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帮你洗碗,以后家里的碗我来洗……”
“爹,娘,你说我这样跳好不好看?我最喜欢这个动作嘿嘿……”
边外的生活本就枯燥,但是墨娘和冷师傅两人,却让他们村的生活注入活力。这个小小的清河村似乎才开始鲜活起来……看着眼前在为小乡看伤的墨娘,村民们忍俊不禁:“就是因为有墨娘在,这小乡才会这么无法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明知道羊们不喜欢他,还老是去招惹那些羊群。”
“噗……也就墨娘两夫妻脾气好。要不才不管这小乡。”
“就是哈哈。”笑得亳无恶意,这是想让那受伤的小乡收敛一些,顺便以后注意点。不能因为墨娘在,便不顾身体,这伤就算治好了,肯定也是要落下病根。
小乡稚嫩脸上带着委屈,亮眼晴水汪汪,十六岁大的男孩子不服气:“我……我……我以为他们已经和我和好了,我、我才和他们好。等我伤好了,我就收拾他们。把他们的奶挤光光,或是吃烤羊肉。看他们是欺不欺负我呜呜……”
说的水汪汪眼泪就要掉出来。同边的人憋着笑,不好意思说。
这个小乡,要是做得到,就不会被羊角撞伤。
清河村都是畜牧为生,所有村民也是养羊,只是不似小乡。小乡这人,简直到了爱羊如命的地步,吃,他要和羊一起吃;睡,他要和羊一起睡;玩,他要和羊一起玩。每次问他,他都是理直气壮回答:羊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跟羊在一起……说起来倒真有这么件事。小乡的母亲生小乡时正好在外,小乡母亲难产死,倒是小乡则被她娘带出去的羊给叼回家……一路上还是那羊用羊奶喂小乡,要不刚多出生的小乡早就饿死。
所以,小乡才会这么不怕死,什么事都要和羊在一起。要知道,羊平时脾性虽好,但怀孕或是脾气暴躁时,那是连老虎都照顶不误,更何况你小乡。
总之小乡和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事,只是一些小伤,你这段时间,好好听话别再不安分就可以了。”墨尘封帮小乡敷完药膏后忍不住嘱咐。
小乡眼晴左瞄右瞄,就是不看墨娘,最后憋了半天,回了句:“就你鸡婆。”说完自己脸却是涨红,仿佛知道自己说的是混账话,多么不好意思般。
“呀哈,你个小子怎么说话的啊,要不是墨娘你早就去见阎王了。这每次墨娘帮你治伤,你还这副死德性。”大家不满小乡态度,但也知道小乡这是态度。话里调侃多过指责:“墨娘,我看以后你别理这小乡了。”
“谁说的!”看大家瞪着他,小乡扁扁嘴小声嘟囔:“要理的,要理的,要不我受伤了,谁给我治啊……”
“哈哈哈,哈哈哈。”围在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这个小乡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想谢谢人家墨娘,又老是憋着不说。调笑完小乡,看他真没什么事,大家才纷纷散开,各忙各的去……墨娘回家路上顺便又去沿边几家复诊,看大家恢复地都差不多,稍微叮嘱几句便回家。等回到家时,正好是正午,村里孩子们早已下课。
一掀开帐篷帘幕,就看到那人一身冷清地坐在桌前等他。
只是穿着简单马甲和灯笼裤,边外粗狂装扮,在那人身上却也能别有一番韵味。冷清双眼波澜不惊,望着他时毫无杂质,仿佛衬着这边外的景色越发清凄。墨娘走过去,在那人发顶揉搓几下,像早已习惯般,嘴角笑得无法掩饰。
“要是饿的怪,你可以早点吃。”
“……我没等你,只是我正要吃时你回来了。”冷末盯着眼前的墨尘封,说得一本正经。的确是刚好而已。
“好吧,那我洗下手,你等我一起吃。”墨尘封洗手,然后坐到桌边。突然瞥见冷末盯着自己头顶看个不停,温柔的双眼微微凝注,有些无奈:“这都五个月了,你不用还这样一直盯着我头看。”
