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特别干脆。
越皇子眯了眼。
他这弟弟性子恶劣,只是不够聪明,并不特别傻,不可能不知道眼下什么情况。
昌皇子的确境况不佳,可他这个越皇子,形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提出交易,连具体借多少力量都没明说,本是打着漫天要价,等着昌皇子坐地还价的主意,可昌皇子竟然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肯定有问题!
他眯眼看了看手中牌子。
这里面,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你都不问问我想借你多少力?”
昌皇子顿了下,脸上现出一抹干笑:“你不是说了,你是我哥么,这么多年情分,兄弟自是信你,互利互惠的事,出多大力,我都没二话。”
想想,他又加了一句:“我爹的力量,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你不用担心我蒙你!”
越皇子阴阴一笑,突然间觉得,这笔买卖太小了,他可以谋取更多。
昌皇子那边还在催:“所以你快点把牌子给我!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不急,”越皇子笑眯眯坐下来,“来,弟弟,咱们好好聊聊。”
对上杨暄,越皇子可能实力不足,处处被碾压,对上昌皇子,却是轻松多了,忽悠起来不要太容易。
他定定看着昌皇子,眼神很深,笑的就像是盯住一头羊的狼。
昌皇子不大愿意和越皇子聊天,形势这么紧张,聊什么天,哪有工夫聊天!可越皇子拿着牌子,他不敢不听话,委委屈屈的坐到了越皇子面前。
“我记得你之前被禁足,身上没有牌子,是你爹的人给你送来的?”
昌皇子很警惕:“你想知道什么?”
“别紧张,”越皇子微微笑了下,“我只是有些感慨,你爹真的很疼你啊。”
昌皇子神情微松:“那是!我是他儿子么!”
反观太康帝,就有点不是东西了。
用得着的时候,把越皇子当成心肝宝贝心头肉的宠,一个不满意,就把人踢到一边,任人落到什么境地,问都不愿意问一声。
在这点上,昌皇子很有些优越感。
越皇子觑着昌皇子神色,又赞了慧知几句,昌皇子神态越发轻松。
以前,二人都是皇子,为争皇位有些龃龉,可现在二人不是一个爹,各有各的目的,不算彻底敌对,而且大家境况都不好,再加上有人刻意营造,气氛很轻松,没半点肃杀之意。
转了几个弯,越皇子方才感叹:“不过慧知大师过来寻你时,定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被小人看到了,否则太子怎会那般凑巧……”
说起这个昌皇子就恨,牙齿咬的咯咯响:“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竟这般害我父子,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定要让他尝尝油煎凌迟之苦!”
一边慢悠悠说话,越皇子一边整理着思路。
昌皇子认了爹,态度转变非常大,以昌皇子不太会藏的性子……之前从天牢里放出来,到这宫宴上时,都是瑟缩沉郁的模样,宴未过半,突然抖起来了,还同他招摇示威……
所以慧知来认昌皇子,必在今日宴间!
而且,还是头一次!
慧知好歹有点做爹的觉悟,昌皇子身份特殊,他定不会随意往外说,相认这件事又是才发生,知道的定然更少……
隐隐一个猜想,从越皇子脑子里浮现出来。
“你爹要是早几年来找你就好了,偏偏是现在,人多眼杂。”
昌皇子未察觉越皇子的试探之意,眼睛仍盯着越皇子手里的玉牌:“你知道什么,我爹为我打算多着呢,我这位置特殊,早来了有什么好?要不是……呃,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没有谁为你这般打算。我劝你快点把牌子给我,只有我能用的东西,你拿着半点用都没有,还会误事,要是丢了,谁的大事都办不成!”
“呵,”越皇子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爹留下的力量,只认牌子不认人吧。”
“你怎么知——”
一句话还没说完,昌皇子就紧紧闭了嘴,惊恐的看着越皇子。
坏了,说漏嘴了!
越皇子却眉梢微扬,眸底闪出强烈兴奋,诈出来了!
他就说,这么大的事,慧知哪能到处说,今日太子来势汹汹,慧知也没根本没工夫往外放消息,昌皇子对牌子又如此紧张,眼睛盯着眨都不眨一下,连声催促他还回去,每次说话特意点出必须要用身份……
若真除了昌皇子别人用不了,昌皇子何必这么紧张?
外面人不知道慧知儿子是谁,慧知为儿子铺路,怎会不顾到这件事,留下应对之法?
怎么想,都只有这样一种可能。
认牌不认人!
这就好办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发愁怎么进行下来的局势翻转,机会就有了!
越皇子重新把牌子攥紧,大手掐住昌皇子脖子:“你活着,还真是多余!”
他现在十分希望太子把慧知搞死,本人死了,昌皇子也死了,拿着牌子的,能拥有那份力量的,只能是他!
越皇子起了杀心,手劲越来越大,昌皇子很快脸胀的通红,呼吸不通,可他身体素质不行,比越皇子这个半调子还差的远,无论怎么挣扎,都躲不过越皇子魔掌。
越皇子眼睛眯起,眸底泛起森戾冷光:“你乖乖去死,别挡道,明年今日,做哥哥的会记得给你烧纸!”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