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恭敬道:“老身受公主所托,将这个盒子送给侯爷,盒子共有两层,底下是银票,上面是公主送你们的礼物。”
清楚云烈不会轻易改变注意,长公主又怕他在外吃苦,忍不住让嬷嬷送来了一叠银票,怕自己来只会召他反感,她便没有露面。
云烈目不斜视,淡淡道:“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缺。”
嬷嬷再次鞠躬,语重心长道:“侯爷有再多东西,都是您自己的,这是公主的一片心意,侯爷就收下吧。说句大实话,您跟长公主是母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她是心疼您,才让我给您拿些银钱。老身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她年轻时初为人母,才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您,其实对您的关心不比任何人少,世上又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公主说了,她不会再阻拦你们的婚事,只求你过得开心。”
云烈嘲讽的笑了笑,“你回去告诉她,她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我会开心很多。”
嬷嬷脸上的笑有些尴尬。
“秦伯送客。”
嬷嬷只得退了出来。
拐角处停了一辆精美的马车,听到动静,马车里的人连忙弯腰掀开了帘子,她容貌清丽无双,神情却无比忐忑,一只手紧紧抓着手绢,“怎么样?他收下没?”
话音未落,长公主就看到了嬷嬷怀里抱着盒子,她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咬了一下薄唇,“嬷嬷,他可有说什么?”
“侯爷只是不想要东西,他说他什么都不缺,旁的也没有多说。”
“嬷嬷,连我你也瞒着吗?”
嬷嬷叹口气,如实将云烈的话说了一遍,“公主莫伤心,侯爷只是暂时想不开罢了,时间久了就好了。”
长公主神色凄楚,眼底隐约有泪光闪现,“他不是想不开,他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他恨我,恨我对他不闻不问,恨我狠心将他丢到寺庙里,嬷嬷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要如此惩罚我。”
嬷嬷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公主没有错,是天意弄人。”
长公主痛苦地捂住了脸,眼底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酒楼二层。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笑嘻嘻凑了过来。
“修寒兄,喝酒就喝酒,你怎么又一个人站在了这里?莫非下面有什么好看的景致不成?”
他探着脑袋朝下看,只看到小巷里有一辆马车,帘子恰好落下来,他看到一个轮廓优美的侧脸,隐隐有些眼熟,正想回味一下,云修寒却转身离开了。
他神情冷淡,一双眸子阴沉不已。
“哎,修寒兄,你怎么又回去了?”
云修寒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声音有些低沉,“不是要喝酒?”
——
嬷嬷走后,李瑾明显感觉到云烈的情绪有些低落,将小家伙哄睡,他就来到了云烈身边。
夜晚已晚,云烈已经躺到了小床上。
李瑾将他往里扒了扒,侧身躺在了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心情不好?”
“没有。”
谈不上不好,只是有些烦,烦他们一而再再也三地往上凑,每次看到他们,云烈都觉得腻味,他也没兴趣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已经成了这样,何不继续保持下去?
李瑾凑过去亲了亲云烈的额头,“好啦,不许皱眉,明天就离开京城了,应该开心才对呀,你看,等我们回到家,用不了多久婚房就盖好了,过完年就能成亲,多开心的事。”
云烈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将瑾哥儿抱到身上,觉得有他真好。
李瑾吓了一跳,趴在他身上笑了笑,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打趣道:“这么诱惑的姿势,你想勾引我吗?”
他眸光清亮,嘴角笑得很甜,小酒窝若隐若现。
云烈搂住他小心翼翼翻个身,变成了他在上面,他垂眸亲了亲瑾哥儿的酒窝,沉声道:“究竟是谁在勾人?”
他的眼神格外幽深,好像能将人吸进去,瑾哥儿的心砰砰乱跳,伸手扣下他的脖颈,狠狠吻了上去,好吧好吧,不管谁勾谁,他成功被勾到了。
云烈一手托住他的脑袋,也吻了上去,这个吻,无比激烈,不仅瑾哥儿有些激动,云烈同样有些失控,他的唇带着滚烫的热度,狠狠封住了瑾哥儿的唇。
所有的感觉都汇集到了唇上,先是牙齿,再是舌头。被他舔到硬腭时,瑾哥儿浑身猛地一麻,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两人都是新手,云烈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抬起头,摸了摸瑾哥儿的脸,“怎么了?”
李瑾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烫,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敏感点?
他摸了摸鼻尖,嘟囔道:“有些痒,来来来,再试试。”
他依瓢画葫芦,撬开云烈的唇,去舔他的硬腭,也想看到云烈失控,殊不知他的主动对云烈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云烈反客为主,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瑾哥儿被他亲的浑身都有些热,意识到不对劲时,他推了推云烈,瓮里翁气道:“不许再亲了。”
云烈眼眸幽深,眼底深处隐约有火光在跳动,半晌他才冷静下来,又亲了亲瑾哥儿的唇,才从他身上撤下来,伸手将瑾哥儿揽到了怀里,“腿不疼了吧?”
李瑾摇头,偷偷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抱住了云烈的腰,“你要不要去冲个澡?”
云烈身体有些僵硬,见瑾哥儿察觉到了,一双眼眸幽深的活像个捕猎的野兽,他没吭声。以为他觉得丢人,瑾哥儿连忙安慰了一下,“有反应才正常,我也有!”
说完,只觉得周围猛地安静了下来,掉根针都能察觉到的那种安静,李瑾瞪了瞪眼,只觉得解释完更加糟糕了,麻蛋,好想捂住小心脏缓一缓,如果身边是个女朋友,他一定会厚颜无耻地凑过去多占占便宜吧?对象一变成男的,完全放不开手脚了!摔!
云烈忍不住低笑出声,头一次这么笑。
他的笑声充满了磁性,好听极了,让人耳朵一阵发烫,瑾哥儿听到后,整个人都有些懵,以为是被取笑了,他拍了一下云烈的肩,“笑什么笑!”
云烈抓住他的手亲了亲,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瑾哥儿什么反应?”
李瑾的脸猛地一热,拍了他一巴掌,“滚蛋!再笑不跟你睡了。”
云烈闷笑出声。
夜色十分动人。
小床上的两人不知疲倦地时不时发出点动静,闹到半夜瑾哥儿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