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军师,戴着个兔子面具,不显山不露水,经弱不经风的姿态,活到了现在,看样子还会继续活下去。想要他命的人,却死了一个。
也许,还会有人继续死。
今日,已是入谷第七日,离下个节点不远了。
谁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各自心里有底,难免心生忌惮。
这以后,要摆个什么态度才好?
崔俣懒懒看着这一切,眸色微垂,眼神安静。
萨纳那里,他不担心,照着他的话同西突军师表现一番,定然没问题。
倒是他这里——他看了眼窗外,缓缓尝了口杯中茶,唇角无声扬起。
应该要有客人了。
……
崔俣这边形势越来越紧张,杨暄那边事也越搞越大。
经历诸多困难,杨暄终于等来了自己人,孙敏,甲寅,以及四个暗卫。
孙敏顺着记号一路找来,眼睛贼亮:“可以呀!打啥架不行,同我打水架!唉,都是一群不懂的儿子,没教好,忒丢人!这回逮着机会,我这当爹的好好教了把他们做人!”
甲寅比较内敛,不过也表示了:“虽然离殿下略远,周遭环伺的人也不少,但地势风格非常适合我的打法,还算顺利。”
其它几人也表示,遇到危机不少,但打的很顺手,很痛快。
唯有木同……
甲寅遇到过一次,木同很倒霉,受了点伤,不知为何,追着的人出奇的多。不过木同自己本事足够,逃跑无压力,只是赶到崔俣身边的速度,就比预计慢了。
为了不连累旁人,他还拒绝了甲寅的帮助,并请甲寅转告,他一旦脱身,会先去与崔俣会和,贴身保护,请杨暄勿怪。
杨暄哪里会怪?他巴不得木同再快一点,崔俣身边只有小老虎一个,还是太不保险了。
不过——
“正好,你们来了,我就可以搞大事了。”
杨暄抬眼看着西边,紧了紧护腕。
是时候了。
孙敏看到太子出奇锋利的眼神,就知道有事干了,特别兴奋:“主子,可是要打仗了?我要当前锋!”
杨暄点了点头:“明日。”
听到要干架,不管刚到的自己人,还是收下的奴兵,眼睛都非常亮。
因杨暄是某些人眼中钉,前期需得低调,虽武力值不俗,御下手段也高明,架打了不少场,但都很被动,别人挑衅了,自己才迎上,打赢了也不高调,只吞地盘俘奴兵速度很快,并没有挑衅过别人,打过一场特别爽的架。
而指挥一场战争,最能看清主将能力,脾性,将来能走多远,所有人,都盼着这样机会,都盼着杨暄发话!
如今来了,怎能不兴奋?
杨暄当即召集众人,分出青红两旗,每旗两队,代号甲乙,布置作战计划……
第二日一早,他换上自己的衣服面具,带了几个人,往西边走了一趟,然后‘惊慌狼狈’的逃了回来。
他这块地盘西边,就是东突王子触木罗的地盘,他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诱敌。
而这个位置,是他精心挑选的。
触木罗带人在初始位置不成,不可能只顾四处撒网追寻他踪迹,毕竟是风云会,还是要玩游戏建地盘的。他与触木罗毗邻,安全肯定大于危险,触木罗不会猜到他就在身边,提防心不重,他可趁这点时间发展自己势力。
触木罗有自己关系,地盘肯定比他的大,待时机成熟,他抢过来,就会变成他的。
两边地盘一整合,基数就足够大,他便可以去迎他的军师,之后再造一造,头名不是不能取!
如今,正好是机会!
杨暄这么一晃,触木罗还真上钩了,立刻叫人去追。
很快,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头儿,那果真是大安皇使,他的地盘,就在咱们东边,没咱们的大,人也不咱们多!”
触木罗腾的站了起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跟老子玩灯下黑,真是好胆!”
触木罗早些年常在边境线上打仗,经验甚丰,再生气浮躁也不会理智全失,说打就操家伙上,他很认真的又派了人,前去打探消息,好布阵行策。
可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头儿,那边正在收拾东西,要逃跑呢!”
奚谷这么大,哪都能藏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再跑,什么时候能再撞上?
触木罗当即立断,一拍桌子:“叫下面人,留一半守营,另一半抄家伙,跟着老子上!”
“是!”
他这一发令,下面就风风火火的准备了起来,不出半个时辰,就准备好了,帐前列队点兵,触木罗亲自带队,迅速朝东方挺进!
而杨暄,因准备时间充足,这时已经带着红旗甲乙两队,悄悄绕到南边,围到了触木罗大营外……
触木罗带人走到杨暄地盘,发现到处是空的,残余遗留物满地,显是别人匆忙而走。
可是这么大的地方,撤的一人不留……
他刚有些犹豫,就见探子过来回报:“头,前方发现大量奴兵!”
意思是还没撤完!
触木罗眼睛一亮,高高挥手:“随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