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砥需要吃点东西,增加抵抗力。”凄清淡声的说着,突然回头看了眼司寇道:“还请掌柜快些安排,砥估计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用过膳。”
当司寇端着粥到夏噬砥房里时,发现小鬼已经醒来了,只是精神还不是很好。他睁着黝黑的大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猛瞧。
“砥,你还是不舒服?”凄清伸手摸了摸夏噬砥的额头。
“是啊,头晕晕的不舒服,没力气。”夏噬砥皱着眉回答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以及少有的哀伤。
“砥,有什么事,别放在心里,与我们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凄清淡淡的说道。
“我以后不想再见到小氐。”夏噬砥眼里闪过一抹奇怪光芒,那光芒中透出了一丝丝的厌恶。
“砥,我们一起还有两个国家要到,你怎么能说不见就能不见了!”凄清平淡的反驳道:“你呀,很多时候,你换个方向去看,就会发现其实小氐还是原来的小氐。”
“凄清,你别为他说好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他是个骗子,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生病。而且清阳侯,你也逃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你安排我们住一起,我又怎么……”满脸的火大之意。
“夏噬砥,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清阳侯说话,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吗?”司寇那声音显得有些冷,他看不惯夏噬砥,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懂得事比普通的少年更多。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过气了王子,有什么可值得他嚣张的?司寇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对夏噬砥本就没什么好感,更别说现在看到他如次的咄咄逼人,对着凄清失控的大吼大叫……
☆、262 病好转,飓再现 (3270字)
“司寇,这里最没资格责怪我的人,就是米。”夏噬砥不屑的说着,随后将身子全部的埋入被子里,又将被子拾到了头顶,不再看外面的两人。
凄清微微笑了笑,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凄清如是想,随后朝司寇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不再犹豫的将粥放到了桌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真过分,我只是偶尔发一次脾气,都不能容忍。”夏噬砥久不见动静,探出被窝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的粥却还在冒出热气。从床上下来,端起粥尝了一口,略带甜味的粥,温度又适宜,便不顾形象的大喝特喝起来……
“司寇,你安排一下,明天我要进宫一趟。”凄清在门口对司寇清言道。屋内的纪尧不知道醒了没。
“我立即着手全排。”司寇满口答应了下来,当然他也想进宫去看看,虽然纪国的皇宫他还没有进去过,但又听说过。当然他恨着纪国皇宫里的所有人,从高高在上的天王,到卑贱的奴婢奴才们,他都恨!
“你自己注意安全。”或许是司寇眼里带着某种怀疑,让凄清看出来了,所以在分别前,凄清还是忍不住的关照了一句。
“我会小心的。”司寇心里带着一丝甜蜜,回答道。说罢转身便离开,凄清看着司寇那无论怎么看都显得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伤。
“清阳侯……”躺在床上的纪尧不知道怎么就醒来了,他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凄清,声音显得有些沙哑。眼神却暗淡无光,低垂下的眼帘显示出他此时的无奈。
“纪尧,你说吧。”凄清淡淡的开口,他知道此时的纪尧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可能说与自己,他心头的心结恐怕短时之内,是无法解开。而今天看到纪晓时候的态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纪晓是个以利益为重的男人,他不会轻松的将自己对纪尧的事公布出去。最怕他对纪尧只是图个新鲜,一时贪欢罢了,并不是真正的从骨子里来疼爱纪尧,想要纪尧,这也就是凄清从看到纪晓从这个房间里出来时,并没有给纪晓好脸色的真正原因。
“纪尧,你若不想说,就别说了。忘记了这件事吧,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纪晓以后不要再来找你,他不来寻你麻烦就成了。”凄清语重心长道:“其实,以他现在侯爷的身份,以他的心性,说穿了,与你之间的事也只是一时贪欢罢了。”
“清阳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纪尧显然还未从阴影里走出来,半躺着的身子,紧皱的双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少年缺少了平日里的嚣张与 骜傲,此时多了一份深沉与隐忍。
“如果这是你所想,那么就如你所愿。”凄清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离开,动作一气呵成。
“清阳侯,快点离开纪国,时间久了,恐怕你离不开纪国了。”在门被关上前的一刹那,纪尧开口了,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道不明的决绝。
“谢谢你的提醒。”凄清冷淡地回答了一句,往夏噬砥房里走去。不知道那个坏脾气的小人儿怎样了。
