事情,“对了,你还问我什么,亲吻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时候特别想亲你。”
裴向雀都懵了,回想起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磕磕巴巴的问:“啊?那,那陆叔叔,那时候就,就,就就喜欢我了!”
陆郁存心逗他,“是啊。就看一只傻乎乎的小麻雀在我眼前蹦蹦跳跳,很想亲,又不能。”因为这句话长,陆郁来来回回讲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