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拉蒂绕路回万馨园途中,陆决心底察觉到一丝异常。只不过,这种异常没有持续很久。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们。
是“东西”,不是“人”。
他高度发达的感知能力,很少会出错。陆决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一旦联想到与杀戮、战斗有关的事物,他必然会血液上涌,心中的暴戾蠢蠢欲动。
只要那家伙敢来……
他就会把它撕成碎块。
陆决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在找某种手感。
指尖接触身躯,将一切硬生生撕裂,血浆喷溅碎肉横飞,对他来说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快乐。
容溪在他怀里咳嗽了几声,由于头晕难受,往陆决身上蹭。
陆决倏然清醒过来。
“……对不起。”
他用力把容溪圈在自己怀里,容溪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陆决是真的害怕。他怕的是,假如某一天,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念,头一个死的绝对是容溪。
某一个瞬间,他甚至连玛莎拉蒂都想撕碎。
他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样可怕的命运?
容溪察觉到陆决的颤栗,抬眼一看陆决的嘴唇都在发白。
“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他挣扎着爬起来,捧住陆决的脸。
“陆决,看我,看着我!”
他死死盯着陆决的眼睛,直到那双眼对准焦距。
“我在这里。”容溪只说了四个字。
陆决握住他的肩膀,痛楚难当,将脸埋在他心口上:“小溪……我怕……要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会杀了你的。”
容溪态度出乎意料地轻松:“哦,那我会跑的。”
陆决:“……”
“阿嚏……那,不如来做一个训练吧。”容溪说。
“什么?”
容溪神秘地凑近陆决:“当你对我的感情,压过所有的负面情感,就不会有这种风险了。”
陆决皱着眉:“要怎么做?”
“很简单。”
容溪抓过陆决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展开,他在他手心里写下自己的名字。
“念我的名字。”
“容溪。”
容溪拍拍陆决的肩膀:“正确。今后你想要杀人的时候,念我的名字。”
“容溪,容溪,容溪……”
他澄澈的眼里盈满笑意:“我说过,我们能一起活下去。”
陆决把他扑到在兔子背上,眼睛发红。
“好。”
他狂热地亲吻容溪,容溪推了他两下没动,就随他去了。
要是到了那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就自我了断。即使死后再也见不到容溪,他也不要手上沾着容溪的血。
***
容宅。
白茉苍白着脸,死死盯着玻璃柜里的糖盒。
昨天她吃完了一整盒糖,满腹怨气地把糖盒打翻在地上,准备等她哥进来收拾。不过之后白桐并没有来看她,白茉就不去理会那一地的糖纸了,直接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看到地上干干净净。
这本来没有什么,一开始她觉得是白桐悄悄进来打扫。但后来她问了白桐,白桐说没有进来过,一直和邵轶在一块待着。
令她毛骨悚然的是,这盒糖原本是与其他零食一起分门别类放在玻璃柜子里的。当时她去拿的时候还特别注意到这种糖只有三盒,因为它非常贵。糖不是必需品,容溪自己也不会吃很多。
而现在,玻璃柜子里又是整整齐齐的三盒糖果摞在一起,仿佛不曾有人动过。
旁边的零食也原样摆放,数量与之前一样。
不仅白茉,白桐也惶然不安。
之前他整理过房间,客房装潢不如主卧室精致,白桐就自己动手,给房间添了一些东西,也放了一部分食物在房间里。
但第二天,他放进来的所有东西,全都不见了。
房间和当初没什么不同,仍旧空空的。他们的衣物,重新回到了空间里,一件没少。而白桐拿进来的零食,也好端端地摆在玻璃柜子里。
“这房子一定有古怪。”邵轶安抚着不安的白桐,神情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