再一次推开小人儿的房门时,靠近床边,就看到小人儿脸色略显得苍白,却早已没了先前的那股潮红色。凄清微微笑了笑,帮小人儿掖好了被子,这才悄悄的退出房间。心情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小氐还没有回来,小氐到底在忙些什么?从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之忙,还有夏噬砥为何拒绝告诉自己实情,似乎这些与小氐脱不了关系,同样的,也与自己也有关。小氐,看来我有必要与你好好谈一谈了。
子夜时分,驿馆里蹿入一个不算壮实的少年,鬼鬼祟祟的东瞅西瞧的,最后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终于踏进了过道,正准备疾步飞跃时,眼前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冷眼盯着自己。
“小氐,你还真是忙啊!”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过道的尽头响起,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认深人精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威慑力度。
“主子……”小氐立即躬身站定,不敢与发出声音的小人儿对上一眼,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砥今天病了一天,现在才退烧。”声音依旧不大,但话语里的质疑声还是让少年身子一抖,微微晃了晃道:“属下知罪。”
“小氐,你有什么私事要处理,我不强求你来汇报于我,但我想知道一件事,那件事就是如果你连身边的人,生病时都无法发现的话,那么作为合住的人,还真是失败!”漆黑的眸子,在月色的映衬下越发的显得冷清。
“主子……我……”小氐偷偷的打量着凄清,微一沉吟,上前一步道:“主子,我知道,小氐自知失职,以后绝不再犯,望主子饶恕小氐此次。”
“小氐,今日我是来问罪与你,我很想知道,如果夏噬砥是你的弟弟,你是否还会不闻不问?”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主子……以后小氐绝不会再犯……”小氐知道,多解释无意,不如直接对将来作个保证来得轻松,而且这个主子恐怕要的就是自己的一个保证。
“纪国是个多事之国,我无法保证你们都能够平安,但我希望你在的日子里,帮我保砥平安。”凄清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单薄又显得孤寂的背影,心里暗暗道:‘我绝不会让你有闪失,不管代价是什么,我要保住的人,只有你!’
“你何时在此处?”小氐吓了一跳,眼前突然多了一人,阴沉的俊脸上,犀利的眸子伸出隐藏着的又是怎样的怒意。
“作为奴才的你,让主子等了你大半夜,你好意识问我?”男人阴测测的范文:“你每天神出鬼没的,到底在忙些什么!清阳侯不问你,那是他在给你留有余地,而你呢?”
“司寇,你给我适可而止,我的事,与你无关。再说,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主子的事。对主子的心思,我与你是一样的,绝不会背叛他。”小氐咬牙搁一句。
“希望你记住今晚的话!可别再让我怀疑你的动机与居心!”司寇扔下一句话,结束了这一次剑拔弩张的对话,甩袖转身离开。
无语的看着壮实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小氐心底再一次泛起酸来,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了,主子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居心了,更别说是司寇。那么夏噬砥肯定也对自己有所防备,如果不对自己有芥蒂,他生病了一定会与自己说。现在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不正是将自己排挤在外吗?这里的三个人,都不待见自己了么?原来自己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原来已经做得如此出格了。
不断埋怨着自己的小氐,没有发现,房顶上站着一个高大的面带双社戏玄鸟的面具人。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双冰冷双目,射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让小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阵,抬头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夜空之下,只有皎洁的银色月光……
站在床前,轻撩床帐,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小人儿,单手摘下面具,眼里闪过温柔的眼神,轻轻的坐到床边,看着那在月光映衬下,显得越发美丽的人儿。脱去了外衫,开始了洗漱,轻手轻脚的xx,轻轻捆住了床上的小人儿,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破了天际,初冬的鸟儿怕冷似的呼号着寒冬的来临,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有一人微微动了动。被楼在怀中的小人儿睁开了双眼,就觉得有什么不对。猛的欲跳起来,结果却被紧紧的抱住,耳边轻轻传来了:“清清,是我。”
“你怎么来了?”抬眼皱眉看着夏噬飓,迷朦的眼帘夏波光流转的漆黑眸子,透出些许的朦胧雾气。
“我太想清清了,忍不住就来找你了。”少年温和的说着,满眼的温柔。看到小人儿脸色一僵,欲恼不恼,欲怒不怒的样子,夏噬飓知道,他对自己没辙了。趁机将脸埋到了对方的胸口,蹭了蹭,心情的闻着属于小人儿那独特的体香。
“清清,再让我抱一会儿,我马上就会回去了。”‘老实’的哀求着,温柔的眼底闪过的一抹狡猾,躲过了怀中人的视线。
“夏噬飓,你以后能不能就当我是男孩子?”话一出口,清清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总是会在这个少年面前犯一些超低级的错误。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刚才那话一出口,便无法收回。
“我一直就当清清是男孩子。”小声的抗辩着,不满的责怪声,仿佛清清说了一句伤害到他最严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