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下过筹码,又是其它私盘,各自都有针对下注,也有挑衅跟风。像杨暄这样,头一次来,被众人针对的,肯定会被起哄,许多赌局都有参与。
赌局落定,各自拿出加盖本国玉玺的国书,开始书写各参与的赌局,要付出什么筹码……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看清楚,这大安使好狡猾,下了那么多场注,赌注最重的也就是跟猫脸男的输赢局,输了给命,其它所有局,下的都是钱粮,别说国土了,连兵器都没有一只!
明明刚才觉得这人很冲动,很有胆,记忆里也下了不少来着,怎么只有这些东西么?
奚国做为举办国,全程跟随这场风云会,所有下注都有跟随记录,负责人此时也仔细看了看记录,道:“大安皇使书写无语,所有赌筹,确悉如此。”
众人不同眯眼瞪杨暄:奸诈!
奸诈到如此轻松写意水过无痕,也是没谁了!
杨暄龙飞凤舞,刷刷刷写完国书,交由奚国保管后,一脸坦然的面对众人灼灼视线。
赌筹就是这么下的,你们能拿老子怎么样?刚刚自己没发觉,现在想找后帐,晚了!
东突络腮胡触木罗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幕,他都不顾跟杨暄对呛了,自方才起,眼神就一直在崔俣身上溜。
初时那个赌约,完全是他随意说的,就为让大安使没面子,可现在……越看小白脸,心里越痒痒。光是这肩,这腰身,这侧面,这气质,就让人心生遐想,若摘了面具,不知是何等风情?
他开始认真了。
他一定要赢过大安使,把这白小脸搞到手!
正当他神色十分露骨的打量小白脸时,小白脸突然看向他,朝他轻轻颌首,莞尔一笑。
别问隔着面具他怎么看出来的,他就是知道!
小白脸冲他笑了,勾引他了!
那眼梢风情……
触木罗一口洒噎在喉间,咳了个惊天动地,格腮胡上满是酒水,看起来十分恶心。
他还打翻了酒盏。
妖、妖精!
太会勾人了!
触木罗眼神更加炽烈。
小白脸却已不再看他。
触木罗的失态,别人不可能看不到,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崔俣。
此时阳光大盛,顺着窗格洒时殿内,崔俣正好沐在阳光中,身材线条极佳,手背皮肤极润极白,晶莹若玉,整个人气质极为特殊,纯净清雅,温润柔软,如仲夏夜月光,似夏雨里修竹,哪怕看不到脸,也觉得……很美啊!
杨暄伸手去拿茶杯,顺便身体也稍稍挪了挪,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崔俣身前。
众人:……快给老子起开,老子还没看够呢!
杨暄装看不到,老神在在喝茶。若有人试图偏个角度往这边看,他就十分凶残的瞪过去,杀气凛凛——
方才他将武力值展现的那么好,别人心有余悸,不敢随意招惹,便也作罢了。
唯有崔俣,在杨暄背后垂着头,差点笑出内伤。
……
赌局定了,国书下了,接下来就开始玩最凶残的游戏了。
在场十个国家势力,每个势力十人,总数便是一百人,这一百人,初始位置皆由自己抽签决定。运气好,抽到与自己国家的人一拨,或者不远;运气不好,单枪匹马自己战斗,顺便寻找组织,个中艰难只有自己知道;运气差到极致,和仇人国家抽到一块,对方人多,你只一个,那就不好意思,你去死吧。
奚谷地方非常大,装这些人,一点问题都没有,绰绰有余。
规矩一宣布,杨暄等人就听懂了,可这现场气氛……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没来得及担心崔俣这个不会武功的,就被殿内气氛攫住心神。
过于安静了。
太安静,代表着没什么好事。
果然,猫脸面具男说话了:“不知大安使内,哪个是军师?”
杨暄一凛,浑身气势就绷了起来。
“哦我忘了,这么些年,贵使第一次参加风云会,有些东西不知道。”
他这话音拉的略长,看起来似在解释,实则透着鄙夷,胆小鬼就是胆小鬼,一次都没敢来过,就算这次鼓起勇气来了,定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奚国使者出来继续解释规则:“一般来说,军师战斗力皆不强,风云会作了特殊规定,位置与武者们不同,是要集中在中间谷底的……”
奚谷极大,各国九十人位置,无论运气好不好有没有跟同伴抽在一起,位置肯定都在边缘部分,离谷底中间略远。而军师们,则是聚齐在谷底,每人抽一个院落,安坐等待。
狩猎规矩,武者九十人,准确找到自己位置,拿到特殊标记,便可以开始自己的攻城掠地,可杀人,可抢猎物,可设陷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若标记被抢,被夺,被破坏,皇使未有拿到,则最后成绩直接消减七成;皇使下武者没有拿到,则武者记名为‘死亡’,所有成绩皆不作数,若期间曾行凶,其主皇使要为其行为负责,予以被害国赔偿……遂这标识,很关键,必须要拿倒。
军师们呢,固守谷底不能出,可拜访左右邻居,可试探彼此消息,当然,也可以杀人。
为保证游戏开始顺利,武者不先盯着彼此军师们杀,大会规定,军师所在山谷,三日内由中间国负责看管安全,任何人不可击杀,三日后,生死全凭自己本事……
崔俣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在外面,奚国使者会问军师之事,原来理由在此。
武者负责在外抢地盘,收奴兵,找护卫,猎凶兽,还得有效防守他人进攻;军师负责在内刺探消息,代表主家各种试探谈判,若能形成联盟,接下来胜局就有了把握。
杨暄看了崔俣一眼,眸底满是担心。
他以为风云会上,他能护住崔俣,却没料到,所有人需得分开。这兔子不会武功,被人伤了如何是好?
崔俣眼梢微翘,静静勾了他一眼,隐意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