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揉揉她的头:“自己注意安全。”
陆决半蹲着身,容溪往他背上一趴:“走吧。”
“宝贝抓紧我——”陆决掂了掂容溪,一飞冲天!
沈晋原的家是半山别墅,视野开阔,山下风光一览无余。守卫森严,竟然还有重机枪哨卡。
陆决心里感叹,这就是大佬的生活吗。
光看这里,跟末世前富豪的居住环境一模一样,甚至生活水平还要更高些。那些富人可没有这么多私人卫队。
季婉婉说沈晋原是个非常傲慢的家伙,讲排场讲派头,陆决猜他肯定在最高处。
一路向上跳跃,只有林间枝叶簌簌的响声。即便有人察觉异状,也什么都看不到。
陆决将自己的能量全部压制下去,完全不使用任何精神力,只凭借身为生化人的超强体能,就这么一路潜入沈晋原的家里,如入无人之境。
要是让那些废柴发现他,那他就不用活了。
此时的陆决,体温很低,呼吸心跳也接近于无。但他敏捷利落的动作,以及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又表明这是个活人。
过去他体温一降,容溪便心惊胆战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后来容溪就习惯了陆决偶尔的变化,虽说摸上去手感不太好,像一块石头似的冷。
陆决背着容溪,踩着墙头纵身一跃。哨卡上的守卫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陆决一个眼神过去,对方就倒了。
这是他的精神威慑……如同雄狮对野兔。
陆决拉着容溪一路放倒守卫,踏入了神秘的沈宅。
“真他.娘有钱啊。”
他感叹道,地砖都是镶金的,光亮得几乎能清晰映出人脸。走廊里隔几步挂一幅名画,摆上一些奢华的瓶瓶罐罐。
可是这里为什么如此空旷,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你小心一些,总觉得不太对劲……”容溪压低声音提醒。他和陆决贴着墙根走,精神高度集中。
头顶不知名的角落忽然传来极其不满的声音:“左边走廊右拐,往前数八个房间再右拐,第三间,进来吧。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沈晋原?!
“我擦,他一直在偷窥咱们?!”那岂不是把容溪全都看了去?
陆决大怒,随手抓起台子上一个小花瓶往天花板砸过去。
碎瓷片飞得到处都是,沈晋原也不再说话了。
容溪无奈地摸摸陆决的头,拉着他的手往左边走。现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空旷的走廊中间,而不是鬼鬼祟祟地担心有什么陷阱。
直至来到沈晋原门口,都没有什么人,除了门口的两个守卫之外。
他们沉默着给陆决容溪开门,又轻手轻脚地把房门关上。
“啧啧啧。”陆决四处张望,这间屋子,说是宫殿也不过分吧?
大佬,大佬。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也太闷骚了,房间里挂纱帘?还是暗金色刺绣的纱帘?
一切的摆设装饰,无一不是精美绝伦。陆决严重怀疑,沈晋原此人很可能有公举病。
隔着重重纱帘,容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靠在床头,审视着他们俩。那道视线蕴含的压力,寻常人是吃不消的。
不过他们两个什么场面没见过。
“过来吧。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沈晋原非常不客气地说。看着对方两个人,还牵着手,自己单个躺在床上,他就很暴躁,连平时的风度都不屑伪装了。
既然主人都说话了,容溪也就没必要客套,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现在他才看清楚沈晋原的真容,之前打斗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
沈晋原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毫无疑问是年轻的。他相貌英挺,五官标致,脸色因失血而苍白,那种统率一方的气势却没有削减。床边摆放着一些医疗器具,随时监控着他的身体状况。
此时他双唇紧抿,刀片一样削薄。一只手藏在被子里不愿拿出来,另一只手打了一个手势:“坐。”
容溪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椅子还是摇动的,铺着柔软的貂皮垫子,他忍不住想躺下去。
而陆决笑眯眯的不知道再想什么,看着他的表情连沈晋原都有点发憷。
“沈老弟——”
陆决亲亲热热地坐到床边,一把揽住沈晋原的肩膀。
“你有病啊!”沈晋原额头青筋直跳。
容溪满脸黑线,陆决这是戏瘾发作了?可这种场合也太……
“哎,你看看你,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这下好了吧,被我家小溪制裁了吧!”
陆决得意洋洋地教训沈晋原。
“什么小姑娘?你们都被骗了蠢材。”沈晋原讥嘲道,揉揉发痛的头。他究竟为什么深夜不睡觉,要和这两个怪人在这里叽叽歪歪?
“丧心病狂啊你,对孩子动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是个怪物!”沈晋原吼道,“她吃人你们懂吗?!”
陆决:“……不懂。”
沈晋原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居上位者冷酷的面具:“我不允许这种怪物存在——何况她放话出来要跟我抢地盘,换你你能忍?”
“哎——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陆决一本正经地摇晃着沈晋原,“小孩子家家的,哪能不犯错呢?她都改了,你就别追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