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挠了挠头,侧着脸问他:“你干什么?”
“做饭啊。”傅庭川嫌他碍事,把他推到一旁,“站远点,头皮屑都掉下来了,恶不恶心?”
“诶不是……你今天不回家吃啊?”
傅庭川妈妈手艺这么惊人,他都不回家吃?他脑袋没问题吧?
“我妈给我爸送个机把自己一起送上去了,好一阵不回来。”
徐越:“……”这波秀恩爱够六,他开着玩笑说,“换成我妈,我爸出差一个月都完全不知道。”
可能傅庭川觉得这个梗并不好笑,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越在厨房瞎晃了两圈,想了想,问他:“你这几天都住这吗?”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他这几天都做饭给自己吃吗……
傅庭川剥虾的动作没停,淡淡地开口:“不住。”
“哎你回去都是一个人,干吗不住?”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他突然抬头,深邃的眼眸望着徐越,里面一片澄澈,看不出一丝戏谑的味道。
徐越:“……姑且算吧。”
傅庭川笑了笑,把剥完的虾肉倒进淀粉里滚了滚,然后把那个大碗和筷子递给徐越:“好好搅拌,把淀粉都糊在虾肉上,表现好了我就留下来给你当几天厨子。”
哦,原来早就被看穿了。
傅庭川刚开始没告诉他还有别人过来吃,直到徐越发现他腌完鱼后又开始炖牛肉,这才有点奇怪地问了句:“这么多我们吃的掉吗?”
“满汉全席你都吃的掉。”傅庭川怼了他一句,然后说,“齐驭和林漾珲要过来吃晚饭。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刚才去超市忘记买饮料了,等会儿你去跑趟腿,哦对了,再买一瓶酱油,要海鲜酱油。”
被傅庭川这么差遣了一通,两人还真有点“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味道。徐越心里刚产生这个想法,就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个寒颤。
谁是他媳妇?!谁是他老公了?!
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傅庭川和徐越详细描述了自己想要的那款酱油长什么样儿,就差没在淘宝搜图给他看,可徐越回来的时候拿了两瓶不一样的,还是不负众望的一瓶都没中,买错了。
“你简直就是猪脑子!”傅庭川忍不住吐槽,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我都说这么清楚了!”
徐越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反驳他:“什么牌子的酱油有什么关系!这两瓶可是最贵的!你真是……比女人还别扭。”
“傻X富二代,只知道钱。你有钱,能和程时逸换回来吗?”傅庭川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正好戳中了徐越的痛点。
这家伙一急就要跳脚,正要撩起袖子和傅庭川大干一架呢,门铃却突然响了。
“来得可真是时候。”傅庭川心里这么想着,然后撺掇徐越去开门。
半分钟后,齐驭和林漾珲面对的便是徐越那张老大不爽的脸。
林漾珲勾住徐越的脖子,嬉皮笑脸地说:“诶哟,吵架了?脸臭成这样?没事啊,我和齐大少爷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
他说完还即时地瞥了齐驭一眼,齐驭扭过头,一副“我不和智障说话”的样子。
林漾珲对徐越和傅庭川的关系表现的暧昧而敏|感,让徐越感到不安。
这两人该不会早就知道程时逸是傅庭川前男友吧……
徐越越想越不对劲,越看林漾珲那张露着一口大白牙的灿烂笑脸,越觉得笑里藏刀,毛骨悚然……
这间屋子是徐越和傅庭川租的,所以再怎么说,他们俩都算东道主。齐驭和林漾珲在餐桌前坐下后,徐越就走进厨房取杯子,准备倒饮料。
倒完一杯刚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傅庭川拦住了他,徐越疑惑地抬头看着他,接着眼睁睁地看他从身后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傅庭川在高脚杯里倒了三杯红酒,没有一杯是给徐越的。
徐越平时不喜烟酒,但是红酒没事还是会喝上两口,他生活不规律,经常失眠,红酒助眠。
徐腾辉在某个不知名小国买下过一个酒庄,徐越去过一次,对红酒略有研究,一看傅庭川倒的这酒,就知道是高档货。
他顿时不高兴了,冲着傅庭川嚷嚷:“哎哎哎?你凭什么不给我倒啊?”
傅庭川点了点下巴:“你喝橙汁。”
“你他妈让我出去买橙汁,就是让我自己喝的?!”徐越急了,不信傅庭川真这么不要脸。
傅庭川叹了口气,把脑袋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程时逸对红酒过敏,还进过一次医院,差点就没命了。你……还喝不喝?”
徐越一听,赶忙像惊弓之鸟似的,扑棱着翅膀抱着自己的橙汁溜出了厨房。
傅庭川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经意勾起了嘴角。
那瓶红酒是傅庭川从家里带出来的,似乎是白云露的珍藏,林漾珲喜欢的不得了,一边喝一边不停地夸赞,说的徐越心痒痒的,无奈又喝不得,只好酸溜溜地说:“小孩子偷喝大人的酒,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会被打的……”
傅庭川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几秒之后,徐越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提示他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消息来自傅庭川,他说:家里还有一箱,你喜欢的话,以后送你一瓶。
这个“以后”当然是指徐越和程时逸两人的灵魂换回来后。
傅庭川难得这么贴心,徐越有点意外,旁边坐着两个外人,他抬头迅速瞥了傅庭川一眼,发现他正好也望向自己,眼神有一丝不言而喻的味道。
对上那个眼神后,明明没喝酒的徐越,也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微醺之感。
——那家伙,应该也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