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让你带他去见天王,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按常理应该是我带去见天王。只是我现在没心情,司寇才走,心里总觉得难受。恐怕一时之间,会得罪天王,到时候就再也回不到清岚殿了。”微微敛眉,精致的小脸上竟有一丝笑意,恰似寒冬里的阳光一般,既耀眼又温暖。
“离”,此时离‘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凄清喊住了他,沉默了片刻,道:“帮我出宫去看看,之前我邀请子迹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夏国了。如果到了,帮我向天王禀报,看能不能让他们进来,或者我出宫去看看他们,也好叙叙旧,宫里太闷了。尤其是现在司寇走了,让我有些不想留在清岚殿里。”无限遗憾和感慨的声音,离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小氐则小心的思量着凄清的话中之意,又偷偷的察看凄清说话时的神情,却没有发现有何不妥……
“你是说,那面具少年来了?”夏硚有些怀疑的问小氐。
“正是,清阳侯让我带过来拜见天王。”小氐垂头,凝视着黑色的地板,他不可否认,他到现在也没有猜出清阳侯的用意。
“小蜻儿又在想什么?那人的关系与他很好?”夏硚有些怀疑的问。
“不知。”小氐垂头立即回答。
“你时刻伴他左右,竟不知此人与蜻儿的关系?”夏硚皱起了英眉,鹰眸显得有些阴鸷:“你先前的消息,是否有错误?那面具是否是我之前殿里的那张?”
“的确是一样,天王。只不过那人我真的只见过一次。”小氐仔细的回忆着,保证着。他心里却在暗暗焦急,他不确定天王会不会因为人是自己带过来,到最后会不会召见那少年。小氐对那少年,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无恶感,只因那少年本就话不多,更何况那少年还是清阳侯托自己带来见天王。只是天王现在是何意,即不宣见,也不赶走,这多少让小氐的心有些悬了起来。
“也就是你都不知道,他曾来看过蜻儿?”夏硚阴鸷的眸子里开始有些阴暗,似有一股欲将小氐先杀而后快之感。
“奴才愚昧,确实未曾在其他时间有见过。”小氐有些颤抖的声音,他知道,天王在暴怒中,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他很庆幸,天王让他跟在清阳侯身边,如果不是跟在清阳侯身边,对天王还有用,恐怕早已没了性命。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正在殿外候着。”
“传他过来。”
“是”。
“拜见天王。”夏噬飓一入殿内,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参见之礼。
“抬起头来!”夏硚冷冷的盯着台阶下的夏噬飓,总觉得有一股难言的压迫感,终于见到这个少年了。以前只是在暗手们送来的消息中,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说实话,夏硚自己也不确定对这个少年怀有怎样的心思,或者应该说是敌意更恰当。
“奴才不敢!”夏噬飓对夏硚太了解了,他在这个宫中生活了整整十四年,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敢,但还是配合的抬起了头。
“摘掉面具!”带着一丝不悦,在他面前竟敢还戴着面具。
“是”,谦卑的回答,摘下了面具。只是低下了头,显得很是胆小。
“抬起头来,别让我再说一遍。”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只是眸底闪过一抹惊异。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很是不舒服,虽然他长相平平,黑黑的脸。只是那眼睛过于深邃,深邃中又略带着一丝寒意,那寒意有着难言的压迫感。
夏硚没有开口让少年起来,只是冷冷的盯着少年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夏硚觉得自己眼睛酸了,而跪在地上的夏噬飓膝盖骨开始有些生疼,夏硚这才开始发出那冰冷的声音:“起来吧。”
夏噬飓站了起来,依旧谦卑的低下了头,看着脚尖前的地板。夏硚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夏噬飓,总是想从夏噬飓那谦卑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端倪来,让他怀疑的端倪。这个少年是救过他小蜻儿的人,长得还真是不好看。
如果长得好看些,自己定当收下他当男宠来养着,也好断了小蜻儿的念想。虽然他并不确定小蜻儿与少年的关系,到底是普通的救命关系,还是他们有着其他的不可告人的关系。正是因为无法确定,才会难得的察觉到内心的忐忑,当然他也偶尔会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不过少年那谦卑的神情,即使让他再不高兴,也无法发出怒火来,只得在心里暗暗猜疑。
坐在高位上,最后只得冷冷一笑,以发泄心中不满。少年听到冷笑,依旧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显然没有对天王的冷笑而胆怯。
“既然你是小蜻儿引荐的,那么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随行侍卫吧。”夏硚思量之后,决定还是将这个貌似会威胁到他的少年,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可从来不怕任何危险,能带给他危险的人,除了那个小人儿之外,似乎不会再有人能够威胁到他。让这个少年在自己眼皮底下,完全有可能牵制住小人儿,让小人儿即使有反他之心,也会有投鼠忌器的危险意识。
“你叫什么名字?”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看着夏噬飓有些意外的眼神,夏硚我行我素的问道,甚至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诡异笑颜。
“小人名风,无姓。”夏噬飓垂着眼帘,似乎并未发现夏硚那诡异的笑容,轻声回答道。
“风?好名字,赐夏姓。”若有所思的盯着少年看,随后又看了眼小氐道:“你去回清阳侯,风我留下了。”小氐领命下去,而夏噬飓依旧低垂着眼帘,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得意。夏硚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夏噬飓那张黑黝黝的脸,阴鸷的鹰眸闪过犀利的精明。
“你好像并不讨厌留在这里,更不意外被我留在身边?”夏硚戏谑的盯着夏噬飓,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是阴鸷的眸底闪过杀意。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现在我有幸成为夏天王的随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更何况奴才当初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清阳侯,就能获得如此大的好差事,自然是求之不得。”夏噬飓回答得滴水不漏,夏硚冷冷的盯着夏噬飓看。越看不出破绽,就一定有问题,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法则,尤其是在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他对少年更是怀疑加深,只是可惜找不出破绽。如果这少年与小人儿的关系匪浅,那么这样也好,将这个危险之人留在身边,就等同于将小人儿的手臂斩断了一只。
嘴角扬起了一抹并不寒冷的笑意,只是眼里并没有少年的存在。他对少年从一开始就怀疑,他是不是刻意的接受小人儿,又或者是小人儿故意安排他到自己身边来。
小人儿又是出于何意,让小氐带他过来,这样做对小人儿有何好处,难道不怕自己龙颜大怒!还是小人儿想暗示自己,少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并不是暗手们带回来的那种复杂关系?按小人儿的做法,他并不在乎自己对他的看法,也不在乎他对其他人的看法,那如此做法,又是何意?
