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澜清醒之后,与凄清相处了短短半日时间,却犹如相处了十年的感觉。他看出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童,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智慧。难怪天王会如此的喜欢他,在临幸他时,总是让他背对着他,还不许发出声音来。
“澜,在清岚殿内,我希望澜能做到一件事,就是只看不说。”凄清淡淡的关照着:“否则到惹祸上身时,我也救不了你。”
“一会儿,小氐会来帮你上药,你配合些即可。你现在也没得选择帮你上药的人,对吗?”凄清没有任何的嘲讽之意,只是是实事求是的说。
“清阳侯,我可以要求你帮我上药吗?”澜有些不怕死的问凄清。
在离还来不及发怒之前,凄清回答道:“当然可以。”
语毕便拿起桌上的干布,放入水中,开始清洗起来,顺便将澜身上那些伤口清理干净。
只气得离鼻孔冒烟,对澜更是咬牙切齿。转身来个眼不见为净,往自己房里走去。否则他真担心会忍不住出手揍那个表面温顺,实际却极其阴险的少年。
明明是个被人玩坏的残破之身,竟然还敢让小清帮他清洗伤口。小清也真是的,竟然真的答应那个无耻少年的无理要求。
凄清自然知道离在为自己不平,但他清楚的知道,澜对自己的无礼要求自然是因为他的有恃无恐,还真是一个不会隐藏的孩子。
小心的帮澜去除身上残留的药物,特别是那个穴口,被过度的使用,原先裂开的地方,此时虽然已经结痂,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的恐怖。但凄清知道,这个地方破了,疼痛不可能三天就会过去。看着澜正半眯着眼睛,一点也没有之前被虐的痕迹,凄清还真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年了。本想安慰他的话,此时似乎根本不用再说。凄清只得静静的看着澜,静得如不存在一般。
在安静中,药已经上完了,少年显然被凄清安静得如不存在一般的感觉刺激到了,他勉强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凄清略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清阳侯,为何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你根本不像是受过伤的人,反倒觉得你更像是来监视我的人。”凄清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只是在感叹。
“……”少年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郁,原本还有些激动的神色,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凄清自然是浅笑忽略,净手、擦干……
“你干什么?”清岚殿另一个房间内,离被司寇压在身下,司寇眯着眼,危险的打量着离,却一语不发。
“你别说,你长得还真好看。”司寇一副就如一个色欲攻心的色魔一样,满脸的轻浮相,湿漉漉的热气直喷到离的脸上。
“你…你做什么!…”离脸色本就难看,再加上此时正被这个自己一直不待见的司寇压着,脸色可谓如锅底一般的黑。勉强的扭过脸,不去面对司寇,心里直恨得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想到会这么的狼狈,要不是被他偷袭,自己又怎么会现在被压在他身下……
“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来说说?”毫不留情面的司寇,继续在离脸上吹着气,褐色的眼睛依旧半眯着,棱角分明的唇几乎是贴到了离的侧脸上。
“你给我下来,你这个死……”离怒目圆睁的回瞪司寇,后脑紧贴着枕头,无处躲藏,司寇只要再稍低头就能触及他的唇。他什么时候能让人轻薄,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竟然将他当成了平时他**的那些女人了,真是臭不要脸的杂碎。
“下来?我又没上你,怎么下来?”司寇故作不解的歪着脑袋,斜睨着离:“噢,我想起来了,你是想在上面的,你想上的是谁呢?让我来猜猜……”
司寇卖着关子,又不怀好意的继续调戏离,只是眼里没有任何的玩笑,只有探究与冷然。
“你到底要干什么?”到此时,离自然也知道了司寇调戏自己是假,恐怕有其他目的才是真。“哼,现在才发现了,还不算笨嘛!”冷哼一声,却依旧没有从离身上下来,依旧钳制着离的双手,褐色眸子深处显得异常的深邃。让离心里一寒,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即将被这个男人拆穿的不好预感。
虽然知道有小清在,这个男人暂时不会对自己怎样,但自己的身份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司寇还真是难缠。仔细回想起来,自己除了不待见他之外,好像与他还没有发生过什么严重的冲突,还不至于得罪过他吧。
“你叫离,我在赤国皇宫看到过你。”司寇再一次半眯着眼打量着离,欲从离脸上查探出一丝松动的痕迹。
“你见过我?我看你是得了癫痫症了吧。”离白了眼司寇,冷冷的歪过头,不作挣扎也没有再看司寇,直接来了个无视,随后冷冷道:“你哪只狗眼见到过我?还赤国皇宫了?”
