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正猛盯着离在用膳,而此时床上的男子突然瞪了一眼司寇,他从以前扮女儿身时,就极度不喜欢司寇。司寇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一个既轻浮又花心的淫乱男人,这种男人,怎么不得那种脏病死。
司寇朝离轻浮一笑,那笑并不是没有善意,只是那笑里更多了一层让人猜测的东西在内。凄清看到了离此时眸底的怒意,下意识地回身就看到了司寇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凄清心下了然,这个司寇,现在不会打算连男子都不放过吧。
朝司寇使了一个眼色,司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自己似乎在调戏床上的伤员,而且还被清阳侯发现了。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去安排出宫之事,当然要决定离开耀国,是该回夏国了。一年之期已然到了,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司寇知道,这一年里发生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有了一辈子都想保护的人,有了这一辈子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清阳侯。
“司寇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其实人并不坏的。”凄清朝离解释着,虽然他知道,按离自己的判断,相信也知道司寇的真正人品。但离现在似乎对司寇很厌恶,那可能是之前与自己有关,所以离现在对司寇一点好感都没有。
“小清,我知道他,你以后也离他远点,这个男人太淫乱了,毫不知羞耻。”离眼里的不屑以及厌恶,依旧过于明显。凄清只得笑着作罢,想让离短时间内接受司寇是正人君子,是不可能的事。司寇之所以不正经、花心,自然是没有遇到可心之人,如果有了心仪之人,他一定会是一个专情之人……
☆、317 双人计,离之迷 (3437字)
傍晚时分,凄清几人正在分别收拾行李,准备着明日一早离开耀国。却听到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消息:
一直最受宠的嗤囡王后被废,即刻被送入冷巷;姬臣侯一族因刺杀蜻王子而被判三代不得入朝为官;溥月王女则被休回宫重新待嫁;仪夫人教子不严,降为仪姬;溥耀王子被罚出宫历练,为期五年,回宫之后再做定夺……
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讙,不,他现在是离。昔日的主仆二人相互对视,却谁都没有开口。另外三人则看着那对视的二人,三人心中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两人相处的模式,是那般的诡异,他们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然而三人心中各自又似乎有一个相同的感觉,那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与曾经的一个女人相似。
凄清怔怔地想着溥苍穹故意透露给自己的信息,那就是他在暗示,他都已经将溥耀支开了,自己似乎没有再走的必要。但凄清真正担心的则是,溥耀有些跋扈,恐怕他在皇宫里,早已有得罪之人,怕只怕他一旦离开皇宫,失去了溥苍穹的羽翼保护,一出宫就会被人追杀,只怕是有命出宫,没命回来。
离看着凄清,他自然知道凄清的心事,幽幽叹了口气道:“小……清阳侯,这不该是你担心的事,生死都有命。如果是他命不该绝,自然会是吉人天相。”
“离说的很对,只是我担心的是他们故意将消息透露给我们的真正用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平整的地面,凄清那长长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
“消息传出去了?”溥苍穹看着坐在对面的苍擎,心底开始有一点点的期盼,现在他都已经将溥耀都支开了,这下小儿子应该愿意留下来了吧。
“哥哥,你真的就这么想留下那个夏国的清阳侯?”苍擎似乎有些不满:“怎么说,溥耀当初是你一手栽培起来的,他将来还是耀国的王。”
“呵呵,我没有说他不是将来的王,他一定还是将来的王。”溥苍穹对弟弟保证着,见苍擎还在不信,便解释道:“溥耀在宫中得罪的人的确有很多,但我会派很多暗卫藏在暗中保护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相救。而趁这个机会,我要将其他反对溥耀的势力彻底铲除,因为他们活着才会真正地阻碍到溥耀将来的王位。当然,如果能留下蜻儿,那么他们兄弟二人,定能将耀国引领整个十一国,攀上一个我们三代君王都无法达到的高峰。”
“只是如此一来,溥耀在外面肯定会吃苦。”苍擎见自己说服不了哥哥,也不再坚持,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你想留下溥蜻,似乎不太可能,那小人儿很难控制。我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他给我的感觉是既冷漠又无情,甚至还是个无心之人。”
“他无心也罢,无情也罢,我们需要的是他的智慧。耀儿很冲动,他身边如果有冷情冷心的蜻儿帮他看着耀国江山,我相信我们耀国一定能长治久安!”溥苍穹眸底扬起一抹期待,耀儿是他的希望,然溥蜻则是他运用的最好筹码……
“清阳侯他们快回来了吧!”夏国皇宫,夏硚慵懒地坐在高位上,斜睨跪在地上的暗卫,话语中听不出任何一丝的波澜。
“正是。”暗卫低头回答,不敢与天王对上一眼,一路跟随,他是隐藏在最深的暗卫,除了夏天王能命令到他,其他人一律都不能命令于他。
“派人去迎接清阳侯,不出半月,他也该到了。注意这一路的安全,别让耀国的事再发生一次,你该知道如若再发生一次,你的下场。”依旧是慵懒的声音,却透出一丝杀戮的肃穆。
“怎么还不下去?”微眯着的鹰眸里透出一股冷然,接到自己的最后命令,竟然还敢跪在自己面前无动于衷。
“奴才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暗卫犹豫了再三,觉得还是说出来为妙。毕竟,自己所看到的那个面具人,不止一次地在清阳侯房里留宿。