“……”冷末轻撇,黑曜石里却是带笑。没办法,堂堂双面圣手墨尘封,虽然穿着和他一样,但那发饰,所有长发全都盘在后脑上。粗长变成麻花绕在脑袋上的辫子……怎么看怎么无奈,怎么想笑。就算看了五个月,每每看到还是无法控制想笑的冲动……“冷末……笑够了就吃饭。”墨尘封摇头无奈,也只有这时候,冷末会顽皮如孩子。“你要是再嘲笑我这发饰,以后就你扮女装。”
冷末瞬间脸颊就紧绷,冷清看着墨尘封,吐出两字:“做梦。”想到女装就头痛,想到这样粗长的麻花辫盘在脑门上,他更头疼。脑子里闪过自己这般的画面,一阵恶寒,还是乖乖吃饭……墨尘封看着冷末,笑得温柔开心。其实,他也不愿让冷末扮女装,宁愿自己吃亏下。谁让冷末长得较好,要是扮起女装得勾倒多少人。想想都不放心……墨尘封和冷末远离皇城,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都是扮成夫妻。而清河村便是他们现在暂居的地点,墨尘封被村民称‘墨娘’,冷末被村民称‘冷师傅’……
第69章 醉酒乱情
清河村的生活平静的很,冷末很享爱这样的生活,与世无争,什么都不用去想。过往的一切不必再想起。有时冷末觉得,这也许才是真正的重生……与过去斩断一切联系,他不再是过去的他,而是新生的他。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简单和平静,不过,让冷末介怀的事始终有一件。那便是墨尘封。
墨尘封会陪他一起隐居,实在出有冷末的意科。不对,真正该说墨尘封会离开皇宫,陪他逃跑才是他没有想到的……不是不明白墨尘封这么做的意义,只是,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回应,才会介怀,才会纠结。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冷末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孤铭。那是想忘也无法忘记,想放下也无法放下的人。如果可以如此简单,那么冷末便不会痛苦半生。所以,每每想到孤铭,冷末还是会无奈想叹气,但却不会如过去那么执着……非要求一个结果不可。
清河村为边外村在,时常夜晚篝火舞蹈。而这样的夜晚,是冷末最头疼的时候。因为这时候有酒,而偏偏墨尘封总会喝醉……今天,清河村和往常一样,在天黑时刻便点上篝火,男男女女便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像是脱去一天疲惫的包袱,所有人表现地潇洒自在。笑餍如花,咧开的嘴乐呵呵。淳朴脸上写着快乐。
篝火之上烤着羊,肉味慢慢飘散开来,特殊香科勾引地所有人吸吸口水。这墨娘拿的香料就是不一般,比以前他们烧烤的味道好太多了。果然娶了墨娘这么一个媳妇,冷师傅真是好命。
不过貌似嫁了冷师傅这么一个丈夫,墨娘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所有村民看了看自家身边的老婆子,老爷子的,再看看墨娘和冷师傅。这同样是人,咋区别是能如此大……“今天我们尽情喝酒,尽情跳舞,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村长站起来意思意思说两句,正式宣布晚上宴会开始。没有奢华的烛光,没有华丽的花朵,有的只是一眼无际的草原和漆黑的夜。那漫天繁星让所有人沉沦。
墨尘封眯着眼,专注看着身边的冷末。冷末抬头望着那灿烂星辰。这样成片,没有边际的星群,每次看到都无抑抑制内心激动,让人震撼。
感觉到墨尘封灼热视线,冷末转头直视,最后落在墨尘封手中的酒壶上:“你要喝酒?”似乎带着些微抗拒。
