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抑制住过度兴奋的心情,眼睛亮亮的看向杨暄。
杨暄:“你说的,既然他们敢来,不管真攻是假攻,先让他们有去无回再说。”
他摆出一脸‘这才多大点事,太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的表情,慢条斯理理了理自己衣襟:“瞧,办到了。”
崔俣:……你就得瑟吧!
不过他喜欢!
他走过去,踮起脚亲了杨暄一口。
“这处完了,别处该开始了吧。”
杨暄反手抱住崔俣,狠狠亲了一口,方才喘着气点头:“是……”
崔俣笑吟吟的推开他:“那你还不快去?”
杨暄磨牙:“你又故意勾我!”
到底知道正事要紧,杨暄按住崔俣后脑又亲了一会儿,方才放开他:“你注意安全。”
“嗯。”
崔俣看着他走下去,带着人整理战场,并将青旗小队重新整编,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对战。
……
莫谟突听到消息,扇子陡然止住,眼睛眯起:“没动静了……什么意思?”
探子回报:“就是突然……没动静了,咱们的人没半点反应,大安地盘瞧着也没什么不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小的远远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往里攻,特来请示……”
这不对劲,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莫谟突性子多疑,做了计划,也不会将全部兵力押上去做这件事,前往慧山林试探攻击的,只是一支小队,若是成了,后面静观的大部队当然跟着进去,若真遇了事,也没什么,损失不大,不往里走就是了。
可他想的是,计划已经开始,还能不能继续?
他详细问了探子这场仗的细节。
探子据实以报。
莫谟突扇柄一下下的敲击着掌心,视线落在远处,看看北方天际,遥遥上浮的一束烽火。
连绵不绝,不灭不息。
他唇角轻轻扬起。
无论如何,这信号是真的,先遣小队往里冲时,大安败退也是真的……
不管大安皇使使了什么手段,现在这种表象,都是用来迷惑他的。
如此故弄玄虚,许是他的小队耗了对方主力,对方已无法应战呢?自己小队灭是灭了,许以最小的力博了最大的结果呢?许是背边攻势猛烈,大安扛不住,分不开手脚呢?
大安不希望自己过去,才会这样扮样子吓他。
时机不可失!
扇柄重重敲在掌心,发出“啪”一声清脆声响,莫谟突发令:“着中西两路,照计划进发!”
东边慧山林不好攻,就往别处,他倒是要看看,这大安皇使还有别的本事没有!
“另,”他没忘了青烟为信之事,眯眼吩咐,“派两个身手好的探子,绕路去室韦看看情况……”
中路军直接穿过军师谷,走到大安地盘前。
这里是矮坡,没什么密林,高大树木,各种情势一目了然。
大安地盘边界有守卫,但并不多,而且表情惊惶,频频往北看,似在害怕什么。
西突中路军领队心下立刻有底,直接带人就攻了过来。
大安奴兵战战兢兢的对上来,打了两下,发现对方人太多,自己这边必败,立刻溃逃。
他们逃跑的非常真实,有人跑的帽子歪了,鞋都丢了,屡屡往后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惧意,拼命往前跑,生怕跑慢一点就被杀了。
西突小头领很满意现下状况,如此看来,他能得个首胜了!己方人多,大安奴兵溃逃,优势是压倒性的,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而且这些人跑的太快,他要不追,没一会儿就会不见人影!
小头领立刻带着人追。
越追越兴奋,越追越想追,到最后脑子里几乎只剩下一个字,就是追!
至于前方奔跑的大安奴兵,往后看做出惊惶样子,回过脸冲着前方时,则是唇角扬的高高,差点笑出声。
这些奴兵,是杨暄与崔俣特意挑选出来的,所有奴兵里跑的最快的一帮人。
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演戏加逃跑诱敌。
同之前青旗乙队诱敌方法相似,他们先直直往前跑,再开始往右转,往左转,往右转……往右转的都是大弯,往左转的就是意思意思,让追的人知道往左跑了一点点。
如此慢慢的,就将人带到了东边山林。
不是慧山,却离慧山很近,不若慧山那般险峻,却也地形险要,危机四伏。
等人一到位置,逃跑诱敌的奴兵赶紧蹿进山林,到事先安排好的安全地点,喘气加休息,重新整编待命的青旗队就又出来了。
仍然和上次一样,分段式打法,关门打狗!
西突中路军,最后不是慢慢磨死,就是投降任俘……
至于西突派来的西路军,那是真没办法,只有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