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韩寒疲累的闭上眼,不想再谈下去,赫哥固然也是他的生命之五,可……失去的痛苦谁都没办法明白。
“不,楼主,你想想三位公子,还有陛下,他们如果你知道你死了,他们得有多担心啊,主子……”
弦飞不放弃的继续劝说。
“弦飞,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可还没等他说完,韩寒就抬手打断了他,甚至从胸前拿出一块金牌,逼得弦飞不得不跪在他的面前。
“还记得这枚金牌吧?这是能够号令曾经的赤炎军队的令牌,作为首领,弦飞,你应该最清楚,现在,我命你迅速赶往飘渺楼,让里面的人立即撤离,违令者,杀!”
“是”
韩寒连先帝时期用来调动赤炎军队金牌都拿出来了,弦飞不得不听令,对他们来说,见金牌如见清主,就是要他立即割下自己的头颅,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现在,这枚消失了三十年的金牌却以这样的形式出现,想必连凤清也不可能想到吧。
最后再担心的看一眼凛然站立的韩寒,弦飞欲言又止,闪身飞出书房,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韩寒咚的一声坐到椅子上,脸深深的埋进双手里,水滴沿着指缝滴落在书桌上,如果他哪怕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动力,他也不会选择布下这个局,将自己困死在局里啊!
抬起头,俊脸已是泪水密布,借着月光看向边关的方向,赫哥,对不起,寒儿不能做到跟你的约定了。
曾经最亲密的三人,一个已死,一个将死,一个差不多也会追随其后,怪只怪他们之间的感情太浓烈,只怪他们爱得太深,深到一人死去,其他的两人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些时候,同性间的爱情比异性间的爱情更为生死不渝。
这一夜,都城飘渺楼无声无息消失在大家视线里,没有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去哪里了,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闭门三天了。
同时,亦没人知道,一群快骑早在黄昏落幕的时候就已直奔鸣天城而去。
烈焰国边关要塞,郝连赫接到飘渺楼传来的消息,心里咯嘣一声,好像瞬间被人掏空,立即派人去将儿子郝连云叫来。
“爹,你找我?”
郝连云直接推门而入,两父子跟其他的父子不一样,他们更多的是像兄弟一样的相处,彼此间鲜少有尊老爱幼那种东西。
“云儿,坐好,为父接下来的话你要听清楚了。”
第一次,郝连赫看向郝连云的脸上带着严肃,让正在倪自喝茶的郝连云一顿,停下喝茶的动作,奇怪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向放纵自己的父亲这么凝重?
“云儿,为父二十岁就跟在先帝身边,一生征战无数,杀的人和想杀我的人无数,可为父从来没有畏惧过,因为我知道,除了清和寒儿,没有任何人能要我的命,也许你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我们是真的只为对方而活,只要一人死去,其他的两人就等于丢掉了自己一半的性命,清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理会儿子的疑惑,郝连赫自顾自的说道。
“你是说,你们彼此相爱?”
不能说不震惊,但郝连云很快释怀,自己不就在经历这种痛苦吗?有什么资格质疑自己的父亲?
“是,我敬爱清,深爱寒儿。”
这一刻,郝连赫的脸上带着深情不悔,那两个人是他全部的生命啊。
“我知道了,那父亲,孩儿可以问,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我娶尘儿吗?以你跟恩师的交情,不是更应该支持我跟尘儿在一起吗?”
就是现在,郝连云提起韩缘尘的时候,心里也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要不是风哥霸业未成,他也许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说不怨是骗人的,如果当初父亲和恩师肯同意他们在一起,今天又怎么会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