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隐身暗处的冷夜领命离去，封颜不管面上多冷静，心里仍就忍不住担心，连厉风是他的命，木遥是他最亲的亲人，他们俩都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最深的牵挂，如果因为自己的劝导发生什么意外，他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看出他心底的害怕，韩寒郝连赫对看一眼，郝连赫起身离去，并动武其他人，把空间留给韩寒，他相信他能平复儿子的恐惧。
“尘儿，不需要担心，厉风是个仁慈的君主，但不代表他就是软弱的，必要的时候，我相信他的应变能力不会输给清哥，何况还有厉遥跟着，不会有事的。”
无奈的在里叹口气，韩寒能够体会他的心情，他自己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当初清哥赫哥出征，他不也是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担心的看着吗？那种无奈焦急到现在都刻骨铭心。
“爹爹……爹爹，这次我真的做错了。”
扑进韩寒怀里，封颜心里一阵阵难过，要不是听了他的话。连厉风怎么会前往啸云国，又怎会身处险境？都是他的错，是他的自以为是害了他们。
微笑着抱着儿子，韩寒不知道该开心他们感悟深厚还是难过儿子易感，嘴角的笑容泛着宠溺，脑海里浮现当初赫哥出征，他担心的情景。
“尘儿，你真的以为厉风厉遥不知道此行危险吗？傻瓜，他们也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而已，一旦东方非水或花易冷借故发难，我们就占理了，到时候出兵抵抗无可厚非，而且啊，飘渺楼的实力不仅是你们看到那样哦，他们很厉害的，我的尘儿只需要安心的待在凤鸣殿待产，其他的不需要多想，相信厉风两兄弟就好，他们会平安归来的。”
湿润如玉的声音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封颜过快的心跳渐渐平复，一点点冷静下来，抬首看看眸光深幽的韩寒，这时候他才发现，韩寒的目光正看着那片冬季枯萎的玫瑰花海。
“爹爹？爹爹？”
“嗯？尘儿叫我吗？”
封颜连续叫了几声才将韩寒唤醒。
“嗯，爹爹在想什么？”
“没，我只是想到当初赫哥出征夜宛，我也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清哥就是这样安慰我的，他说，我烈焰国没有任何人能撼动，郝连赫三个字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我们不需要担心，我们只需要准备庆功宴就好，呵呵……那时候的烈焰国还不是很强，清哥的自信却强大到令人折服，尘儿，厉风是清哥唯一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相信他。”
说到连凤清，韩寒瘦削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幸福，这都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爹爹，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那种淡淡的幸福必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结果，封颜是真的很羡慕，但并不向往，那是种怀念的幸福，他不要怀念，他跟韩寒不一样，韩寒没有了连凤清还有郝连赫，而他只有连厉风，他要的是相处的幸福。
“呵呵……问吧，没有什么是我的尘儿不能问的。”
韩寒宠溺的摸摸他红扑扑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和郝连爹爹，先帝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相爱吗？为什么风不是你和先帝的儿子？我查过了，先帝的确是有一位皇后的，你看着先帝立后不吃醋吗？”
这件事封颜一直想问，但一直都没机会问，他看得出来，连厉风也很在意，当初听说郝连云韩旭和他是亲兄弟的时候，连厉风沉默了好久，应该是很遗憾才对。
大概是没想到封颜会问这个，韩寒一怔，随即嘴边荡起一抹苦涩夹杂幸福的笑容。
“因为清哥不想让世人说我的不是，因为清哥说我该是国之栋梁，不该屈居后宫，哪怕我自己愿意，尘儿，为父这一生欠得最多的就是清哥，唯一的遗憾就是厉风不是我和清哥的儿子，如果说当时没吃过醋是绝不可能的，但我知道清哥的心里比我更难过，毕竟娶一个不爱的人那种痛楚外人是无法体会的，本来为父生下云儿后就不打算再生，没想到后来却还是怀上了你，呵呵……你知道吗，我给清哥和自己下药，想拥有一个像清哥的孩子，结果清哥愣是忍住没碰我，最后让赫哥帮我解毒，自己忍受春药的折磨，这才有了你，清哥对我的情，对我的保护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偿清的债，我和赫哥欠他太多了，是以他让我将你送进宫嫁给厉风我才没有反对，对不起，尘儿，让你代为父偿还欠清哥的情。”
明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角却挂着泪珠，韩寒到现在也没办法释怀没帮连凤清生孩子的事，至死应该也不能释怀。
封颜里一阵阵抽痛，是心疼韩寒，也是心痛先帝，对先帝的崇拜更是翻天覆地，那是种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才能让一个那么伟大的男人做出那么艰难的决定？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做不到，抬首看向蔚蓝的天际，封颜眼眶微微湿润，父皇，您真是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