夏硚可是根本不相信,小人儿会真的为司寇的死亡而陷入哀伤中,即使如此,他应该也会很快的埋藏好心事,带这个少年到自己眼前来。按小人儿的做事方法,不会出如此大的漏洞给自己,让自己捉到他的把柄。
只是小人儿的心机太深,假亦真时真亦假,让夏硚还是有些看不懂,他知道小人儿是个聪明人,不仅聪明,还是个非常有心机的人。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在他眼前耍心眼的话,估计早已死上千百回了。
只不过在他眼前耍心眼的人是那个让他心痒难忍的小人儿,自己就是下不去狠心责罚他,处死他,夏硚为自己无法狠下心而悲哀着。当然他更多的则是对小人儿的势在必得,他是天王,即使小人儿玩的是欲擒故纵游戏,他也愿意奉陪,直到小人儿心甘情愿的顺服于他。
冷漠的看着大殿内,阳光投入到桌上,使桌下拉出一条宽厚的黑影,夏硚看着那影子,又看着黑衣少年,少年手中那黑色的面具,与桌子下的影子,几乎形成了一个颜色——黑色。但是,夏硚却看到了黑暗中透出的那一丝不和谐的光明。看着这样的影子,夏硚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开始沉重起来,这个少年,为何让自己有一种难言的厌恶,皱眉看着少年。
“来人!”突然一声呼唤,立即进来几个内侍,他们跪在地上,等待着天王的命令。
“带风去换身行头,还有以后他是我的随行侍卫,你们好好的去侍候着。”夏硚一挥手,让他们将夏噬飓带了下去。随后又撑着下颚,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顶,屋顶上除了那横梁支撑着整个大殿之外,还会有什么作用?
夏硚嘲讽的笑了起来,小蜻儿,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心机,你都无法逃脱留在龙御殿里陪我的命运。没有我的支撑,你又岂能在夏国皇宫里安然无恙的生存下来。没有我的支撑,你会和采蜻苑里的男宠们一样的命运,即使那采蜻苑只是为你而建。
嘴角扯出一抹冷嘲,那少年,只要有自己在,他永远也回不到清岚殿。虽然这是一步险棋,但还是要将这个危险留在自己眼前,那少年,注定是他与小人儿之间的最后较量中的棋子……
☆、347 强分离,硚铁腕 (3285字)
“禀天王,采蜻苑的林公子邀天王一起用午膳。”突然进来一奴才,打乱了夏硚正在遐想的思绪,他鹰眸一翻,冷冷的撇了眼小奴才,心里冷哼一声。
这才想起昨晚那个新送来的男宠,身子倒是能完全的满足到他,只不过那男宠过于放浪,竟然主动勾引他,胆子倒不小。本来昨晚就想玩死他,只是结果很意外,被他那样的玩法,竟然只是撕裂了一点点,流出的血颜色也并不能引起他的兴奋,这还是让他很不快。他要看到他们流出大量红艳艳的鲜血来,看他们因自己的动作而痛苦到哭泣。
可惜昨日未能如愿,今晚再继续吧,主动勾引自己的男宠,必须得付出代价。不识时务的男宠,只不过是个男宠,竟然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宠他。别以为昨晚宠幸了他一次,他就可以当自己是宫中的主人了,为所欲为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差奴才来请自己一起用午膳。用膳啊,这可是个好机会。
长得好看又如何,自然是玩几次就扔,这一次,玩过之后,身子韧性不错,就再找几个人一起玩他,看他还不死。现在眼下不是又有了更好的方法来玩了吗!就带那个少年去开开眼界吧……呵呵……
“小氐,送到了?”凄清淡淡的问回来的小氐,只是他依旧坐在古筝前,弹奏着,却没有看小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