“风高月夜,有一黑衣人,与我共探赤国皇宫……”司寇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离,眸底一片肃清。不出意外,察觉到被压的人身子一僵,只是略显得白皙的脸依旧平静得不起涟漪。
“看来不给你来点实际的,你是不会老实招认了。”司寇毫不客气的大手一挥,将离的衣衫撕下了大半。离顿时大怒,以前扮女人时,因为太丑,也没有人来调戏自己。然而现在恢复男儿身,竟然被这个老淫魔调戏,不由得勃然大怒。
开始彻底的反抗起来,然而司寇的力道出乎他的意料,根本无法反抗,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老淫魔,你干……”
“再不老实,我现在就淫了你……”司寇犀利的目光紧紧的锁住离的脸,冰冷道:“留在清阳侯身边的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离的身子不再挣扎,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压着自己的司寇,几乎贴上自己脸的那张俊脸,只是那双眸底显得冷然。
“你是在担心我会对清阳侯不利?”好笑的反问,清澈的眸底闪过了一片涟漪,仅仅是一瞬间,身子也随着这个问题而变得安静了,柔软了。
他的这个变化,司寇自然察觉了,便也没有再使力钳制离,只是依旧冷眼盯着身下的人,他知道离与清阳侯的关系不简单,但司寇却从本能上察觉到离深藏不露的那一面。他担心到时候这个人若对清阳侯不利,清阳侯一定毫无反抗之力,要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司寇,你下来,我告诉你,我或许会为了某种利益,某一个人而出手去伤害他人,但那个人不会是小清,我只会为他而去伤其他人。”离说得很淡定,丝毫不像是在为自己辩解,更像是在说心里话,只不过他很快的瞪了一眼还压着他的司寇道:“你还不给我下来!”
“呵呵,好啊。等你说完了,我觉得能理解了,自然就下来了。”司寇调笑着离,随后又一本正经道:“我一直觉得你像一个人,很像他。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跟你一定有关系。”
“谁会跟我有关系,我可是除了小清之外,一直都是一个人。”离再一次显得无奈的白了眼司寇。
“……”司寇没有再开口追问离,只是他故作不友好的盯着离看,仿佛离更像是一只猎物,而他是饿极了的野兽看到了猎物一般。
“我已经说了,你别再压着我了,成何体统!”离除了曾经与姜煜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之外,就再无任何让他悸动的感情了。只不过最后他与姜煜的感情无疾而终罢了。况且他那时候还小,只是朦朦胧胧的心悸,在后来瞒着筝与姜煜见过几次之后,当筝到耀国时,他们几乎就已经失去了联系,所以离曾经对这段感情依旧抱着那种深沉的期待。
然而却在后来,姜煜几次欲陷害小清后,这段感情也迫使离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逼迫自己仔细的去看清姜煌这人,一直让自己放不下,又不忍心忘记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但离却知道自己的最后选择,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可以放弃与姜煜那段既乱又清的感情,独独不能放弃那个拥有漆黑眸子,从开始会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竟将筝小姐临终前的那段话记得一清二楚的孩子,从不让他叫主子的孩子。那孩子从一开始就将身边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冰冷的皇宫没有让他变得麻木不仁。反而让他拥有一颗火热的心,配着那张几乎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这样的小人儿,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小清。
当然离记得在离开耀国时,小清竟然为他这样一个毫无地位与身份的人,争取了一个姬朝他叩头谢罪的事,就因为这个举动,而让整个耀国,乃至十一国都震惊的举动,让离知道他自己最后的选择。
虽然中间他也有过徘徊,也有过犹豫,更多的则是茫然,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再一次回到了小清身边,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改变自己的选择。
离国与他没关系,只是他姓离罢了;姜煜与他更没关系,他们曾经有过一段似有若无的感情,但终究逃不了彼此利用的关系;独独是小清与他们都不一样,他说的——他们是亲人,和前十年一样——相依为命的亲人。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眸底的笑有些蛊感,但更多的是希望。
司寇依旧压着离,只是先前阴郁的脸放柔和了,离脸上的变化很多,这让司寇觉得异常好玩,他都忘记了近似于面瘫的清阳侯身边,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好玩的人——表情丰富。特别是这个刚才还在怒目横视自己的人,此时竟然带着一种诱惑的笑意,虽然在看着自己笑,只是眼里并没有自己。真是有意思,他在想谁呢?不会是情人吧……
☆、333 澜去留,计中计 (3472字)
“我会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若让我发现你对清阳侯心怀叵测时,定诛不饶!”司寇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手指似有若无的轻轻拂过离的鼻尖,随即翻身从离身上下来,胸口还是有一些疼痛。不管这个离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不管清阳侯到底有多信任他,如果让自己知道这个人不可靠时,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离再一次白了眼司寇,他一边在烦自己的大意,竟然被这个猥琐男给占了先机,让他落败下来;一边却又在为凄清庆幸着,这个猥琐男对凄清的维护,所以他明明是有火,却竟然一下子也无法对这个男人发出来。
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将衣衫整理好,冷冷的扫了眼司寇。司寇则继续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离那欲怒不怒,**不火的咬牙样,嘴角露出让人沉思的笑意。
离被司寇那诡异的笑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在整理好衣衫之后,同时也整理好心情,扫了眼对着他,还在露出诡异笑容的司寇,愤恨的甩袖离开。未出门,脸上的愤恨早已不见,只留下一个淡如水的平静。
收起了诡异的笑容,司寇沉起了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却拉起了被子盖住了自己,只露出两只眼睛,但却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