“何事?”不耐的神情,说出冷然的话语。
暗卫吞了口口水,本准备好的言语,被天王那不耐的神情所吓到,他有些害怕一旦说出那些话,自己是否还有命出宫。在这紧急关头,他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其实清阳侯在皇宫里遇刺之后,救下了一个青年男子。那男子个头不高,但功夫不差,而且当日有人袭击清阳侯时,他为救清阳侯而受伤。”换一个人来说吧,暗卫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不愿节外生枝,如果刚才自己拘泥于那个留宿面具人的事,恐怕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吧。
“哦……”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夏硚的鹰眸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在沉沉地想着心事。良久,才缓缓道出一声:“下去吧。”
“我要回夏国了,你是愿跟我一起回夏国,还是我们就此别过?”趁另三人都不在时,凄清坐在床沿上,寻到机会问离。
“跟小清回夏国,一路上,我还要保护小清。”离平静地看着凄清,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此地,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想留在凄清身边。这个小人儿,从未忘记过自己,就如自己当初装死骗过所有人,却独独没有骗过他。但他却默认了自己的离开,从未为难过自己。或许在自己第一次救他时,他就已经发现了自己没死吧。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凄清淡淡地说道:“我让司寇陪你,你放心吧,司寇绝不会为难于你。”发现了离此时的不快与倦怠时,凄清还是为司寇解释了,虽然司寇给离的印象不好,并不代表司寇就真的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离,这一次回夏国,一路上我们必然会凶多吉少,等待取我们性命的人很多,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凄清说得有些认真,但更多的是沉重。
“小清在担心夏硚会对你……”离皱起了眉,眼里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愫,那个夏硚,还真的让人心里超不爽的,比司寇更让他讨厌。
“倒不是,至少暂时他不会对我用粗。”凄清虽然平淡地回答,但眸底还是闪烁着不明的火焰,那是对未知的明天有一种难言的忧郁,夏硚断然不会不吃自己的豆腐。一想到那个男人会对自己上下其手,心里就无法轻松,一股道不明的恶寒感随即而来。如果有可能,真的不想回夏国皇宫,哪怕是一秒他也不想去面对夏硚。
“你自己以后也要小心,如果有可能,我还真不希望你出现在夏国皇宫里。”凄清故作轻松地笑道。
“好啊,我可以去那个地方。”离意有所指地说道:“当初陪我们一起来夏国的那些人,我可以去和他们相处,这样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了。”
“只是这样,不是太委屈你了。”凄清看着离,眸底有着深深的触动:“我不管你当初是以何身份留在夏国,也不追究你当初跟着筝一起到耀国的目的。但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当你费尽心机,帮他们夺得了天下又如何,恐怕到时候你自己就永远地失去了你最初的身份,甚至没有人能承认你就是那个人。你觉得你现在的努力付出,值得吗?”
“小清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离苦笑了,酸涩道:“也对,既然能告诉司寇叫我离,自然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并不是存心想隐瞒这些事的,只是……”
“只是你有你的苦衷。”凄清淡淡地接下了口,随后又看着离,依旧平静得不起任何涟漪:“枫叶是你在离国皇宫里的象征?还是你自己组织里的象征?”
“小清,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离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你从没想过要隐瞒我,否则又怎会将枫叶贝壳留给我。”凄清浅浅地笑道:“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我解说你自己的身份吧,你放心吧,我从未介意过,在这件事上。虽然我们各为其主,但你昨晚之举,再一次背叛了你自己的初衷,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回离国吗?还有离国现在只是外强中干,掌权的人恐怕早已不是离家人,而是那个姜煜吧。”
“小清,你真的……”
“要是觉得我太可怕了,离也直接说吧。你处心积虑地潜伏了十几年,放着离国的二王子不做,跑到夏国去为奴,恐怕你早就知道这辈子,你将永远不能用你王子的名字,王子的身份了吧。”凄清说得还是很坦然,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只是笑里还多了一份苦涩:“筝是否知道你是男儿身?她知道你潜伏在她身边的真正目的?”
“她知道我的身份不简单,但她从未怀疑过我不是女人这件事。”离看着凄清,微微叹息一声道:“其实,小清早知道我的身份不简单了吧。”
“不知,知道你真实身份,还是在离国皇宫,看到离嘶时,在他说二王叔时,在那片枫林时,我才真正地确定了。同时,我也得到了印证,你就是离国失踪多年的二王子。只是你不想说,我也不问,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凄清带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里还带着一丝落寞:“从未想到,我身边的侍女竟是一个男子,而男子的真正身份竟是离国的二王子。如果不是发现我一次次的遇难,恐怕你就打算永远也不出现在我眼前了,是吗?”
☆、318 回夏国,途中劫 (340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