“怎么了?”墨尘封无辜回望,那双温柔双眼带着不解。看得冷末心虚不已。脑子闪过一些画面,最后冷末抿抿唇没有做声。
“嘿嘿,我知道,冷师傅是怕墨娘喝醉之后,又要耍泼辣了哈哈~~”一直看着墨尘封和冷末的人发出声响。围着篝火的村民听到,全都起哄。
“那倒是,墨娘平时看着温温柔柔,娇滴滴模样,这喝起酒豪迈丝毫不逊色男人。只是这酒品就不敢说哈哈。”村长像想起什么事,笑得爽朗。
这村长都说了,其他人也就没什么顾忌,全都把冷末和墨尘封开刷一遍:“你别说,我第一次看到墨娘喝醉时,那叫一个震惊。虽说我们边外的女人开放,但哪比得上墨娘。这喝完酒当着我们的面就吻……就唔唔……唔……”后面的话被自家婆娘捂住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女人终究比男人细心,撞撞自家男人朝冷末和墨尘封那处看,然后挤眉半眼。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人家墨娘一个女人的矜持往哪搁。
“呵呵,喝酒、喝酒……”村长赶紧转形话题。村民多是简单之人,于是这跳舞喝酒早就把之前的事忘在脑后。只有冷末一人双手紧握,坐在原地纠结……墨尘封则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拿着酒壶继续喝酒。只要有人来敬酒,全都喝。冷末则是滴酒来沾。看着墨尘封那豪迈喝酒模样,冷末背上寒毛开始竖起,开始坐立难安。
“你、你要不要少喝点。”冷末憋了半天,最终只说这句。果然,墨尘封因为喝酒湿漉漉的双眼,马上委屈地看着冷末,瞬间让冷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墨尘封此时犹如小狗般可怜兮兮,拎着酒壶委屈不已:“不能喝吗?我只喝了那么一点点,难道不能喝了?”冷末似乎能看见墨尘封身后的尾巴在地上晃来晃去。
眼晴一闭,冷末差点拍额头。还是说晚了,看着模样,墨尘封已经醉了……所以最后,冷末还是撑着已醉的不清的墨尘封回帐篷。帐篷里东西简约,只有一张床和桌子,还有躺椅、书桌和几个书架便无其他东西。床上明显可见两张床单,是有一张兽皮。
平日墨尘封和冷末虽然共处一室,但两人左右分隔睡觉,一人一张床单并未共用。都是男子, 同床尚且是能容忍,只是,每每冷末不喜与人接触,因此睡觉之余都必定远离墨尘封。虽然说假扮夫妻,但并未有夫妻之实。
原本的确该如此,只是这事总有个例外,那便是墨尘封喝醉之时!!!!没到这个时刻,冷末都恨不得打昏墨尘封,把他扔出帐内自生自灭!!
“冷末……”
“冷末。”
“冷末,我不舒服……你给我看看……快点好不好,你给我看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墨尘封死死拉着冷末,就怕冷末跑了一般。总是文雅温柔的脸上,带着孩子般的赖皮。粼粼双目委屈水 汪汪,犹如被欺了的大狗,让人不忍。就差竖起耳寻和尾巴,乞求怜爱……冷末额角青筋瞬间冒出。墨尘封什么都好,平时相处,真如当初墨尘封所言,将他视为唯一朋友。只是,没想到喝醉之后,便让人无言以对。冷末瞪着墨尘封,没有动作。
“冷末,你快帮我。你不帮我,我要难受死了……”
平时看起来如此正常,温柔如玉一人,没想到喝醉了就是个无耻的色魔!!
说色魔算是客气了。冷末调整呼吸,放慢自己的情绪,只是墨尘封的下句话,还是让他差点破功。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别人帮我。”委屈地不行,墨尘封扁着嘴从床上爬起来,便要往外走。现在墨尘封是男扮女装,出去,出去找谁?到时还不得吓死外面一片人……好好的墨娘变成了真爷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