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六道:“算了,别提那家伙。对了傲青兄,你姓啥来着?”
傲青笑道:“在下姓秦,看来小六不记得在下了吧,在下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在下姓秦名易字傲青,与小六于凤凰城东护城河边的凉亭上认识的,当时小六你还说你是一个人外出游历,初到凤凰城。那大概是在六月,护城河里的荷花还没有谢,你看,那幅画像里的荷花,开得正艳呢?”
莫小六一拍大腿,突然就想起来了,对于这位傲青兄,他忽地深感愧疚,明明当初还让他来临阳城找自己来着,这才几个月啊,就把这位朋友给搞忘记了,他突然觉得没脸见人,幸好自己什么也看不见,抓了抓头发干笑道:“那个秦大哥,之前我还真没想起来,你不会怪我吧。”
秦傲青笑道:“怎么会呢?小六还能记得我,是傲青的福分。”
莫小六不明白,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的福分,这不是应该的吗?”
欧阳四旬暗地里白了他一眼,对于他这种连别人的客气话都听不出来的孩子深表无奈。秦傲青道:“不说我了,这几月不见,小六过得可好?”
莫小六从他哥身上坐起来,笑道:“可好了,我跟着我哥到处冒险,你呢?”
秦傲青道:“傲青也很好,整日写写画画,没什么成就,倒也能勉强过日子。”
莫小六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这些日子打仗了,你那字画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吧,唉~当初你还说你是欠了一些债,都还清了吗?”
秦傲青低下头,苦笑道:“那怎么能说还清就还得清呢,我也是听说临阳被攻陷了,想着小六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如今临阳城虽然易主,但时局已定,百姓们也能重新安心度日,所以就忍不住过来了。”
莫小六一听他是为了自己跑过来的,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好人,即使才见过一次面,象征性的称兄道哥后,也会把你牢牢记在心上。他吸着鼻子道:“谢谢你秦大哥,我这……过得真心挺不错,你这大老远的跑来看我,若我不在临阳的话,你就不知道要等上几天了。看来咱们的运气都不错,别的客气话也不说,等到了欧阳……等回家了咱们痛痛快快大喝一场!好好叙叙旧!”
秦傲青轻笑道:“傲青不敢叨扰二位,看到小六你没事,也就放心了,到了临阳城后随意找间客栈住下,过两天就要回去凤凰了。”
莫小六道:“为什么那么急,这都来了不能不去咱们家。哥,你快劝劝他,那客栈怎么会有咱们家里住着舒服。”
欧阳四旬道:“既然小六都这么说了,秦兄弟又何必推辞,舍弟的朋友就是在下的朋友,朋友相聚,当然该大喝一场,我保证整个临阳城,没有人能找得出比我的那里更美味的酒。”
秦傲青道:“可……”
莫小六道:“哎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古人都这么说了,你还推辞什么?”
莫小六刚说完就想起了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好像告诉过他的自己是欧阳府的人,他不会是还把这件事记得,所以顾忌他欧阳少爷的身份,所以不敢去吧。
他想了想,又说道:“秦大哥,你放心,咱们是朋友,自然不问出处。有酒喝就该喝,有肉吃就该吃,管那么多干嘛。”
秦傲青道:“小六说得是,傲青也该学学小六的洒脱,那傲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莫小六道:“这就对了嘛!”
马车一路行驶,莫小六看不见沿途的风景,若他能看见,一定会很奇怪,那绝对不是通向欧阳府的路啊。
马车把他们送到皇城外便停下了,马夫被守城的士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是西池的人了,但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央人,对西池的恨是不能磨灭的。
他不敢说话,也看不起一堆西池的兵。他这才奇怪地想道他这次载的人的身份,为什么大央国毁了,皇城已封,他们却能进到旧城内,难道……他们是西池当官的人!
想到这马夫被吓得不清,战战兢兢地接过欧阳四旬递给他的钱,驾着马车飞快跑开了。
莫小六偷偷地凑到欧阳四旬耳边问道:“哥,他是不是被咱们欧阳府的几个大字吓到了。对了,秦大哥吓到木有?”
欧阳四旬看着他,替他轻抚去掉到额头上的碎发轻声道:“嗯,咱们到家了。你秦大哥也被吓到了,连话都讲不出来。”